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顾家众人对顾云宝和慕祁寒的事情看的越来越明朗了。而每个人态度却不一样,关于这一点,顾云宝觉得她十分赞同余氏的看法。
别人或许会忘了她之前是如何被退婚的,余氏和云宝不会忘。门不当户不对,特别是当弱势的是女方时,这本身就是否定一段姻缘的最佳理由。
于是顾云宝一直有意地避着慕祁寒,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卑微,而很多人却要选择骄傲,生怕被那个人看轻了去,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件事情?
刘氏在监狱不知经历了什么,宋家赎人的速度还是够快的,饶是这样,刘氏已经有些疯状了。于是只得终日关在府内,轻易绝不放出来。
没过两天,就有新的县令上任。这本没什么,只是云宏从庄子上回来住了两天。又答应给庄子上的佃户捎些东西,于是这日便独自出去逛了逛。
刚从铁匠铺出来,就见前面街头上围了一圈子人,原本想直接走开,可又有些好奇,按理说新官上任,哪个闹事的不得收敛些?
刚上前瞧了一眼,就叫他瞬间失了方寸。
人群里那个人是谁?刘巧凤。
顾云宏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遇到她,或者说,至少不是这样的相遇方式。
在此之前,他预想过无数次。也许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农夫,某天进城贩售一点小东西,而她锦衣华服从他身边走过;又或许他娶了别人,某天他一家几口遇上了她一家几口。
却不是像这样,她狼狈不堪,而他在看笑话的人群中默不作声。
醉花楼的老鸨更像是一种标志,以至于哪怕你几乎没有见过她,从她的言行举止及衣着打扮也能看出来,这就是延河县唯一的青楼老鸨。
此刻她正掐着腰,拿着扇子,站在满身脏乱的巧凤面前。
巧凤被几个男人紧紧抓着,挣脱不开,然而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甘与愤怒。
老鸨极为不耐烦,摇了摇扇子,对那几个男人吼道:
“这么瘦的丫头都带不回去,还要老娘亲自过来,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耽误老娘的生意,看你们陪的起不?”
那几个男的是醉花楼的打手,估计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疯狂到什么都不怕的主儿,委屈得欲言又止。
顾云宏告诉自己应该走开,这早已不是他应当管的事情,或许别的老乡在这里受罪,他会毫不犹豫上前,可是她就不行。
这么想着,顾云宏拔腿欲走。
可他却鬼使神差地挤进了人群,他听见自己中气十足地喊道:“住手!”
人群安静了下来,老鸨一扭腰转了过来。
不是找茬就是赎人。这种桥段老鸨遇的也不少,不过看他衣着及气势,这两样都不大像。
老鸨轻蔑地转过身去,指挥那几个人快点动手,她还得回去招待客人呢。
顾云宏看了一眼巧凤,发现她也在看他,那眼神他看不懂,总之叫他有些悲哀。
“哎哎哎,妈妈,你们是不是抓错人啦?”顾云宏忙问老鸨。
那老鸨转过来朝他一笑:“抓错?我说这位小哥,我们这可是合理合法地买的姑娘,你可别乱说。”
“这……”,顾云宏一噎,不知道如何回话。
老鸨见顾云宏如此实诚,不觉噗嗤一笑:“怎么,瞧上人家了?也行,拿出二百两来,妈妈我做主赎给你了。”
顾云宏咬咬牙,看了一眼巧凤,见她眼神又晦暗下去。
“行,请妈妈随我们回去取钱。”
老鸨一愣,没想到这小子一副穷酸样,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她有些后悔,就要抬价,而周围看热闹的就不依了。
“走吧走吧,真是晦气!”老鸨摇了摇手,烦恼不已地钻出人群。
顾云宏带着几人到了顾家门口,叫门房进去支了200两现银,那老鸨拿了银子,略有些嫌少,却也没说什么,带着自己人走了。
余氏听门房说云宏就在门口,原要去看看因何一下子要使这么多银子,便跟着出来。才到门口,就见那几个人拿了银子就走了。
起初以为是云宏得罪了什么人,直到看见了那个还算有些熟悉的面孔。
巧凤满脸污渍,却瞧得出来她苍白虚弱。她抬头看向云宏,却没有落泪,只轻轻叫了一句:“云宏。”
顾云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脸的愁云,他知道自己今天原不该出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
“你欠了我。”巧凤依然轻轻地说着:“如果你不来,我就安安心心地死了。”
顾云宏抬起头,有些慌乱:“巧……巧凤,不管遇到啥事,都好好活下去,不……不要想不开。”
巧凤露出一丝微笑:“你要我吗?”
云宏一怔,她突然这样说,让他有些懵。
她突然哈哈大笑,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然后突然收住,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清冷面容。
“后会有期,顾云宏。”巧凤留下这句轻飘飘的话,转身就走了。
等顾云宏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要她吗?”顾云宏这样问自己。
是她不要他的。
余氏回身过去,只觉得无限唏嘘,命运作弄人啊。
顾云宝站在她身后,轻轻安慰她。
二月二是个好日子,延河县又多了一件新鲜事,槐下居附近的一个小门面新开了张,是个成衣铺。
里头只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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