分吗?
能不分吗!那五亩地加一起最多也就是十两银子,算上上面的菜十五两顶天了,另一边可是二百两!
“分!”白正风一个字,不由张氏哭嚎,当场立下字据,白然还特地加了一句白家自此与自己再无瓜葛,不论富贵贫贱皆与自己无关。
字据一式三份,除村长留一份做底外,白然与白家各持一份,这家算是分完了。
事定了,村长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整个院子里就剩下白家人和他们。
白家人眼巴巴等着白然拿钱,白然却只故作惊讶道:“我什么时候说给你们钱了?”
☆、第九章
这不明摆着就是耍人吗,白家人火了,尤其张氏和李氏这对婆媳直接叫骂开了,白正风和白正宝当要掳袖子就要冲上来。
王石王叔俩人正要迎上去就见李博恩快了他们一步,照着身上肉多的地方一人给了一拳,然后一手提溜一个往地上一甩,又补了两脚,当然都是揍在身上不明显的地方,媳妇可是说了不能打脸……
白正风和白正宝直接被打懵了,趴地上半天没起来,被打的地方就跟被牛撞了似的,连着周围一大片疼的像是扭了个。
白锦凡自语读书人就没冲在前面,这一看顿时也不敢动了,生怕那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被一个傻子给解决了,张氏和李氏也有点吓着了,叫骂的声音也随着弱了下去,最后不甘不愿的闭上嘴巴。
白然看的直乐,他知道傻子力气大,但没想到还这么会打架,那拳脚落下的地方可都是能疼死人还查不出伤口的地儿,他慢悠悠走到前面,眼神都懒得甩一个,“消停了?我白然向来说话算话,若是方才我真许诺给你们银子了定然分毫不差,可是我说了吗?”由始至终他也只不过说了不难而已,其他关于银子的话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白正风这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咬了咬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低声下气的说道:“然子,锦书眼瞅着就要去首府科考了,我们这也不是急着给他弄盘缠吗,怎么说那也是你大堂兄,等他成了举人老爷回来还能忘了你不成。”
白然冷笑,这次连称呼都懒得带了,“白正风,别一天到晚往你们老白家脸上贴金,小心贴厚了看不到路,在摔个好歹儿。他白锦书考不考得上举人跟我没半文钱关系,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没你们老白家牛,所以哪来的回哪去,出门左转不送。”
张氏和李氏又要开骂,王婶直接左右开弓,一人甩了一个巴掌,“老娘我可还活着呢,谁在骂我儿子一句试试,不撕破你们那张烂嘴我就随你们老白家那缺德姓。”
王婶本名王兰,家里几代都是屠户,年轻时那股子杀畜生的狠劲就是村里的汉子见了也得绕着走,直到嫁给王叔才有所收敛,虽然现在岁数大了,脾气磨平不少,但那股狠劲还在,乡下人家没几个婆子比她厉害的。
“我呸!”张氏赶紧后退了几步,但嘴还不老实,只是刚想说就被白老爷子给一巴掌打旁边去了,白秋山虽说从有钱人家少爷落难成了农户人家窝囊了大半辈子,但眼下是真火了,他是个要面子的,可今天这面子里子都丢的差不多了,再闹下去他们老白家还要不要在桃溪村待了。
“够了,都跟我回去!”白老爷子说完就往外走,到门口一看几个人都没动,顿时火更大了,气的直捶胸口,“行,行啊你们,今儿个要是不走你们就都留在这老屋甭走了!”
白老爷子毕竟是一家之主,这真发起火来大家就算再不甘愿也只能跟着走了。
白然把门闩上,这世界总算是清净了。院子里还剩下王婶一家子,他让人都坐下,然后把桌上喝剩的水都倒了,杯子涮干净重新倒上水,又把炒好的榛子栗子拿出来摆上。
“白哥儿你也没别闹心,这老白家断了也好,省得一天到晚不安生。”王婶也就是王兰,犹豫了片刻,问道:“白哥儿啊,你真的要认婶子做娘吗?”
白然微微一笑,面目也柔和下来,“当然,我头都磕了,娘难道不想认我这个儿子吗?”
“认,我当然认了!”王兰激动的拉住他的手开始神神叨叨的盘算起来,“不过这事儿不能草率啊,虽然咱不是大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但好歹得请村里人吃顿饭啊,孩他爹,明儿你带石头上山,多打些肉回来,在拣点蘑菇啥的,我这两天在勤着往镇上跑跑把菜备齐了,这事儿得尽快,再有一个多月就秋收了,到时候忙起来就不好请人了。”
“娘,这事交给我就成了,不用你们忙活。”白然心里暖的发胀,他虽然乐于重生的事,但对这个世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隔阂的,现在他有了亲人,这日子的奔头也就更足了。
大家商量之后请客的事都挺高兴的,但只有李博恩除外,他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兰和白然握着的那只手,嘴掘的都能挂酱油瓶了。媳妇的手他都没怎么摸过。
等白然他们把请客日期商量好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干脆将人留下,自己钻进厨房准备晚饭。
他前脚刚进去,李博恩后面就跟进来了,直接将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大有就算被媳妇打死也不撒手的味道。
白然直接抬脚往后踹,“放手,我还做饭呢。”
李博恩放手才怪,“媳妇是我的。”
“……”傻子已经很久没叫他媳妇了,他也选择性忽略掉俩人的关系,就算对上老白家时说了也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忽然被这么一提顿时有点暴躁,“我不是你媳妇。”
李博恩就像没听到白然的话似的,依旧重复那一句,“媳妇是我的。”
“我说了我不是,听不懂话怎么着!”
“媳妇是我的。”
“……”白然完败,特么的还真就是听不懂话。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开了,王兰正想往里走,一看俩人笑了,捂着眼睛关门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可啥也没看见,没看见啊,然子你们继续,继续……”
白然彻底软了,被误会神马的……算了,反正对上傻子他就没赢过,不就一句话吗,说了又不会少吃一顿饭。
“我是你的……成了吗……”
“哎!”李博恩笑了,嘴咧的老大老大,就跟刚偷吃成功的小孩似的,然后啪叽一下在白然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带响儿的,还有口水印子。
白然顿时怒了,抄起旁边的擀面杖就往傻子身上揍。
别看李博恩长得身高马大的,但灵活的跟猴子差不多,他愣是一下都没打在人身上,还给人逼到窗口,结果另一边脸也被偷袭到了,就在他气的发愣的时候,傻子刺溜一下从窗户钻了出去,站外面回头又一咧嘴,跑了。
“……”白然憋屈的用衣袖使劲蹭了蹭脸,心里将傻子从头到尾骂了个遍才丢下擀面杖回身做饭。
时间太晚了也不能做太耗时间的菜,他找了块五花三层的猪肉切成薄片码在盆里,再撒上调料直接放锅里蒸,然后将之前晒干的木耳泡上,捣了几瓣大蒜倒上酱油和醋调均,等木耳泡发后洗好拌在一起,等肉蒸好了再弄上一大盆精米饭和一锅鸡蛋汤。
两菜一汤,往正屋的桌子上一摆,有肉有精米,还有鸡蛋,在乡下人家这已经算是高级别的了。王兰一看特别心疼,“都是自家人弄这些干啥,这得不少钱啊,然子你岁数还小,可不能再这么花钱了,要不以后有了孩子可咋过啊。”
白然抽了抽嘴角,说道:“今儿个不是高兴么,再说我那还有,够花。”
王兰直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瞧你这孩子,那可是你老本,花没了难不成喝东北风去。”
白然笑笑,没接这话茬,五个人围着正方形的桌子坐下,李博恩提筷子就往肉里夹,一片片的翻开仔细看比对大小……
白然捂脸,他把这茬子给忘了,平常只有他俩倒没啥,现在毕竟还有别人呢,幸好那些肉他为了熟的快切的片都不算太大,所以最大的那片挺好找,李博恩很快就找着了夹出来放在白然碗里。
白然顾不得这新认得爹娘哥哥是什么表情,迅速的也夹起一块放在傻子碗里。
这就像是个仪式,仪式不完成,傻子能盯着饭菜一宿都不动一口,那股子固执劲吓都能吓死你。
“这肉味道一看就不错啊……”王石虽然憨厚却也起了调侃两人的心思,夹起一块尝尝“确实比春子做的好吃。我看这博恩就是个有福的,取了咱们然子做媳妇,你们俩也多努力努力,赶紧让咱爹娘把孙子抱上。”
平时老实巴交的王金水(王叔)也笑的有点阴险,接道:“就是,我这老头子岁数大了,想报大孙子想的紧啊,这石头和春子是指望不上了,然子啥时候能让我和你娘如如愿啊。”
白然默默扒饭,他什么话都没听见……
一顿饭下来,屋里笑声一片,等将人送走了,天已经黑透了。他拾掇好碗筷就着热水在厨房洗了个澡,完事之后看了看旁边还没洗的傻子,把头一扬,哼了一声直接回屋。
☆、第十章
白然早就把李博恩弄懂了七八分,说白了就是一大孩子,只要不触到他那根执拗的神经上,挺听话的。所以就算被亲了也顶多就当是小孩子亲了他这个做叔叔的一口表示友好亲近……
这么想了几遍,那口气也就顺下来了,于是他又折回厨房心甘情愿的给傻子洗澡去了。
李博恩虽然学习模仿能力挺强,但他的智商顶多就在五六岁那个层次上,洗澡最爱做的事就是玩水,让他自己洗整个厨房估计都不能要了。
白然自然也想过治好李博恩的脑子,但大脑那是多精密的玩意儿,他一个外行就算能用异能勉强治好,那也只是面上好了,里面怎么样他不知道,会不会恢复记忆变正常那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至今他也没敢妄动,生怕把人给治坏了。
进厨房的时候李博恩刚把衣服脱了,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看着外门,看到去而复返的媳妇就傻笑着要扑过来。“小然,洗洗。”
白然躲闪不及,就这么被对方给熊抱住了,衣裳湿了一大片,得,这下连衣服都省的脱了,抹把脸,乖乖把澡给人家洗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起锄头就去离家不远的那五亩地上逛一圈。
老白家地多,这边的五亩除了一亩种的玉米,其他的都是菜,两亩的白菜,一亩芥菜疙瘩,一亩辣椒。
这个世界是有辣椒的,而且品种挺多,这地里种的是辣椒是那种红色厚肉的,这边叫做红尖椒。
距离秋收还有两个月,地里其他的庄稼还差了点,但这红尖椒却是红了大半,眼瞅着就该收了。
上辈子白然是在城里长大的,压根就没见过大范围耕地,菜园子倒是拾掇过两回,但也仅限于此,种地他是一窍不通的,所以就算原主是个农活好手,他就着那些记忆做起来也是磕磕绊绊,两三个时辰就能完的活愣是拖了将近一天,中途还抽空回去给李博恩做了两次饭,等他终于忙完的时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这时候太阳偏西还没落下,想起家里还有一堆活计要做,他赶忙用异能缓解了一会,赶回家将买来的瘦肉放锅里用盐水煮上,然后拿起那些在集市上买好的布料拉着李博恩就跑到村上唯一接裁缝活的于婶家里。
于婶的相公早亡,因为有个儿子所以一直没有改嫁,前两年他儿子相中了隔壁村的一个小伙子,没多久就嫁过去了,剩下于婶一个平常就为村里人缝缝补补的,赚些零钱过活。
白然一个大男人庄稼活还能凭着原主的记忆慢慢顺下来,可这针线活那就真心算了。
于婶家的房子和他们家差不多,都是上了年头的土坯房,白然敲了两下院门,刚进去正好赶上里面的人出来,是个挺壮实的农家汉子。
汉子看着他们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你们是找我娘的吧。”
这么一说白然也就知道这位就是那于平相公了,点头:“我想做几身衣裳,不知道于婶有没有空。”
汉子乐了,赶忙迎人进去:“有空有空,快进屋!”
白然被这股子热情劲弄有点莫名其妙,拉着傻子进了大屋,一进去就看到炕上坐了两个人,一个就是于婶,另一个则是她儿子于平。
白然一看到于平立马站那眼睛就直了,脑子里天雷是一道挨着一道,劈的他浑身都快冒烟了。
只见于平倚着墙坐着,一身衣服松松散散的,瘦弱的身材撑起一个与之完全不成比例的肚皮,瞧那形状得有五六个月了吧……
虽然脑子里知道这个世界男人服了孕丹就能怀孕,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另外一回,这完全就是天雷加惊吓啊!
白然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快被雷熟了,外焦里嫩的,下意识回头看了傻子一眼,然后猛然想起自己貌似也有那功能,瞬间两眼一闭倒地不起。
“小然!”李博恩被吓到了,抱着昏倒的白然连动都不会了,眼睛红红的,谁一靠近就瞪谁,跟要杀了人家似的。
于婶一家子都慌了,好说歹说,就是抵不过傻子的执拗,最后没辙赶紧让她家儿婿跑去老王家找人……
至于究竟怎样一番手忙脚乱白然是不知道了,等他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他正躺在于婶家的炕上,手被傻子紧紧的拽着。
“小然!”李博恩叫了一声就扑上来把他抱住,那体重差点让他再背过气去,幸好旁边有人,七手八脚的把人哄起来。
除了老于家人,王兰和王金水也在,看到白然醒了才松了一口气,王兰眼睛有点红,眼泪围着眼圈转,“然子,你这咋回事,咋好好的就晕了呢。”
白然默默捂脸,他总不能说是被男人大肚子给吓晕的吧,太丢人了。
“赵郎中刚来过了,说白哥儿是劳累过度,又受了点惊吓才晕的,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于婶直接把他不敢说的说了,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婶自然没看到,继续说道:“这服了孕丹的小子体力就会变差,比不得那些汉子,平常可得注意点,这次你在我家还能有人看到,下次外一倒在人看不到地儿可咋办啊。”
“我没事,可能白天下地累着了,真没事……”白然说着坐起来,一回头正巧看到大着肚子的于平,那眼神傻得跟李博恩很像,于是于平误会了。
他挺着肚子扶着腰走到白然面前,拿起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也喜欢孩子?”
白然服过孕丹嫁过人是村里都知道的,所以他和于平是同类,要是关系再好点就算得上闺蜜,所以别说摸摸肚皮了,就是成天腻歪在一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那手感怎么说呢,白然纠结的没法形容,然后就在他把手拿开的时候他感觉到胎动了……
没错,真的是传说中的胎动,就见小半圆的肚子鼓起一小块然后没一秒钟又瘪了下去,那么强烈的存在感不断的告诉白然这肚皮里面绝对是个娃而不是啤酒肚胃胀气什么的。
大概是被踢的疼了,于平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立即笑了,那一副母性光辉泛滥的样子让白然又囧了一下。
“这孩子太淘气,经常踢我,他爹说等他出来了就得先揍一顿给我出气呢。我爹去的早,是娘将我带大的,到该成亲的年纪时我就想不管娶女人还是男人家里都负担不起,不如直接嫁了得了,还能省下礼钱,我家那口子是个老实的,不管对我还是对我娘都不错,现在孩子也有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的很甜,“其实我感觉现在挺好的,嫁给男人又怎么样,只要咱们把日子过好,一家人和和乐乐的,不是比啥都强嘛。”
白然听出来这是在劝自己呢,被亲人出卖嫁给傻子这事原主的确有心结,但他倒是觉得没啥,这种事没法说,所以他只让对方以为自己默认。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于婶他们便进来了,等把衣服被面的事商量好白然便和傻子王兰他们赶回了家。
一路上李博恩粘他似乎粘的更紧了,一双眼连路都不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媳妇就不见了似的。
白然被盯的头皮发麻,走两步就回头甩他一个眼刀子,就是直到家门口也没起啥作用。
回到家的时候灶里的火早就熄了,他把瘦肉拿出来放到盆里,又把肥肉切了丢锅里靠油,掏出油渣进屋给傻子当零嘴吃。
李博恩仍旧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他,只是手动着不停的往嘴里塞,晚上睡觉更是与往常不一样,将白然的眼刀子无视彻底,手脚并用的将人紧紧搂着,这才放心的闭眼。
白然对于平肚子的阴影还没下去呢,李博恩这么一弄自然让他想到自己那功能,使劲挣扎起来,但论蛮力他比不过李博恩,折腾好一会都没能从人怀里出来,气的瞪了半宿眼睛,只恨不得用藤蔓将人捆起来吊树上去,直到后半夜困得狠了才迷糊过去。
睡得晚早上自然也就起的晚了,再睁开眼天都大亮了,李博恩披头散发的他面前咧嘴傻笑。
白然面无表情的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踹翻到地上,然后穿衣服下地拾掇早饭,从始至终好脸都没给一个。
李博恩穿着亵衣站在院子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头不梳脸不洗的,就是白然吃饭也没动地方,一站就是一天。
“小然,我错了。”
直到晚上,傻子才忽然来这么一句,白然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身子顿时僵住,心里堵的要死。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个什么劲,不就是抱着睡了一宿吗,又不会少了块肉,就是觉得心里有这么口气,憋得难受。
大概还是压力太大吧……
“我也错了。”他不该莫名其妙的把气都撒在傻子身上,不该这么放纵自己,明明他察觉到傻子心里那些不安的。
☆、第十一章
白然拉着李博恩进了屋,这才发现对方竟然连鞋都没穿,就这么光脚在外面站一天不病才怪呢。
他立即将人塞进被窝,然后跑去厨房把饭菜热了,又熬了一大碗姜汤,也不管傻子怎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硬是给灌了进去,辣的人家眼泪围着眼圈转。
然而第二天,傻子还是病倒了。
白然起来就发现那么一个成天活蹦烂跳的人忽然没精打采的躺在被窝里,脸通红通红的,他赶忙贴上额头试了试温度,烫的要死。
他顾不得早不早的,穿上衣裳就往赵郎中家跑,直到给人家弄得鸡飞狗跳把人给请回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异能来。
不过这时候赵郎中已经给傻子把脉了,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这么回去。
“不过是场风寒,瞧把你吓得,我还以为得了什么要不得的大病了!”赵郎中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吓人,但还是交代下傻子的病情和饮食宜忌,还嘱咐要多多休息。
白然一一记下,接过赵郎中给的几包药,付过诊金后才将人送回去。
等他回来傻子又睡着了,那样子看起来安安静静的,除了偶尔带出的一小串呼噜,几乎跟正常人一模一样。
白然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输入异能,不一会的功夫热度也就降下去了,又用自己的额头试了下,确定真的不热了才转身出去,恰巧看到王兰往院里走。
“然子在家吗?”
“娘,我在呢。”白然立即将人迎到屋里坐下,看王兰还是一身下地的装扮不由问道:“咋了,出啥事了?”
王兰看了看炕上睡得正死的傻子,尽量把声音声音压低,“我刚下地看到赵郎中,他说博恩病了,我就过来看看,这博恩挺壮实的,前天还好好的咋说病就病了呢?”
白然没好意思把他俩昨天怄气的事情说出来,摸了摸鼻子,“可能是昨儿晚上凉着了吧,明儿不就立秋了么。”
“也是。”王兰叹了口气,“你先好好照看一下,地就别下了,我让石头先去忙活几天,左右五亩地也不多。”
白然立即摇头,“不用了,我这忙的过来。”
“你啊,该要强时要强点好,这不该要强的时候就别犯倔了,就按我说的办,我先走了,他们还在地里等我呢。”王兰说着就往外走,出院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叮嘱了一下,“然子你也要注意点,咱这不比南边,往后天儿越来越冷,你这身子骨还不如博恩呢,得小心点。”
“知道了,娘,我真没事。”白然就差指天发誓了,总算将人哄走了,等回了屋看了眼傻子,转身进了厨房熬了些米粥,看着桌上赵郎中留下药,本着不浪费原则,他又把小灶给点着了熬药。
见没什么事好忙了他便把买的菜种全倒弄到屋后面的地上,分门别类的撒上,然后发动异能催生。
淡绿色的光芒一点点融入地表,刚撒入的种子立即给出反应,发出嫩芽钻出地表,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便长得高高大大的,基本都成熟了。
白然将异能全部用完后才将那些成熟的全部拾掇进筐里,剩下的打算明天再来一次。
进屋的时候傻子刚醒,对上白然咧嘴笑了,本来没全睁开的眼睛瞬间被挤得就剩下两条细缝,憨的要死。
“小然。”
“瞧你这傻样,不难受了?”白然听着傻子声音发哑,立马倒了杯水递过去,“说话,还哪疼?”
“头疼。”傻子一边就着白然的手喝水,一边拉起对方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蹭了一下,似乎感觉挺舒服的,又连着蹭了几下。
“活该。”白然翻了个白眼,“明知道我脾气不好还一天到晚顶风作案,就不知道让让么,这次看你长不长记性。”
傻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就是一个劲咧着嘴笑,笑的白然恨不得拿被子直接把人全给捂上。
“小然,饿。”
“还知道饿了,哼。”白然放下水杯,快步到厨房拿出一直温着的米粥和药汤,摆在傻子面前,“赵郎中说了这几天要吃清淡的,所以这几天忌肉,还有,吃完饭把药喝了。”
看着傻子一张俊脸瞬间垮了下去,白然特不道德的乐了,直监督着人把药喝光了才去舀了勺白糖喂下去。
下午王兰又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只毛色乌黑的小狗崽子,“这狗崽子是我从山里老猎户家要的,他们家那狗可厉害着呢,听说把大人都能给扑倒了,你打小养着铁定差不了。”
“谢谢娘了。”白然接过狗崽塞进傻子被窝里,然后去厨房拿出今天弄出的那些蔬菜递给王兰,“这些菜是我上次集市上买的,也吃不了,咱请客时先用了吧,应该够了。”
王兰接过篮子,“行,事儿我已经和大家伙儿都说了,村长那也报备了,咱不用过户改姓啥的,就走认干亲的程序,肉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石头他们这几天一直抽空上山,打了不少兔子野鸡,还有狍子,明儿再把我家养的那头猪宰了,吃不了的吃。”
以后就是一家人白然也不想客套,“好,明儿我和博恩也过去帮忙,对了,下水骨头啥的可别扔啊,猪血也别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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