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爱作者:禅和芦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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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哑爱
作者:禅和
文案
初见他的时候,不过是个十六岁尚且不懂爱的少年。
阴差阳错成为他的老师,让萍水相逢变成朝夕相处。
有些爱,不能也不可以说出口,身份距离,总是会让许多人觉得有众多的不般配。
他不能开口,而我不愿意开口,这本身便是一场不公平的感情。
只是不能开口,爱还一直在,不是吗?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破镜重圆情有独钟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明伊,晨曦┃配角:苏长华,许优,沈诺┃其它:校园,伪师生,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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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约
如果我早生二十年,我肯定会不顾一切阻止我未曾谋面的妈不顾一切的嫁给一个从来没有爱过她的男人,还自以为是的得到了幸福,殊不知,我就是她幸福生活中最大的笑话。
我爸给我起名叫沈明伊,表面上是对我妈愧疚之极怀念之意以借口傅家已经有后而他对我妈却又一往情深誓不再娶,其实我知道,他根本就是不想再被别的女人束缚好可以肆无忌惮的找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回家时时发展发展一夜情。
小时候我是厌烦极了他这种行为,也曾不知天高地厚的反抗过他,那时候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么不自量力的后果会是什么。
我那稚嫩的质问和咄咄逼人的语气似乎是取悦到了他,他的情绪其实极少的泄露的,所以那次的结果,也只是云淡风轻的一撇,轻飘飘的一句:“沈明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醒悟过来,而且一醒悟就是十多年,我的确没资格教育他什么,因为他是我爸,我是他儿子,因为他是傅见琛,而我,是沈明伊。
后来我便更没资格管他,从我知道自由的可贵之后我就更加的厌倦了那个不算完整的家的家。
早早的学会了对他叛逆,而且是越来越叛逆,或许是受到他的感染,我对女人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对他带回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兴趣更大一些,我总幻想着等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将我赶出家门。
即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仍是相安无事的又相处了十多年,他对我的叛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瞧瞧,不仅是我不在乎傅家的名声他同样也不在乎。
我觉得我前二十年过的实在精彩,和我亲爸相看两厌又相安无事的斗了十多年,一直到我高中毕业,人格还完整倒真是感谢极了他隔三差五的鞭策之情啊。
到了大学,我总算是有足够的借口向他申诉要独立的意愿,可是我后悔没挑个好时间,怪只怪我没做足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笔记,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坦白那日,少见的他在家还没有带别的人回来。
穿着素白色的衬衫挽了袖子露出戴着腕表的手腕,轻轻的摇晃着手里高脚玻璃杯里的红酒,瑰丽的红色,迷人的撞击着杯壁。
仔细盯着他的神色,基本上我是看不出他的心思的,但偶尔也会有一闪而过的感觉,太快的闪过,即便我捕捉不到。
和他谈判,我却不能有丝毫掉以轻心,哪怕我没有任何的筹码,也不能让他瞧出丝毫来。
我稳稳当当的坐在他对面看他气定神闲的摇了几分钟后用唇抿了下舌尖勾一圈品过后觉得不错了才将那一口散发着醇香气味的酒倒入嘴里,喉咙上下一动,一杯已是下肚。
又拿起搁在面前不远茶几上的酒,这次倒是用上深色酒瓶旁备用的杯子,倒了两杯,看来他并没有将我忽略的这么彻底。
我就看着他一杯一杯的下肚,本是冷静的眸子也渐渐的迷离了起来,保养得很好的脸上也升起了些许的绯色,歪在沙发的靠垫上动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看样子喝的差不多了,我放开一直握在手里的高脚杯,搁在茶几上,里面的酒也不知搀加过多的氧气会不会变质。
一丁点不属于他弄出的轻微的响声也足够将他吵的直皱眉懒洋洋的撇我一眼,唇角一挑,漫不经心的解了颗衬衫上的精致的纽扣:“想好以什么筹码谈条件了。”难道我表现的很明显?
和他在一起久了虽然没有尽得其不显山不露水大难来临之前依旧能面不改色的能力的真传,表面上也要过得去。
“既然你一直看我不顺眼,怎么不直接将我丢到哪家孤儿院也省得我在这碍跟你找不痛快?”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既然要摊牌,干脆也一起问出好了。
“你想的倒美。”他伸手揉了揉似乎有些沉的头,看来今晚确实是喝多了,没了和我打太极的心情。
揉太阳穴的手放下,他不耐的看我一眼:“是不是上了大学觉得自己是成年人我没资格管你了?”
我不想承认他说的话的,然而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已经出卖了我,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如果不是那种反问的语气就更对了。
他轻哼一声:“看看你这些年干过一件让我觉得可以放心的事情没有。”我心想我干的不是和你一样的事。
然而我说不出口我一直觉得他是放任我自由堕落下去的,然而今日这话让我又有种其实我干的事情没一件避开他的眼睛的。
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些年我除了对他叛逆点之外也没干过什么别的杀人放火抢劫的大事,这么一想莫名的安心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我一定是要和他说清楚以讨要自由之身,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等他先开口先发制人有点失误,然还没等我想好如何开头,他倒是率先先发制人。
“我没心思给你耗下去了,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给你自由。”我还没来得的及暗自窃喜一下。
他又道:“我可以把你出国的时间推迟四年,如果你以后还是这个样子,我觉得你也是在浪费这四年时间,有空和我在这里对峙,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离开这个家。”
他说完起身上楼,步伐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毫无偏差这哪里像醉酒的样子。
静观其变也是挺好的不是,至少多了四年自由之身了不是吗,哪怕没有完全达到我的目的,我也没有丝毫的气馁,要是他这么容易就妥协我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四年,其实不遥远也不太近就是了足够我享受自由的了。
☆、偏离轨迹
我爸的信用还是挺高的,说四年不管我就真的不管我了,连我从家里搬出来时和他打声招呼他都没抬起看手掌心细纹的眼睛,对于此种结果,我想我们两个肯定都是极为满意的。
我爸没有没收我的卡也没有收走家里面的钥匙,等我自在逍遥过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爸是真的阴险。
就像他所说过的,他允许我自在逍遥四年,四年之后呢?我的一切还是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我突然对这个结果有些害怕,等我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是两年过去,而我,也已经大二了。
少了与我爸逢场必作对的心理我觉的自己整个人都收敛了不少,这种表现直接惊到了我从开裆裤玩到现在的死党,也就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和我走的这般近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的苏长华。
我毫不犹豫的怀疑,他根本就是对男人不行,而我,对他也不行,他始终不是我的菜,长了一张比女人还妖艳的脸不说,还爱玩什么角色扮演。
每次看他穿着粉红色的少女裙坦胸裸背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就极力忍着不把他踹出门,偏偏他还不自知的在我面前玩的不亦乐乎。
所以,当今日少有的穿着粉色衬衫西装裤一本正经的在我面前显示他的闷骚程度问我这样有没有一点伟大人民教师博学多识时。
我一口水没喷出来全呛在嗓子里惊天动地的咳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平息下来,期间他的脸色从期待转为平静再慢慢变黑,最后将他花费不少时间精心打理的头发一下子揉成鸡窝,随意找块抱枕坐在地上。
“怎么了,颓废成这样?”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镇的扎啤,递给他一瓶,离他不远不近,挑了个喜欢的姿势坐下。
“我哥前段时间考去了明川,当了名伟大的人民教师。”他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浓度低的不能再低的啤酒,一口下去不少,看得出确实是有些烦躁。
“你这是要步他后尘啊,你们苏家是不是尽出些文人骚客就喜欢一个个开一院桃李,每事还能欣赏欣赏花吃吃果子。”
据我所知,他家真算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了,从他曾祖父那一辈起,就开始在教育界占有极大的口碑,到他爷爷,他爸再到他大哥,我曾经还开他的玩笑,你爸是怎么把你培养成现在这纨绔样子的。
看他喝这么急,我也没了解暑的兴趣,放下易拉罐,从茶几上摸到烟盒,挑一支点上,深吸一口轻佻的吐了个烟圈在他脸上氤氲开:“你大哥不去教书就是伟大教育界的损失你瞎担心什么。”
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对劲,想了下竟是露了个苦笑:“要是我大哥我肯定不会担心。”我没再说什么,看了眼快燃到尽头的香烟,将它按进烟灰缸里熄灭。
“你这是要去明川追随你哥啊,别忘了你可是学美术的。”或许艺术家都有点骨子里的不同寻常的想法,庸俗一点的说法就是神经病。
他眉头一挑骄傲道:“未来的优秀人民教师就站在你面前,还不趁现在来膜拜膜拜。”我嗤鼻又挑了支烟点燃。
“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保证在这里守身如玉的等你回来宠幸。”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单单来向我炫耀他的闷骚衣服和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明伊啊,你想不想去明川去玩玩?”果然我就知道,他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
“你先别拒绝,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啊,你不是一直想摆脱你爸的魔爪吗,明川这么偏僻你爸能管到那里去?时间还长,你真打算再过两年以和现在没有丝毫变化的模样去面对你爸,接受他的嘲笑?明伊,你不动心这么诱惑的事情。”我承认我有点动心,苏长华不去当人民教师真他妈的可惜,他爸真是为人民教育界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我狠狠的吸了口烟,一瞬间的烦躁又很快的压下去:“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是决定要去明川度过剩下的两年大学了。”
“不是我,是我们,我可是去哪里都不忘记带上你一起啊。”他是知道我松了口,一下子就恢复成洒脱无赖的样子。
苏长华看来是一早就有了计划的雷厉风行的快速处理了学校里的事情,也不知如何劝动他爸的,直接动用了私人关系请了两年长假,还凭借他老子的影响力以实习生的身份去了明川七中,单单听这名字都不如一中太中来的响亮。
等他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后得意洋洋的甩出一封盖着b大公章的信给我看,满脸写着快夸奖我,看我是不是很能干,我就顺势勾了他的下巴离他极近认真的盯着闪烁不定的眼睛,直看的他难得的红了耳尖。
“我果然对你不行。”戏弄够了,我果断的松开他离远一些,决定忽视他刚刚有些僵硬的肢体。
他眼眨巴几下,嘴角一撇:“明伊你是不要我了吗。”那委委屈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似得。
现在是七月份,再过一个月,我就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我完全不熟悉没生活过的小城市,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一名自小就十分讨厌的人民教师,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又伟岸了几分,对接下来的生活竟也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明川七中
明川七中是个尚未建完的新学校,面积倒是广域,建筑也是别具一格,拱圆式的教学楼,整体橘黄色的贴瓷,六层高的楼愣是没有电梯。
除却几栋略显空旷的教学楼和几栋宿舍之外,西北一角是尚未建造的长满杂草且凹凸不平的荒地,东南一角就有意思多了,是别人家好大一片的菜地,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农物,与食堂隔着几丈宽的干沟壑。
这边人少些,看起来就荒凉了许多,寄宿制的学校,修建的简单阔气里面该有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食堂,超市,水果店,还有专门洗澡的地方,只是还没有开放罢了。
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新生还没有开学,只能隐隐看到一些高三的准毕业生两两三三的在偌大却又空旷的校园里晃悠着。
高三比其他几级开学都要早个十天半月的,现在看到,也不会觉得奇怪,我比较关心的还是伙食的问题。
七中在明川的郊外,门口也只有几路公交车会经过,离得近的也没个饭店什么的,只有些快放学了才会出现在校园门口的一些小吃摊,靠近车来车往的马路,一个不留神只怕就满是尘土。
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我都没抱过多大的期待,对这里的也没敢过多的指望,我虽然没有古人君子远庖厨的思想,对于一个只知道泡吧带人回家过夜酗酒抽烟只懂享乐的人来说,下厨还是有些难度的。
教师公寓也没有多高级,不过是将八人的宿舍变成一人独享,空间更大一些罢了,苏长华虽然没有明着嫌弃,那漂亮的眉头也是扭了好一阵才放下,放下行李撸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
我赶紧拦着他:“你的在隔壁,这是我选的房间。”
苏长华不乐意道:“凭什么你先选。”这么说着,还是乖乖拿着行李去了隔壁。
和别的没课的高三老师打招呼聊我们八卦的接待我们的王老师也很应景的进来和我吹捧了一番七中的建校辉煌史,说起来也不过刚建校过三年,我觉得现在也实在出不了什么成绩,毕竟这里还有个重点一中和太中。
我委婉的拒绝了她要继续带我们逛逛校园的请求,从下了火车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再转了半个小时的公车,我现在能有力气站着和她说话都是因为自己体力很好的原因。
送她走后看着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双层床的房间时,我突然意识到连休息一下睡个觉这个简单的愿望恐怕都不能实现了。
干脆的停止了正打算收拾一下行李的心思,绕过去去了隔壁,果然看到苏长华也正傻眼的看着一地的行李。
厚厚的一层灰在自然的光照下极为的显眼,我挑了快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墙壁一角,靠过去随手从裤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了吸一口提下精神。
“艹,天天让我吸二手烟你丧不丧良心。”苏长华靠过来趁着我从嘴里扯掉烟弹烟灰之际拽过我的手顺势吸一口,对着我的脸吐了个大大的烟圈,烟雾让我酸涩的双眼更是瑟缩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认,他真妖孽。
“这地是没法住了,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边还是找装修公司装修装修比较好。”我有些头疼,忽略了新宿舍楼根本不能住这么一个大问题,好在为了早日了解了解这个学校提前来了十多天,应该够时间简单装修一下的,不妨碍开学之际入住。
苏长华没有异议,我们便直接敲定了行程。
已是入了秋的时节,白天也没有太炙热的感觉,倒是夜里也多了几分凉气,我也习惯了,b市的天气也是阴晴不定多变的厉害,这里的比起那边要好上太多了。
毕竟也是第一次初来乍到的,坐了几天几夜的车实在是难受的厉害,还真的没了逛街找好吃的心情,草草的进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店面,从进去到吃完饭也不过半个多小时。
就近找了家宾馆我是倒头就将自己抛进柔软的床铺里,苏长华大概也是累坏了,歪在另一张床上,没多久便是轻微的均匀的浅浅呼吸声传来,伴着他的声音我也是很快的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中。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苏长华正放轻了声音和那头的人说着装修房子的要求,看到我醒了,终于不再压制着声音,开始了更愉快的交谈。
我听着他交代着想要什么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壁纸,地板,屋顶的电灯颜色,靠墙的木板书橱,就连窗帘的颜色他都仔细的交代清楚。
在他提出要砸一整面墙来个两室一厅厨卫双全之前我赶紧夺过他的电话,对那头交代了声按他之前说的那样装修即可,就掐断了电话。
“你干嘛啊我还没说完呢,不按照我说的那样装修我连工钱都不会给他结算。”苏长华反应过来就要去抢手机要继续他舒适的房屋改造计划。
我挡开伸过来的手道:“你是来监视你哥的还是长住这里不走了。”他噤声,极不容易的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却是心里有了底,他说要当实习生出来锻炼连着带我一起,根本就是为了骗过他爸。
“苏长华你真他妈的能干。”我忍不住咒骂他一句,他还喜滋滋的当成是夸奖收下了。
我有些烦躁的打开窗户,窗外正对着的是并不宽阔也不笔直的马路,骑着自行车的少年穿插在车辆中间,路边还尚有待绿化的枝木无精打采的耸拉着脑袋,比起大城市这里少了许多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比起小城市这里的绿化又差的可怜,真不该信了苏长华的话,来这里怕是连游玩都没有地方可去。
苏长华这会倒是乖巧的点了烟凑过来插在我嘴里道:“这里虽然小了点落后了点,民风也不这么朴实,不过也绝对可以有供你玩乐的地方。
当我知道他口中所谓玩乐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些中学生爱去的破旧的体育场里的一个更破旧的旱冰场时,我忍不住对着他漂亮的小脸狠狠的挥了一拳,不过他也没有自认理亏的让我放开了打就是了。
☆、失语少年
我想我肯定是疯了,竟然被苏长华带到一个我从来没有涉足过的领域来疯闹,不是曾经的泡吧酗酒,而是我此生最讨厌的体育场,提起运动我就头疼,我前面二十多年做过最剧烈的运动就是床上运动。
这么一想我突然发觉自从来到这里竟然禁欲禁酒了这么久,瞧瞧,平日里觉得很困难的事情真要忙碌起来根本连想都想不起来,不过真要想起来了,才觉得真的有些馋了。
“今晚月色不错啊正好和我一起去滑冰。”苏长华兴致勃勃。
“月黑风高的正适合寻找猎物,天气确实不错。”我随口应承道,这凉风嗖嗖的吹在身上的却透身心的凉爽。
“明伊,这是不是b市不会有你想找的人,死了这条心吧。”苏长华的语气透着小小的得意之色,让我有些小不痛快,却还不愿意示弱。
“没了别人我就用你,反正都一样。”看他一瞬间变色的脸我突然就爽了口气,我觉得人不能处处争强好胜,尤其是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这口气没争多久我的报应就来的又爽快又直接。
与我的兴趣截然不同,苏长华的兴趣就是翻山越岭的寻找美景来作画或是拍摄,户外运动玩的不亦乐乎,当穿着旱冰鞋挑个人少的地方将不擅长滑冰的我撞倒之后,高傲的回头蔑视我一眼,就飞快地滑跑了,我气极又觉得好笑,索性也不起来了,顺手摸了根烟出来就点上。
苏长华真是挑了块好地方,整个旱冰场灯火通明就我这块背着点光显得不这么亮堂黑灯瞎火的人少的可怜,就算偶尔路过看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悠闲抽烟怕也不会伸下援助之手,他们肯定不知道,我是真的摔得一时起不来了。
反正我是不怕丢人,就怕他自己良心上过不去玩不开心了再给我摆脸色看,所以我抽到第三根时看到有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时第一反应就是苏长华那小子终于良心发现了。
等我漫不经心抬起数着地上蚂蚁的眼睛吐了个烟圈在我眼前蔓延开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人不是苏长华。
这男孩看起来比我小不了几岁,干干净净的,穿着红白格子的短衬衫,露着并不太显眼的锁骨,简简单单的牛仔裤,看起来倒像是还没有发育完整的孩子,我还真不对孩子出手。
他似乎对我习惯性的上下打量一番毫不在意,伸着手,也不说话,笑着看着我,看的久了,我发现,这个男孩的眼睛很漂亮,含着淡淡的笑意,能清晰无比的将他的心情展现的淋淋尽致,就像是会说话一般。
坐的久了,猛然一起顿时就有种浑身不是自己了的感觉,我忙拉住将我拽起后就想溜走的男孩,有些无赖的要求:“我现在走不动了,你能把我拖到防护栏那边坐一会。”
男孩迟疑的一下,到底是没能赖过我,点点头,拽着我的胳膊往防护栏那边滑过去。
有个可以借助的力不用动脚来滑就能享受一下滑动的感觉,说实话,也挺不错。
离防护栏并没有多远,男孩将我送到哪里便要离去,我又一次拉住了他:“等一下。”
他疑惑看我一眼,仍然没有开口说过话,我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个男孩估计是个哑巴。
本着不歧视任何残疾人的原则,我道:“请你喝水。”说着也不等着看他是点头还是摇头,已经向防护栏外边卖水的老板要了三瓶橙汁,刚从冰箱拿出来,冰冰凉凉的,瓶身处浮着一层水汽。
他也没推辞,弯着嘴角接过,用牙齿咬开瓶盖,小口喝了起来,仰着干净的脖颈,喉咙上下滚动着在昏黄的灯光的照射下我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离我不远坐下,摸出一本便利贴又掏出一支笔,用手垫着,飞快的就写了字条递给我,从他的熟练的速度来看,估计常常用这种方法与人交流。
“我叫晨曦,你要是想学旱冰的话我可以免费教你。”合着你教别人还要学费啊。
我摇头一笑,在他的疑惑视线中从他手里抽了张纸,拿起笔也回了一张字条:“沈明伊,七中的实习教师。”
他也学我抽出张纸从我手里夺过笔,不自觉的就咬着笔头,像是在纠结该如何和我继续交谈下去,很快又眉开眼笑:“你不是本地人吧。”见我看着他写的字露出疑惑,有些得意的继续写道:“周边的几个村庄根本就没有这个姓氏。”我哑然失笑。
他果然脸一红:“好吧,是听出来的。”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方言这个我知道,明川的一时半会我还真学不会,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绝对听不出我的口音。
“哦,那你说,我是哪里人。”我冲他笑了笑,索性也不用笔,故意压着声线,撩人的嘶哑。
即便是光线朦胧,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脸一定是红红的,我心情瞬间舒畅起来,突然觉得这种单纯的人逗起来感觉也不错,不由得就笑出声了,怕是他此时才察觉我在逗他,瞪我一眼,起身脚用力一滑,已经离我一丈之远。
我有些无聊的坐在防护栏上抽烟,苏长华说错了,和我一样的人有很多,只是我却突然没有了兴趣。
就这样抽着烟数着围栏内有多少人,一直等到苏长华玩的尽兴了过来一屁股挨着我坐下,我才掐了烟,脚边已经有好几个燃烧殆尽的烟头,递给他水,又亲自抽张纸将他额头的汗擦干净,吓得他手里的水都差点拿不稳。
“你发什么神经。”极为不满的抱怨着我突然的无事献殷勤。
“没事没事,我们回去吧。”我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
就那么一时间,我都不能解释自己的动作,是因为有太多人关注苏长华,还是因为我看到晨曦的眼不经意的扫到了这边。
☆、请君入瓮
虽然已经入了秋,白天仍是闷热不堪的,除开运动不说,时不时在夜里出门吹吹凉风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晨曦不时常拽着我非要带我一起滑冰的话,我就更满意晚上出来散步了。
我知道眼睛不好使的人耳朵会比寻常人灵敏一些,却不知道嘴巴不好使的人是不是鼻子更灵敏一些,反正今日我坐在相同的防护栏的位置抽烟观遍全场时晨曦离我却有一丈之远不愿意再靠近分毫。
我挑眉看他张了张唇想向我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离得这么远灯光这么昏暗我的视力还真的没有这么好能看清他的字。
我看着他焦急成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将烟叼在嘴里,空着两只手和他和他交谈问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