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羞又恼,席泛景抬手便将竞赛书合上,语气里带着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嗔怨,道:“回去了。”
方束楚悄悄抬眼觑他,只见席泛景正动作利落地收拾着桌上的书本,如画眉眼间依稀含着几分的羞恼。
心中微动,方束楚低眉,面前翻开的书正是今天偶然淘来的旧书,《苏格拉底最后的日子》。方束楚之所以会买下这本书,他后来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他突然忆起哥哥突然回来a市时他无意间在刚刚的记事本上看到过的这样一段对话:
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
苏格拉底说:“你到附近的麦田去,顺着地垄往前走,把你看到的、最大的麦穗摘下,拿回来,我就把答案告诉你。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你只能在前进的途中摘麦穗,不能后退摘取。”
柏拉图听后就到麦田去,过了一阵子,他空着收回来了。
苏格拉底问他“怎么没有麦穗?”
柏拉图沮丧的说“麦田里都是麦穗,为了摘下最大的,我只有一直往前走,边走边看,结果走到尽头一个也没有摘下。”
苏格拉底笑了“这就是爱情。爱情是一山望过一山高的游戏,最大的麦穗很有可能在最后出现,这就是爱情心理。”
对话之后,是哥哥用端方的钢笔字写的一句话: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直到近一年之后,方束楚才真正懂得那时的哥哥是以如何绝望而悲伤的心情写下这样的话语,而就是这样的一念忽起,方束楚买下了这本《苏格拉底最后的日子》。
心中思绪万千,方束楚不禁抬眸看向席泛景,席泛景的眸光也正投向他,视线相触,席泛景蓦然愣住,方束楚的眸中有太多的情绪,他。。。看不分明。
方束楚静静地凝视着席泛景,半晌,席泛景试探地开口,问道:“怎么了吗?”
席泛景干净的眼眸倒映出方束楚呆愣的模样,方束楚看着他,心底顿时仿佛繁花盛放。垂眸浅浅一笑,方束楚将压在书底的书笺夹入《苏格拉底最后的日子》,然后在席泛景茫然的注视中淡定自若地拿过他的书包,将书一把塞进书包里。
单肩背包,方束楚含笑揽过席泛景,一边走出咖啡屋,一边在他耳边说道:“没事,只是突然感到庆幸。”何其有幸,有你在旁。
手指轻轻摩挲着黑色的字迹,方束楚冷峻眉眼间仿若冰雪消融,在暖黄的灯光下不禁透出几分的怀恋与温柔。
是什么时候写下这样的一句话的呢?只记得那天咖啡屋里的灯光很柔和,席泛景安静地坐在灯下,低眉思索的认真模样顿时让方束楚生出满心的平安喜乐,鬼使神差的,方束楚回过神来,便瞧见干净的书笺上已落下了自己的笔迹。
自嘲地轻轻一笑,方束楚将手收回,却蓦然瞥见字迹下方隐隐透出几分的墨色,方束楚一愣,修长的手指旋即随意地将书笺翻转,方束楚低下目光,只见书笺背面清秀的字迹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席泛景爱方束楚。
席泛景推开房门走进房间的时候,方束楚正斜倚在床头柜旁,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垂眸专注地翻看着。
暖黄灯光下,方束楚眼角眉梢间仿佛浸润着清冽的湖水,俊朗温柔得蓦然让席泛景怔愣在了原地,相似的场景,相同的两个人,仿佛他们之间从不曾有过别离。感受到席泛景的视线,方束楚缓缓抬眸看向他,席泛景却是立刻仓惶地收回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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