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在火车上提前通知了顾大导演归来的消息,祝青颂难得在没课的日子里起了大早,收拾得人模狗样,家里喷了两遍香水,呛得周灏直咳嗽,来迎接小侄女!
所以说,顾包子才是进门票,走哪都能刷脸进。
顾从见打著小算盘,他想求祝青颂能帮忙带顾b一段时间,等到从g市回来他再把闺女认领走。
关键是,祝老师,大忙人,除了学校的正常教学,还有外面剧团不挣白不挣的外快,更何况还要应付那只苍蝇似的,赶不走打不死、脸皮比城墙厚、最会顺杆往上爬的周灏童鞋。
祝老师,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顾从见本以为这事挺为难,没成想祝青颂见到顾b第一眼就爱不释手,指著顾b的包子脸哈哈笑:“诶马从见,这可真是你闺女,你看她看我的眼神都和你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顾b抽抽嘴角,鼓起包子脸,最後只能愤愤闭上眼睛,发誓等长大了一定要报这一记嘲讽之仇!
顾从见也抽抽嘴角,但他很明智的没有说话,现在是他有求於人:“青颂,明天我就直接去g市,你帮我看几天孩子行麽?”
祝青颂点头道:“没问题,诶,你家王所安呢?”
“他……他忙。”顾从见说著,抓了抓头发。
“诶诶诶?”祝青颂想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再挠一遍头发!”
“……怎麽了?”
“你刚才挠了两下!”祝青颂瞪大眼睛,咋咋呼呼,还把脑袋转过去面向周灏求认同,“是不是?”
周灏连忙点头道:“是。”
祝青颂继续道:“你就没有难受?你就没有不得劲?你就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
见顾从见不说话,祝青颂特兴奋的总结道:“从见!你的强迫症没了!没了没了!”
顾从见眨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事他没在意过,所以就没发现,可是有朝一日居然把这个毛病改了过来,他先是有些不可置信,低头看看双手,然後抬头笑道:“啊,居然好了。”
周灏插嘴道:“所安功不可没啊,他最近怎麽样?有阵子没联系了。”
“他挺好的,”顾从见道,“那个,青颂,冰箱里还有什麽?我不在,你肯定天天吃饭馆,”说著问周灏,“下午有课麽?没课一起吃。”
祝青颂咧著嘴哗哗流口水:“从见,你最好了!我要吃你上次做的蒸肉饼。”
顾从见道:“那是给daniel那些小孩子解馋用的,你怎麽也喜欢?”
“说到daniel……他最近有些萎靡不振啊。”周灏拿了瓶酸奶,插吸管,一边道,“他是交流生,好像要到期限回国了。”
“是吗……”
“要不要叫他过来?”周灏说著掏出手机,“诶不对,他今天有课。”
顾从见道:“那就算了,改天吧。”
打发走一大一小两只去玩顾小包子,心想把女儿交给这俩不靠谱的家夥绝对不行,便盘算著乾脆请一个临时保姆,不过时间紧迫,还未必能找到合心意的。
喂饱了三个半人的胃,周灏去书房上网──说是查作业资料,实际上谁都知道咋回事。
顾从见先是问了周祝二人的进展,被祝青颂插科打诨转移话题混了过去,顾从见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问下去。
这时祝青颂道:“你是不是和王所安掰了?”
“啊?”顾从见一惊,“没有啊。”
“你别嫌我说话直,那些片儿汤话咋俩也没必要叨叨。前几天你刚跟我说要去g市,转眼就带女儿回来了,明天就走,要不是有事,你能这麽折腾?大人没事,你也不想想小的?”
顾从见叹口气,有些挫败又有些无奈,半真半假道:“理都被你占了,你还要我说啥?”
祝青颂难得板起脸来,拿出课上教训学生的架势,严肃道:“你说你说啥?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孩子了,你又比王所安大那麽多,有什麽可怄气的,拿他当小孩儿哄著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永远无法立足於当事人的立场,即使他们自认为立足於此。
顾从见也没必要和他掰扯,即使是多年的友人,在感情问题上也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於是只笑了笑,不说话。
祝青颂接著道:“你还记不记得,咱大学时候电影解析课论文,你怎麽写的?”
“多少年的事了,哪能记得?”
“你还让我帮著校对来著,”祝青颂道,“我那时候就觉得你里面有一句说的特对,现在也觉著对,”见顾从见没有接话的意思,继续说道,“你举的凌子枫导演人生最後的那部电影《狂》做例子,说,这位耋耄老人最後的片子是一场最後的华美狂欢,用迸发的激情和热血来抵抗对於衰老、阉割和死亡的恐惧。──这句话,我记得特别清。”
“……你什麽意思?”
“少装蒜,”祝青颂仰天翻个白眼,一边舀柚子蜜一边让顾从见递给他热水壶,闻著上升的甜腻香气,“你现在也到了这个年龄了,你的激情和热血,都一并迸给了王所安──别否认,”即时堵住了顾从见蠕动的嘴唇,“激情热血这东西是有数的,你一起都给用完了。你认了吧,这辈子离不开那小破孩儿了。”
说完喝一口柚子茶润嗓子。
顾从见摇摇头,说道:“我确实离不开他了。”
说著看向婴儿车里睡得呼呼的宝宝,睡相一如既往的豪迈不羁,跟她另一个父亲如出一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顾从见的目光温柔得像是天上的云朵,落在顾b身上,有温暖,有爱,让她感觉到自己很安全。
气氛正佳,却没维持几秒,书房里传来一声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