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莲妃还没走，不过不知道莲妃已经醒过来了。

他愣了愣，然后转身就要跑。

不过莲妃已经看到他了，就没有放他走的理由。

“你是什么人？跑什么？你若是不停下，那本宫就要喊人了。”

云舞有些紧张，现在凤霖钰和叶皓晟不在，她担心莲妃一喊人就直接把林太妃喊过来了。

他可不是没见识过林太妃的能耐，要是林太妃来了，他基本上就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心里纠结了一会儿，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去了。

莲妃打量着云舞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伺候殿下的人。”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太监，你又不是侍卫，后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该不会是偷偷潜进来的吧？”

“不，当然不是，是陛下和殿下让我留下来的。”

“是吗？”莲妃想了想，“你该不会是陛下偷偷藏的人吧？”

☆、第204章说服合作

偷藏的人？

云舞心想说，他确实是陛下偷藏的人，只不过他所说的偷藏应该和莲妃想的不太一样。他倒是也想自己是被凤霖钰按照莲妃所想的那般被藏着，然而并不是，这就只能是在他做梦的时候才会发生的。

但莲妃见云舞犹豫了，就以为她真的猜对了。

“你和陛下真的有私情？”

“不，不是的。”

虽然云舞现在开始否认说不是，但是在莲妃心里，他刚才的反应已经完全出了他。

“你很喜欢陛下，是吗？”

云舞咬着唇点头：“是。”

“你想和陛下在一起，成为陛下的人？”

云舞又艰难地抿了抿唇：“嗯。”

虽然这些就只是他心里的期待，估计也成不了真的，但他现在还是勇于承认自己的感情的。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虽然在这和这个人说这些好像有点奇怪，毕竟他和这个女人也不熟，只是大概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前两天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但是好在这莲妃之前发生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他还能继续站在这和莲妃说话。

“那你认识叶皓晟吗？”

“认识。”

“你们的关系如何？他知道你吗？”

“他当然知道我，就是他让我留在宫里的。”

莲妃对云舞一下子产生了兴趣。

“你和叶皓晟认识，你喜欢陛下，但又是叶皓晟把你留在这的。为何我觉得你们的事情好似很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复杂的，无非就是之前陛下和殿下出宫的时候遇到了我，然后把我救了出来，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云舞虽然知道眼前的莲妃貌似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觉得反正莲妃针对的也不是他，那他就姑且还能和莲妃说上几句话，也没有影响。“我进宫是因为之前殿下邀请楚暮琼进宫，我跟着进来的。但当时出了点问题，太妃来了，太妃把楚暮琼他们都带走了，但我留了下来。”

“你是偷偷留下来的？”

“也不是，殿下知道我留在这，我是想帮殿下的。毕竟我看殿下身边可靠的，可以信任的人不多，所以就毛遂自荐了。”

“这我就不懂了。你喜欢陛下，可是你竟然要帮叶皓晟做事，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并不奇怪，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留在皇宫里，才能留在长乐宫。只要留在长乐宫，我就有能和陛下见面和相处的机会。如果我在宫外，陛下肯定不可能每天都出宫，这样我能见到陛下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虽然现在我是跟在叶皓晟身边，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莲妃颔首：“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我很好奇陛下对你的态度，陛下对你很好吗？”

“陛下对我……陛下对我就和对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很少会和我说话。”

“这确实是陛下的风格，在他眼里就只有叶皓晟，除了叶皓晟便是国家大事，其他谁都入不得他的眼。”

“但是能留在陛下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眼下陛下要出征了，我也可以跟着同去，我觉得……”

还没等云舞的话说完，莲妃就抓到了重点。

“你说什么？”

云舞见莲妃突然这么激动，一脸莫名。

“我说陛下要出征了。”

“后面一句。”

“我也可以跟着同去……”

“你可以跟着陛下一起出征？”

云舞点了点头：“是，这是我求殿下求来的。因为殿下不带着小陶子，所以我担心殿下身边没人照顾，便提议说要跟着一起去。”

“他们答应了？”

“起初殿下是不答应的。殿下说在战场上会遇到危险，但毕竟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便说我去是为了报恩，殿下这才答应。”

“也就是说，在出去打仗的时候，你是可以接触他们的？”

“对。”

莲妃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云舞，你到底有多么喜欢陛下啊？能和我说说吗？”莲妃笑得很亲切，“我也喜欢陛下，所以想听听看，咱们的想法是不是一样的。”

云舞有些犹豫：“你……”

“我相信我们两个人有着同样的目标，因为我也很喜欢陛下，我也想和陛下在一起。另外就是……”莲妃说到这里顿了顿，“你夏先说说你的事吧，等你说完了之后，我再说我的。反正现在陛下也没回来，你应该也很无聊吧，我们一起聊聊天如何？”

“好吧。”

“你是什么人？你说陛下救了你，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是男妓馆里的小倌……”云舞说到这里看了看莲妃的表情，生怕自己被人厌恶。不过见莲妃表情如常，他也就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当时陛下和殿下去了我在的那个地方，他们本来点了我，要我弹曲子的，可是因为那种地方里面都燃着特殊的熏香，有特殊功能以方便我们接客，他们就被这熏香迷得有些恍惚，而后两个人借着我的房间就……当时我本来想去伺候他们，可是被他们拒绝了，我对这种事也是很害怕的，只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但是现在被拒绝，我也很不知所措。他们结束了之后看到我躲在旁边有些害怕，殿下就问了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事情，而后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赎身。”

“所以他就是这么救了你的？”

“不，不止这些。”云舞摇头，“当时我拿那些钱去赎身的时候被拒绝了，而且钱也被钳抢走了，我只能继续留在那里。后来殿下又出宫了，看到我还在那，得知我的遭遇，便又拿钱给我亲自赎了身，还给我安排了住处，让我能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

莲妃听到这里就觉得越来越不对。

“到底谁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要说什么陛下和殿下，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就直接说名字。”

“凤霖钰和叶皓晟都是我的救命恩人，第一次的时候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救了我，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倾慕上凤霖钰的。第二次是叶皓晟彻底把我救了出来，但我跟他走就是因为我想借着他，见到凤霖钰。”

云舞这么说，莲妃差不多就明白了。

“所以你喜欢的人还是凤霖钰，对吧？”

“对。不过我喜欢也没用，叶皓晟把我带到楚暮琼他们所在的地方，我本来以为他们会经常出宫看他，这样就能顺便看我了，结果我等了好长时间，他们也没去过几次。后来我就接着楚暮琼进宫的名义陪着一起进去了，然后留了下来。”

“你为了见陛下，也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只可惜这些都没用，陛下还是不会对看我一眼。即便现在我进宫了，即便我现在人就在长乐宫，陛下看到我偶尔也只是打个招呼，不然就把我当成空气一样忽略掉。如果不是这一次我求叶皓晟，让他带着我伺候他，不然我可能就要尴尬地留在宫里，或是被送出去了。”

“听上去你的遭遇也确实很可怜。”莲妃叹气，时时刻刻观察着云舞的表情和动作，“那我问你啊，你这么喜欢凤霖钰，而凤霖钰又这么喜欢叶皓晟，你会不会恨叶皓晟？”

“恨倒是不至于，只是会嫉妒，嫉妒是人之常情，对吧？嗯，确实是人之常情，不过也得看是怎么嫉妒。”

“不管怎么说，叶皓晟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叶皓晟的话，我现在应该留在那种肮脏的地方，逃不出来呢。”

“你倒是心胸宽阔，不过我就没有你这么宽阔的心胸了。云舞，你现在应该知道凤霖钰不喜欢你，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对吧？”

“嗯。”

“其实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吧。我觉得我们的遭遇很相似，我们都是深爱着一个人，但是却得不到那个人的重视，那个人就是凤霖钰。凤霖钰的眼里就只有叶皓晟，这是众所周知的。你不恨他，但是我恨。我想你多少应该也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了吧？就是因为叶皓晟，我的孩子没了，我甚至失去了以后做一个母亲的最基本的权利，如果没有叶皓晟，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那天不是你故意的吗？”

莲妃的脸色变了变。

“你听谁这么说的？是叶皓晟吗？”

“是陛下……”

“呵，原来陛下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看我的。”

云舞没说话。

“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得到陛下的喜爱，你想不想取代叶皓晟？”

“我是想，但这只是个梦而已，谁都明白，这可能不可能。以陛下现在对叶皓晟的疼爱和关心，恐怕我这辈子都比不上。”

“你不该这么消极，如果你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那还有什么话好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同病相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毕竟我们的目标相同。我以前是想得到陛下的爱，不过现在我也清楚自己的情况，我不能给陛下生孩子，就凭着这一点，我就算一时得到了陛下的关心，将来也会失去。所以我现在想的就是能在宫里好好地生存，就这么简单。”

☆、第205章考虑考虑

“这和我想不想得到陛下的喜爱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想得到陛下的喜爱，那你就和我合作。我们两个人的目标一样，你与我合作，我们就可以联起手来对付叶皓晟。”

“可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云舞对莲妃还是有所保留的，“我不能轻易背叛他。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兴许还在那种地方出不来，是他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是，他是救了你，你可以这么说没错，但是关于他给了你第二次生命这件事，我觉得这就要有所保留了。”

“保留什么？”

“你说他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可是他也要毁了你的第二次生命，我没说错吧？他把你从那种地方救出来，可是除此之外呢？你喜欢凤霖钰，但就是因为他，你和凤霖钰中间永远都要隔着一个叶皓晟。你要知道，凤霖钰是一国之君，他可以有男后，但是不能有男妃。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假设他现在已经对你有感情了，那你该怎么样？他不能将你纳为他的后宫之一，你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这一辈子都无名无分地跟着凤霖钰，永远都不能站出来光明正大地说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另外一种，那就是成为皇后。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第二种。当然，我毕竟不是你，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

“我不相信有人会这么蠢，去选第一种，过那种没名没分的生活。你呢？你应该也不会吧？”

“可是第二种的话……我不觉得我有那个机会。”

“你知道什么是机会吗？机会是人创造的，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可能，那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如果我是你的话，不管将来有没有机会，我至少要试一试。人啊，活了这一辈子，总得做点对得起自己的事，你觉得呢？”

对得起自己的事啊……

虽然他不认为这么做就算是对得起自己了，但是如同莲妃说的，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但是莲妃……

他觉得和莲妃合作好像不太靠谱，所以有些纠结。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在你眼里的印象可能不太好。是，我承认我当时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推倒叶皓晟，我想让他失去孩子。但是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明明叶皓晟已经拥有一切了，可是老天爷还是不愿意把给了叶皓晟的那些幸运再分给别人，譬如我。你说叶皓晟有什么好的呢？他除了能生孩子之外，还有什么好的？后宫那么多的女人都能生，不止是他一个人，而他还是最奇怪的一个。”

“你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他们马上就要出征了。”

“就因为他们马上要出征了，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才最有用。你不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的吗？那你就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对叶皓晟做点什么。”

“我……可是我的能力有限，我一个人不可能伤害叶皓晟。你也不是没看见陛下对叶皓晟保护得有多彻底，在陛下眼里，叶皓晟是最重要的，谁都不能碰他。”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你们出征的一路上有很多机会，你都可以让他回不来。”莲妃想了想，“另外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是个很大的秘密，除了我信任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然而我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两个。所以算上我，你是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向你表达我要与你合作的诚意，希望你能相信我。”

“这么重要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别跟我说了吧？万一你说了什么……”

“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决定告诉你，那我就不会后悔。”

云舞想了想点头：“好，你说，我听，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我相信你。我要说的就是，我之前给叶皓晟下过药。”莲妃小声说道。

“什么？”

“是，你没听错。不过那不是普通的毒药，那是一种蛊毒，是噬心蛊。中了此蛊，心脏会慢慢受到侵蚀，然后一点一滴侵蚀着生命，直到死去。”

云舞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我给他下了这样的蛊毒，如果他中了蛊毒，为什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现在还获得好好的呢？”

“为什么？”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如果中了蛊的人怀孕了，蛊毒就会随着孩子一起离开，所以也就是说现在中蛊的人不是叶皓晟，而是叶皓晟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孩子还没出生……如果出生了，怕是也活不了多久吧？不过这和叶皓晟没有直接关系，他失去了孩子最多也只是难过而已。”

“你错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要说的是，我当时把蛊毒下载了叶皓晟的酒杯里，是交杯酒的酒杯。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陛下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们两个人分别只喝了自己酒杯中一半的酒，然后喝的就是对方酒杯里的酒。”

云舞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以那也就是说，现在陛下也中了蛊毒，他……他很危险？”

“按说是这样，可是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陛下现在一点中了蛊毒的症状都没有。我猜测，大概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直在找人暗中想办法，用药物压制，没让大家知道。”

“那他们也没找过下毒的人？”

“这是大事，如果让大家知道陛下身上中了蛊毒，那朝廷一定会动荡，更可况眼下马上就要打仗了，所以他们会把这件事隐瞒着不让任何人知道很正常。”

“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没中蛊毒？或者只是叶皓晟一个人中了，然而叶皓晟又怀孕……”

“应该不可能，因为当时我特意找了人问他们喝交杯酒的情况，他们确定陛下已经你喝了带有蛊毒的酒。”

“也许蛊毒没下到酒杯里？”

“那更是不可能了，办这件事的人我很放心。”

“可……”

“我要和你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跟你说，他们已经确定会带着太医去了，因为叶皓晟现在怀孕，如果时间长一点的话，怕是要在外面生产。我问过制蛊的人，若是解开噬心蛊，那便会忘了心爱之人，忘记自己的感情。你现在跟着他们，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如果已经有人研究出了解毒的办法，我当然也无法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把毒解干净，你只需要在他身边盯着，等什么时候陛下失忆了，那就是你的机会。”

“我的机会……到那个时候我应该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只需要告诉陛下叶皓晟身为男人，但是可以生育，我想陛下就会很反感了。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样的人恐怖，想要疏离，不愿意接近……”

“你说的这话显然让人无法相信。如果陛下真的介意，那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难道不是吗？”

“那是因为陛下先对他有了感情，然后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陛下重情重义，如果在陛下对他产生感情之前就先知道这些，你以为陛下还会喜欢他？陛下那个时候只会对他敬而远之吧。”

“你也不了解陛下，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这样？”

“我……”莲妃觉得自己被噎着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那你以为你就了解凤霖钰了吗？你怎么知道凤霖钰就一定不是这样？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只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就行。我问你，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云舞低头想了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如果做了决定，如果他同意了她的建议，那他就等于是进了一个坑里，估计很难出来了。

“我现在要从长乐宫搬走，没有什么时间能在这继续停留，你要是想跟我合作，那你就点头，你要是不想和我合作，那就直接说，也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想再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你想跟我合作就答应，不想就拒绝，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这不是小事，如果我答应了你……”

“你之前在那种地方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你会有这么小的胆子吗？你从那种地方生活，活到现在，你能没有应对这些事情的能力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就是那种敢爱敢恨，胆子很大的女人。既然你知道你喜欢他，那你就得去追求，那你就得想方设法地去找办法，好接近他。我是个女人，我都能做到的，你为什么就那么胆小，你为什么就不能做？我没办法理解的就是，我身为女人都不怕，你身为男人，竟然有那么多担忧。”

“那是因为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去害怕的，所以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及，你想做什么就能作什么。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这样的身份，如果我选择错了，那我以后可能都会很麻烦。好歹我现在还能留在宫里，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应该就会被赶出去。”

☆、第206章表露感情

“所以你就这么担心你不能继续留在宫里？”

“如果我能留在宫里，至少我还能继续见到陛下，可是如果我离开了皇宫，那就意味着我没办法再见到他。你以为宫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找到这个机会进宫的，你知道吗？这些你都不知道，所以你才能说得那么轻松。”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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