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义气的人,在漠北,跟牲畜没什么区别,人人得而诛之!
“你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拓拔瑞收下了财宝,开始询问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他以一种傲慢的,慵懒的姿势坐在虎皮王座上。身上穿着厚厚的野兽皮毛,胸前挂着各种尖利的兽牙和骨头。
赵浅昆阴沉泛青的面孔浮现丝丝红线,他张着口,发出声音,两片嘴唇却没有动。
他对拓拔瑞说:“冷将军无论是武功还是韬略,都无懈可击。可是再强大,他终究也只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你的意思是?”拓拔瑞抬起一边眉毛。
赵浅昆上前一步,顶着周遭漠北大臣充满怀疑和警惕的目光,踩着蟒纹地毯,压低嗓音道:“冷倾衣最大的软肋是自小与他一同长大的陆子游。”
“陆、子、游?”拓拔瑞仿佛嗅见了要争夺他食物的对手动物的气味,单单是个名字,他就恨不得字字咬碎吞食。
赵浅昆:“在下久居长安城,对他二人之间的传闻耳闻甚多。冷倾衣前不久还去陆府亲口承认了他两人的关系。”
拓拔瑞:“哦?”
赵浅昆继续道:“因此,要想不战而胜冷倾衣,擒拿陆子游做人质是最合适不过的做法。”
“……嗯,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个陆子游是冷倾衣最心爱的人,那他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抓来当人质?”拓拔瑞提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并且他还说道:“换作本王,必定会将宠爱的男妃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所以赵谋士,你有什么好法子闯进冷家军的营地,去冷倾衣手里抢人呢?”
赵浅昆声音古怪起来,像是难掩兴奋:“说来也巧,舍妹曾向陆子游下聘,要下嫁于他。岂料冷倾衣当日搅局,闹得我赵家落个被退婚的名声。”
“你要牺牲你妹妹?”拓拔瑞纯粹站在利益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生在王室,手足相残不足为奇。
顺着他的话,赵浅昆点点头:“正是,成大事者,当不惜代价。”
“好好好,赵谋士的狠辣,本王很是欣赏。那么就有劳令妹了。”拓拔瑞虚情假意的笑了笑,“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于是赵合桃带了个贴身丫鬟,就坐马车就追陆子游了。
而冷家军因为队伍庞大,需要休息吃饭,行进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赵合桃日夜兼程,不几日就赶上了大军。
但她没有立即出现,她需要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
这几天,陆子游白天随大军赶路,晚上在马车里睡觉。还不适应这种生活的他,连着吐了三四回,一点荤腥沾不得。
冷倾衣亲自熬了小米粥,端了碟腌萝卜,把他抱到僻静处喂。
“不吃,吃不下。”陆子游抗拒的埋脸在他胸口。
见状,冷倾衣唯有采取逼迫手段,嘴对嘴的硬渡进他口中。呛得陆子游捶他:“…冷卿云!”
“乖,游舟。”冷倾衣放下粥碗,摸摸他的脸,“很快就没事了。从前我也是这样,多吃些,多动动就好了。”
“真的?”陆子游半信半疑,“卿云,我这些天老做噩梦。先是梦见你遇害,再是梦见自己喝了毒酒,脸像豆腐块一样哗啦哗啦往下掉,满地的血……”
闻言,冷倾衣心里没由一紧。但他表面还是镇定安抚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游舟,你对准夫君何以如此没信心?怕我不能自保,不能护你周全?我问你,我是什么人?”
陆子游捏捏他的高鼻梁:“冷将军,我们大安最厉害的少将军。武能打仗,文可作诗。上天入地,仅此一人!”
“调皮。”冷倾衣拍他屁股。
陆子游笑着亲他,亲了一会儿,精神头好了许多。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忽然有将士来禀告:“将军,有一女求见陆公子。”
“何人?”冷倾衣扶着陆子游问。
将士:“她自称是陆公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触动了冷倾衣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大为不悦,对陆子游道:“陆公子好大的魅力,令赵家千金念念不忘,直追到军中!”
“你少挖苦我。”陆子游瞪他,然后对将士说,“可否请你带她来见我?”
将士目光转向冷倾衣。冷倾衣轻声道:“快去。”
将士这才反身去请。
等人这片刻,冷倾衣取了棉衣给他披上,抱他坐到马车的车头,自己则退进车厢。
陆子游扭头问:“大将军是打算监听?”
“不行么。”冷倾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噗嗤,陆子游被他逗笑,摇摇头:“唉,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没变。”
冷倾衣坐在车厢里头,骄傲抬头。
张罗完午饭,赶了半天路的将士们就地修整,睡会儿午觉。整个营地,渐渐安静下来。
赵合桃被一名将士领着,从队伍最后走到前头。她梳着家常的发髻,简单的簪了支银钗,一身鹅黄色柔锻裙。肩上挎只不大不小的包袱,款款行路。
所经之处,无不引起惊叹。
武林第一美人,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装扮,也不减光彩。
将士们虽然常年跟随大安第一美男子打仗,但鲜少见到如此美貌的姑娘家。一时间,都像大鹅般伸长了脖子去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赵姑娘。”陆子游向她拱了拱手,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坐在车里的冷倾衣见他对着人家姑娘笑,忍不住伸脚轻轻踢他屁股。
陆子游斜瞟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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