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塔尔斯的尴尬作者:圣光忽悠着你
隔着遥远的距离,法师塔的方向,仍然时时有沉闷而轻微的声响传来。塔尔斯知道那些声响代表着什么,却完全不想关心。
直到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
塔尔斯的心脏猛地被攥紧,爆鸣术,伊诺苏斯的拿手好戏,通过震荡的巨响,对敌人的耳膜和器官造成足以致命的伤害。
塔尔斯清晰地意识到,伊诺苏斯动了真怒。尽管他仍旧不相信伊诺苏斯会威胁到法师的性命,但他还是从水里爬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法师塔的方向望去。
片刻之后,他展开双翼,向法师塔飞去。
胸口的护符发出暗沉的光亮,在维拉周身形成一个防护罩,抵挡住伊诺苏斯的攻击。这头金龙已经下了杀手,而维拉,也不甘示弱。他飞快吟唱着,左手五指飞快屈伸,右手法杖缓缓划动。法术快要完成,维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神平静得可怕。
在护符的保护下,他缓慢地举起法杖,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灵魂崩裂。傲慢的金龙不会明白这个法术的可怕之处。以这把法杖为媒介,它可以吸取施法者的生命力,向敌人发动极具杀伤力的攻击,配合裂解术使用,可以瓦解对方的所有屏障,直接攻击对方的身体,由内而外造成致命的伤害。它不能杀死一头中年金龙,但以高昂的代价,可以重创对方。
法术的力量透过指尖,顺着法师的引导,凝聚在法杖顶端,一触即发。
杖尖指向了伊诺苏斯。最后一句吟唱已经出口,法术即将完成。
而此时,伊诺苏斯向摇摇欲坠的屏障发起了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身影冲了过来,直直插进他们之间。
塔尔斯刚刚来到法师塔旁,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波动。几乎瞬间,塔尔斯的瞳孔收缩了。不同于伊诺苏斯,塔尔斯十分清楚法师究竟想做什么。灵魂崩裂加裂解术,足以重创一头成年金龙,而代价……几乎是整个生命。
头脑一片空白,在反应过来之前,塔尔斯已经冲到了法师和伊诺苏斯之间。紧接着,他冲向维拉,打算拼着难忍的疼痛,打断他的吟唱。
就在这时,维拉的吟唱停止了。
高度凝聚的法术爆裂开来,一部分潮水般扑向塔尔斯,另一部分则顺着法杖回涌而去,尖啸着撕裂一切。维拉紧紧握住法杖,抿住薄薄的嘴唇,用尽全部意志力试图消解这个法术。很快,他的虎口被撕裂,鲜血染红了法杖,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原本破烂的黑袍几乎被撕成碎片,在狂暴的法术漩涡里飞舞。紧接着,维拉左手搭上了法杖,握紧,屏息凝神,全力控制法术。
塔尔斯愣在法师面前,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法术的反噬居然如此凶狠。而面对法术反噬,没有人帮的上忙。
心脏再次疼痛起来,塔尔斯看着狼狈不堪,艰难站立的法师,停滞了呼吸。
法术很快得到控制,顺着维拉的身体消散在空气中。维拉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坐倒在地。
塔尔斯不由自主化作人形,上前一步,向法师伸出手去。
就在这时,塔尔斯后颈一紧,伊诺苏斯也化为人形,拎起他的背心,把塔尔斯扔进了一个隐蔽的法阵。
“好好在里面呆着,我和这个人类谈谈。”伊诺苏斯冷淡地说。
紧接着,他来到法师面前,居高临下地问:“如何?卑鄙的人类,你现在还坚持你的想法吗?”
维拉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回答:“是的,我坚持。我说过,我不喜欢被胁迫。”
“很好。”伊诺苏斯点了点头,“那么,好好享受你选择的下场。”
说着,他揪起法师的衣领,把法师拎起来,另一只手扼上了他的脖颈。
“伊诺苏斯!”塔尔斯焦急地呼唤,这个法阵和安德鲁大帝行宫里的那个非常相似,可以禁锢其中的生物,以及暂时隔绝灵魂血契――只是简陋得多。
“塔尔斯,好好呆着,这与你无关。”伊诺苏斯转向维拉,“这是你的选择,我给过你机会。”
无视法师徒劳的反抗,伊诺苏斯开始用力。
塔尔斯焦灼地试图打破法阵,但徒劳无功。眼看法师的脸色变得紫红,他干脆咬咬牙,冲着法阵撞了上去。一下,又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塔尔斯粗暴地破坏了法阵,冲了出去,刚刚好来得及把法师从伊诺苏斯手里抢下来。
法师瘫在地上,脸色青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法师艰难的咳嗽声中,塔尔斯蹲下身,挡住伊诺苏斯冰冷的视线。他向维拉伸出手,似乎想要扶起他。就要碰到法师时,手指在半空中凝固了。塔尔斯移开视线,收回手,目光落在四周遍布的法术痕迹上。
周围被破坏的惨状触目惊心。经过近一小时的战斗,六十尺内几乎没有完好的地面。草木全部化为灰烬,一道道裂痕横亘其间,露出地下烧焦的根须。
塔尔斯暗暗心惊。假如自己不曾前来,那么他所看到的绝对不止这些,还会有重伤的伊诺苏斯,以及……失去绝大多数生命力的法师。
酸楚和苦涩交相纠缠,充盈着塔尔斯的胸口。嗓子堵得难受,眼角一片酸涩,塔尔斯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苦涩,睁开眼,正迎上维拉幽深的视线。
塔尔斯叹了口气,避开维拉的视线,平静地说:“维拉,放手吧。”
维拉身体微微一僵,纤长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抿起嘴唇,看着塔尔斯,眉梢微微挑起,眼神复杂难明。
“放手吧。”塔尔斯叹了口气,不看法师,“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