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这唯一的儿子破了数不清的例,如今身体每况愈下,他便想尽可能多的将朱厚照带在身边,让他多学些东西,可谓是操碎了心。
朱厚照顽皮归顽皮,但确实是个聪明的,也懂得孝道明事理。故而朱v樘也从未真正责罚过他,甚至惯着没边儿了。朱厚照不在意身边人的品性,可朱v樘却不得不为他考虑好。
弘治皇帝从龙椅上微微挺了挺背,将目光投向正奋笔疾书的唐子畏,与他身旁还未走远的杨元兼对上。
杨元兼于是又看了眼唐子畏隽秀的字迹,和他那论点分明的文章,略带惋惜的摇摇头走开了。
虽身为敌人,但杨元兼一直未改变过对唐子畏的欣赏,也认为他当得起一甲前三之位。只是这次,陛下那关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烈日当空,此时的奉天殿中,只余一片纸张翻卷的翩然之声。二品以上的朝臣分列殿上,数十名读卷官在其中巡查走动。
弘治皇帝坐在高位的龙椅之上,洞悉一切的双眸中,满是坚定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写过渡章的艰难感qaq
ps:我知道策论那段你们一定是跳过的,对不对!q(st)r我举的栗子是一颗被啃过的栗子,只是到那里意思意思感受一下,真正的策问其实更加精妙,环环相扣。要答出符合皇帝心意的正确答案不难,但要答得正确又新奇出彩那就是本事了。我觉得还是有点意思的。至于我写的这个环节……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糊弄了_(:3」∠)_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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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44434241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及至申时,唐子畏考卷已然誊好,在案前枯坐许久。
“你已答完卷了?”
唐子畏循声向上看了一眼,那出声询问之人正是巡查到此处的杨元兼。
“答完了。”唐子畏答道。
杨元兼低头,伸出手按在那纸上,只见墨迹已全部干透,显然已完成有一会儿了。他提起答卷,在空中抖了抖,调了个面儿平铺在桌上,竟就这么看了起来。
唐子畏一挑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杨元兼没有立即回答他,视线从卷左缓缓挪到卷右,直至看完最后一列字,停顿片刻,才看向唐子畏,说道:“我乃今日陛下钦点的读卷官,此卷按陛下的意思,我是要当堂呈上去给陛下过目……”
“那你便就这么呈上去吧。”唐子畏笑眯眯的,对他这明显有弦外之音的话视若罔闻。
他写了些什么他自己知道,若不有些冲击,又岂能试探出皇帝的态度呢?
虽然朱v樘按他所想的处理了杨仁赭,可却又偏偏让杨元兼在殿试之日出现在他面前。唐子畏猜不出朱v樘到底偏向哪一方,也只有试他一试了。不论成与败,至少能看清些这被历史称赞为明君的男人心中的想法。
杨元兼深深看了他一眼,将那考卷拿起,转身走到殿前呈给皇帝。
陆陆续续,也有其他贡士停了笔。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朱v樘也点了另外几人的试卷,经由读卷官看过后呈递给他阅览。
其中除了此次春闱前三,与唐子畏一同经历了舞弊案的徐经的考卷也赫然在列。
朱v樘将考卷逐一翻看过来,最后停在唐子畏的卷面上,眉头微微拧起。朱厚照见他点了唐子畏的试卷,也凑过脸来瞧。一看之下,起初还带着玩闹样子的脸上,竟也现出思索的神色。
殿上几位阁臣也不知皇帝为何突然提出阅卷,面面相阙之下,俱是一脸茫然。只有李东阳看看皇上,又看看被皇上看着的唐子畏,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或许唐子畏自己并未意识到,但事实上,他身上确实带着一股子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气质。
在这奉天殿中的任何一人,包括他的老对手杨元兼,他们的心中,有君臣、有家国。所以即便是杨仁赭遭朱v樘猜忌被罢了官,几十年勤勤恳恳换来的地位被瞬间收回,只要朱v樘一声令下,他儿子还得怀抱着感激的心态回来听候差遣。
而唐子畏心中什么都没有,真要说有什么,有的也只是那个五百多年以后的统一的中国。
他对如今的这个朝代,这个朝代的君主,没有丝毫忠诚可言。
而这一点,也是朱v樘从最初便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不安定感的来源。
申时末,殿中所有贡士都停了笔。
读卷官请示过天子后,便有人逐一将置于案上的考卷收起,桌案撤下。
众贡士向皇帝请了安,由宫人引置殿外。
在里头不觉得,出来了才发现原本高挂在空中的太阳已然西斜,红霞在天边层叠艳丽,将光线都染成一片暖色。
唐子畏驻足看了片刻,喟叹一声,提起衣摆刚要走出去,却突然被后面不知何时跟上来的杨元兼一把拽住了胳膊肘。
唐子畏偏了偏头,回眸问道:“何事?”
杨元兼此时的神情与殿中又不一样,他本是内敛的人,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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