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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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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公子难哄作者:鼎

第7节

“难不成……这些人是冲着‘阻兽石’来的?”阿方有些犹豫道。

尽管不相信一块石头能有多大的用处,但是那么大一块石头就这样不见了,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啊……

第七十四章小五你给我唱个小曲吧

关于石头到底去了哪里,几个人最终还是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倒是陌七月凑事的兴趣更为浓郁了。

有猎户出身的兄弟两人在,陌七月第一次吃了回现抓现做的烤肉,填饱了肚子,接下来自然是要干活的。随着黑暗的再次降临,一行人偷偷摸摸地靠近了村口,竖起耳朵听了半响,却还是没有听到村里有人声响起,就连灯火也不见一星半点,整个村子就跟死了一般的寂静。

村口的守卫一开始还算安静,但随着夜色加重,守卫们都开始有些浮躁起来,不停地走动着似要驱散些什么一样。

“怎么回事?”陌七月一肘子顶在阿方肚子上,然后手快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避免其发出声响。

“我怎么知道?”明明看起来斯斯的,这一下却顶得自己的肠胃都扭曲了,阿方嘴被捂住,只好用隐含泪光的眼睛控诉陌七月的暴行。

陌七月装做黑灯瞎火看不见的样子,全然无视掉阿方的眼神儿,把问题又丢给了阿远。相比起来,同时出生的兄弟两人还是当哥哥的这个比较靠得住,不会出现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陌公子,这情况我也不清楚啊!”瞄了一眼还顶在自己弟弟肚子上的肘子,阿远下意识地移了移位置,拉开与陌七月的距离。

“少爷,我和顺子进去看看,你们在这先不要乱动。”条子拉着顺子站起身,示意小五看好陌七少爷。

虽然他们两个跟着陌七月的时间更长一些,但是显然的,被老爷亲自训练出来的小五更能压制得住少爷随时抽风的性子,所以条子果断地决定自己先去探路,避免被陌七少爷的各种问题刺激到。

没了累赘,条子、顺子两人展开轻功,无声无息的掠过一间间屋子,将耳力运到极致,却然是寂静无声。

“进去看看。”来到一间最大的屋子面前,条子拖着顺子翻墙而入。

院子里放着几排木架,上面搭着些野兽皮毛。院墙上挂着打猎用的弓箭和砍刀,地面因为多日无人打扫的缘故,显得有些脏乱,却留下了一道明显的重物拖过的痕迹。

“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打理了吧?”顺子拎起一块皮毛的一边,有些嫌恶地皱了皱鼻子,憋着气道:“好臭啊!”

院子里一直有一股怪味道,听到顺子喊臭,条子立刻走过去把那块毛皮用剑挑着翻了个面儿。

“……呕……好恶心……”顺子快速地退了几步,对于皮毛下的情景表示再也不愿见到。

不知道是皮毛剥下来的时候没有处理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皮毛下还挂着一快快不规整的肉片,在闷热的空间中衍生出了许多蛆虫,不停蠕动的虫子和恶臭的气味,让人胃里忍不住抽搐。

“看来这个村子是出事了……”条子同样皱着眉头,却没有像顺子一样退开,一步步往院中一株桃树下走去。

“怎么了?”顺子几步跟上,顺着条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树下。

“尸体?”树下躺着的一团黑影,却正是顺着拖行的痕迹而来。

“是猎狗跟它主人的尸体。”条子压低了声音。

院子里的臭味,尤以此处最重。那些兽皮,怕是主人家正在处理时因为出了意外,才先放着没管,却没想到最后,连自己的身后事也没法管了。

“那村子里其他的人……”顺子没有接着说下去。

夜风里带着的腐臭味越发浓烈,不只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其他屋子里也不例外。

“……再去看看!一个村子里的人既然都死绝了,那留下那些看守的人又是为了什么?总该是有原因的。”条子攥紧着拳头冷静地说着。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陌七月,尽可能地避免招惹麻烦。但是偌大一个村子里变成这样一个死寂的存在,他实在做不到避开不管。反正都已经进来了,索性把所有地方都翻一遍,弄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商量好后,一前一后出了院子,以半个时辰为限,无论有没有线索,都先去陌七月处集合。如果出了意外,也好及时通知几人离开。

“小五,你给小爷我唱个小曲吧?”被条子扔给小五的陌七月,在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有等到两人回来后,渐渐就开始无聊起来,缠着小五要听曲。

小五冷着脸当听不见,转了个身背对着某个无聊的人。

“……阿远阿方,你们给我唱首你们打猎时的歌谣吧?”见小五不搭理自己,陌七月爽快地换了目标。

“好啊!公子不嫌难听就行!”远、方兄弟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被刻意压低的歌谣从兄弟两人口中盘旋而出,好听的曲调和让人听不出词句的歌声,让人不觉得就放松下来。

小五先还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等陌七月折腾,在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值得紧张的地方后,却感觉自己精神有些困顿起来。

不好!脑子里闪过不妙的感觉,小五急忙转身的同时往自己腿上狠狠一掐,却发现身后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第七十五章侵蚀意志的毒药

陌七月郁闷地看着自己被当成麻袋一样扛着跑,心里把搬运工远、方兄弟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却只能在心里腹诽,恨不得一下冲破穴道把两人踹成肉渣。

只是这两人点穴的手法太过特别,又在急速的奔跑当中,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法冲开,只能等着接下来的待遇。

难得遇到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应该自己有如大侠出场般风光搞定吗?怎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果然做人还是得黑心肝,否则只会一次次的倒霉!陌七月在心里反省着自己不够硬,却一点都没想起事情还是因为他要管闲事才发展成这般模样的。

撕去了伪装的愁苦与可怜,阿远阿方也不再顾及陌七月,只找容易隐藏行踪的地方走,让没法使用内力的某人被树枝抽刮的脸上既痒又疼,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而比陌七月更难受的,是小五和条子、顺子三人。

把整个村子翻遍,发现除了尸体外无一活物的两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已经死去的村子,有什么地方需要那么多的人来守卫?何况……条子和顺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远、方兄弟两人。从一开始,他们就对兄弟两装神弄鬼钓大人物主持公道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只是一路来,这兄弟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所以他们都下意识地减少了关注。现在想来,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态度才是最大的疑点。

陌七月说自己是说书人时,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过,一个普通的说书人身边怎么会有高手护卫。即便这点略过不提,他们两人要来村里探查,那么担心村子的两个人,竟然没有提起村里的布局和道路,这就更说不过去了。真正心急想知道村子情况的人,应该会尽量地给探查人员方便吧?

条子两人不敢再往更深处想,只是立刻将功力提至十成,极快地往集合地赶去。

黑漆漆的夜晚更安静了。

村口的守卫不知何时已经撤离,夜风带着腐烂的气息渲染了空气,单膝跪地的小五一身的血腥,从嘴唇和大腿部位流下的液体,在其身前积起了一洼水潭。

“小五!”

两人顿时感觉到心跳漏了几拍,随后狂乱地蹦跳起来。

“少爷呢?”条子忙着查看小五的伤势,顺子插不上手,仔细地察看了周围,却并没有发现陌七月的踪迹,就连打斗的痕迹,也全然不见。

小五感觉到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痛得麻木,头脑却也没清醒几分,反而是口腔中的腥味,让自己还能坚持着没有失去意识。

模糊的视线中,看不清是谁的脸,耳中的寂静,像是失聪一般,让他没法听清楚声音。但固执地支撑着他到现在都在跟晕眩作斗争的坚持,使得他慢慢将沉重的手臂抬了起来,在指出一个方向后,全身像抽取了筋骨一般,倏然砸向了地面。

“啪!”及时接住小五避免他摔到地上的条子,脸色阴沉地将手指搭在了小五的手腕上。

似有若无的脉象维持着诡异的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却是太过无力的迹象,像是要在沉睡中耗尽一个人的所有生机一般,残忍地蚕食鲸吞。

“怎么样?”顺子有些沉不住气。

“软心散。”条子皱着眉,给出了一个答案。

“……什……么?”顺子有些愣怔。

软筋散、软骨散他都听过,但是这软心散,又是什么东西?

“软筋散和软骨散,都是散功脱力的东西,要不了命。软心散却是真正能将一个人的意识腐蚀全无的毒药,越是意志坚定的人,中了这种药越是痛苦。”条子声音冷静地解释,只是在抽出小五腰带中暗藏另一条腰封时,手上多了几分颤抖。

他对药物的了解其实比顺子多不了多少,只是陌七月喜欢倒腾稀奇古怪的东西,小五又老是跟在旁边看,他才稍微记住了一些。

他们三人,每人都有陌七月特质的一条封带,里面藏着各种防身的药物,对多的,便是解毒药。毕竟人在江湖,真正能要人命的,除了真刀实枪,就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了……

快速地在小五的腰封里找了好一会却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条子立刻又把自己藏在手腕处的封带拿了出来,终于找到了一包可用的药物,却仍是不够,便自然而然地问顺子要。

“少爷呢……”不枉条子两人一直的忙活,小五的神智好歹是有了一些清醒。

“少爷去了哪个方向?”没有多说什么,条子直接发问。

小五之前指的方向,实际就是他们出村的方向,可他们却并没有遇到陌七月。

“村口……有暗道。”小五的眼神闪了闪,一阵恍然,便又沉沉睡去。

“我去看情况,你照顾好小五。”不等顺子开口,条子已然闪出去很远,根本就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第七十六章看一眼都恐惧的人

陌七月现在不止郁闷,还很憋屈。

想他从来都是遵循以和为贵,几时这样被人不明不白地对待过?有仇说仇、有怨说怨,这样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抓了,分明看见迷雾,却无法拨开的感觉,跟百爪挠心有什么区别?

被扛着走习惯了,脸上被各种植物枝叶虐待的也麻木了,陌七月脑子里渐渐变得迷糊起来,眼皮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谁松了口气般的声音。

“终于起作用了,再拖久一点,我身上的药都不够用了!”阿方捏了捏陌七月的胳膊,有些抱怨地说道。

“闭嘴吧你!主子要的人,就是药不够了我们也得带回去,大不了敲晕就是了!”阿远声音极呛,哪还有之前关心、疼爱弟弟的好哥哥形象。

做戏,是他们的主子要求他们必须会做的一件事,而且要做的好像自己就是戏里的人物一般。稍有差池,那必然是各种刑罚轮流伺候的。是以,在哄骗陌七月几人上钩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真正的身份和目的,而是自然地,把谎言当成事实一样来演绎。

“敲晕?你倒是敲晕试试啊!”掀了掀嘴皮,阿方语带嘲讽。

“……总会有那个时候的!”阿远没接下阿方的挑衅,将话题岔了岔。

如果可以,他确实很想直接把陌七月敲晕带回去。奈何派他们出来任务的主子有个特殊的怪癖,凡是234他决定要碰的人或物,哪怕只是一时的新鲜,也不允许任何人直接触碰,但有违逆,直接要去一条胳膊那是轻的,生气时,更是做出过一寸寸把人的整条胳膊撕掉的事情。那样诡异而血腥的场景,饶是他们见得多了,也不由地打从心底畏惧。

接下来的路,总爱抬杠的兄弟两人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让装昏的陌七月在无聊之余,终于真真正正地睡了过去。反正这两人的药对自己没太大的用,被扛着的姿势也不好观察来路,干脆养精蓄锐,等着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踏七星,循八卦,天地间的规律,总归离不了阴阳平衡。

远方兄弟两人站在一处小树林中,看着故意布置的迷阵中现出一条小路,皆不由地轻轻舒了口气。

当主子的性子阴晴不定、变化无常,当手下的自然各种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的任务晚掉一时半刻,便丢了性命——尤其在主子特别在意的事情上,只能快、更快,拖的越久,越可能为自己招来灾祸。

“下去领赏吧!”

有些瓮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之便是肩膀上的蓦然一松,陌七月已经换了个地方停留。

“主子!”

“主子!”

明显被忽然出现的人惊吓到,兄弟两人一边回转身一边便单膝跪了下去,低垂的头颅将颈部的弱点暴露,代表着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对方。

“另三个人呢?”用绷带绑紧的声音,永远都是带有严肃与认真的,所以即便提问时没有咄咄逼人,却仍是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里。

“用计撇开了,现在应该正在忙着救那个叫小五的。”阿远恭恭敬敬地答话。

“失心散,是救不回来的……”绷带人的语气带着一点点诡异的晕染开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失心……散?

陌七月迷糊间听到这么一个名字,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下,没有刻意去缓解,而是随着身体的僵硬,开始一下下地抽搐。

“怎么回事?”绷带人感觉到自己挟在肋下的人不正常的抖动,不悦地看向还跪在脚边的两人。

“不……不知道。”阿方有些紧张地回答。

陌七月抖动得太明显,他想装没看到都不行。何况之前放倒陌七月的药就是他用的,一次次地收不到该有的效果,让他在一急之下用了许多,才成功让人失去意识。现在的情况,让他下意识地感觉是自己造成的,但在主人种种手段的威压下,他……不敢承认。

“是不知道……还是胆大妄为?”绷带人前半句话还悠然着,后半句话已变得森冷无比,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已经用脚尖踢飞了阿方。

剧痛之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阿方已经捂着胸口、蜷着身体摔在了地上,暗红的液体瞬间染红了他头下的地面。

阿远身体一抖,没敢过去扶人,只是头低得更下了。

陌七月还在不时地打摆子,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吓的。

在他认识的人里,还从没有哪个人,会让自己打从心底地感到恐惧。那种从骨髓里生出来的寒意,让他恨不得迅速逃离,连看一眼对方都觉得自己是在找死。

第七十七章无来由的熟稔

环境清幽,鸟语花香。

竹屋前潺潺流过的小溪中带着几瓣逐水的落花,显得极为雅致。

陌七月额角青筋直跳,对于自己不知几时换上的柔软长袍恨不得死撑碎布。碍于整个屋中除了自己身上再无布料可寻,陌七公子只得恨恨地忍了下来。

自己虽然平时也爱穿得一派风流地到处晃悠,却并不会选择如此绵柔且……贴合的布料,弄得自己整个身形仿若未着片缕却又偏偏若隐若现的……陌七月脸皮一热,脑海中想起了某种男子似乎也是这种打扮,顿时感觉鼻孔似有液体流动,不由得赶紧仰起了脑袋。

好在现在整个竹屋就只有自己在,不然陌七少爷拔剑自刎的心都有了。

踩着软底绸靴懒洋洋地一步挪一步,陌七少爷一屁。股坐在回廊栏杆上,晃悠着腿一甩手,将用桌腿和腰带做的钓竿一甩,做悠然垂钓状。若是仔细看,不知道什么做的鱼饵被几乎整个的包在了“鱼线”中,目测以水族们的那张嘟嘟嘴,是绝对无从下口的。

目力所及,除了那条自由流淌的环屋小溪,整个竹屋其实是建在湖中的,周围荷叶亭亭,相当的诗情画意。竹屋正前方,是一座平行伸出的小桥,在湖畔落脚后,改换成了鹅卵石的小道。小道两边几丛翠竹依着假山,不知品种的花木交相影映,倒是……隐居的好地方啊……

陌七月心里默默地流着眼泪,他还要快意江湖经历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呢,这样形同养老的囚禁,抓他来的那个混蛋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啊啊啊!还有小五的毒,这世上不是没人能解,但谁知道能不能找到呢?即便找到了,又怎知小五的心智不会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到时候救回个傻子,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陌七月现在很急,十分急!

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是……混蛋啊!这破地方看起来时隐居必备,外面却是套着一个迷阵,无论他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小屋前,跟瞎折腾毫无区别!

是以,陌七少爷折腾了两天后,也懒得折腾了,没事就晃悠来晃悠去地散步,权当修身养性了。反正既然人家抓了自己又不管,必定是有所图谋的,自己一个劲的着急,除了影响自己的判断力,于当前根本毫无益处。

屋内传来轻微的动静,陌七月耳朵动了动,没有立即进去。

根据这几次送饭的经验来看,屋内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食物,一般总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如果非要守株待兔,那食物十有八九会出现在屋外,让自己根本逮不着人。而且那点动静,不过是来人走时用来提醒自己吃饭的,随便弄弄就有了。

不过这一次的动静似乎有些太久了些,就好像是为了刻意等自己进去一般。

看一眼某条贪吃的鱼因为自不量力地妄图吞噬整只鱼饵而被堵了嘴钓起来,陌七月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直接提着桌腿往屋里走,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过分削瘦的背影随意地披着一件长裳在桌前忙碌,似乎在摆放着菜品与杯盏。明明听到有人进来却没有半分回头的打算,似乎已经笃定了没人敢在身后对他下手。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直说好了,弄这么多事情出来,拖拉地跟个女人似的,能干脆点吗?”站在门口不动,陌七月一股脑就问了出来。

“小七你回来了?快坐!我准备了许多你喜欢吃的东西。”欣喜的声音像是因为陌七月出声才发现他的存在,转身的同时伴随着迫不及待的迎接,自然地好似专门就在等那么一个人。

陌七月不着痕迹地躲开对方准备拉扯的手,定定地盯着眼前这人诡异的装束。

跟自己差不多的衣着打扮,柔软的布料勾勒出的身形十分纤细,纤细地都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随意披散的长发走动间有种莫名的风情,但是整张脸被绷带包扎起来的强烈反差,让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带上了惊悚的恐怖感。

“你怎么了?不饿吗?还是想吃鱼?”关切的语气在看到那被布条堵住嘴的鱼时,又带上了不明缘由的欣喜。

“你有病吗?”紧皱着眉,陌七月下意识地后退,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明明是抓自己来这里的人,这时候装出一副热情洋溢的语气,是准备拿他当猴耍吗?

“小七,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陌七月的话,对方依然用着熟稔的语气,伸出了手想要探到陌七月的额头上。

跟脸上一样的绷带……

陌七月再退,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第七十八章自说自话的诡异男人

有些紧张地防备着面前全身都洋溢着热情的人,陌七月有些犹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虽然那天没有睁眼去看到底是谁把自己挟在了手里,但那种打从内心而出的恐惧与寒冷绝对不是错觉。无意识地碰触时所感受到的布纹,当时不明所以,现在却是一目了然。

只是,一个是即使没有接触,依然让人感觉到害怕的人,一个却是眼前这般……古怪诡异的人,陌七月一时间有些无法判断自己该做何反应。

“小七,别闹。一会饭菜该凉了。”依然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话语里的热切却冷了几分。

陌七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身体紧绷着,准备一拼。

“让你乖一点你听不懂吗?”绷带下的表情看不到,但是忽然蕴满了怒气的声音,却宛若利剑般刺入了陌七月耳中。

夹着内力攻击的声音,震得陌七月脑袋一阵发晕,气血立刻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连平复下去的挣扎都没有,直接喷出了一口血箭。

“咳噗……咳、咳咳……”

陌七月脚下一软,脸色苍白着跌扶在了门框处。

若要说陌七月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必定是泪流满面的。

第一次被陌老爹允许离开胧月城已是五年前,那时遭遇的种种让他坚定了变强的决心。可当他觉得自己有能力自保时,就又被明晃晃地打了脸,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家的两个手下给设计抓了,且连对方带着内力的一句话都扛不住,这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果然生病了。”又是担心的语调,绷带缚脸的男人伸出苍白的手搭在陌七月肩膀上,似扶实拖地把人带进了屋内。

竹制小桌上已经布好了菜肴,青玉琉璃盏中的液体发出凛冽的清香,幽居、佳肴、美酒、相对而坐的两人,若不论其他因素,看起来当真是惬意之极。

“来,尝尝这些菜味道如何。”男人十分贴心地为陌七月夹菜,露出来的双眼微弯,好似在表示自己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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