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一星上将[重生]作者:直白人家
记了这么多年……
和刚从军还很稚嫩的穆震相遇的时候,在训练时互不相让的时候,奔赴战场共同御敌的时候,有了喜欢的人找对方一起喝酒的时候,抱着奈奈说这是你干女儿要保护她的时候……
原本以为忘了的记忆,却是每一寸时光都刻在心底,同仇恨一起随着血液流淌遍全身……
合着穆震这个名字,在此时此刻告诉他,自己还信任他。
缪天成捂着眼睛,一言不发。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又一次恢复沉默,可是慕斯却本能的觉得不同了,如果说原本是剑拔弩张危险,现在就莫名是一种热血燃尽,人生成灰的枯槁与苍白。
他这次小心的偷看穆震的侧脸,错愕的发现,这名总能令人误以为钢铁的男人,眼中也在流动着复杂的神色。
缪天成经过反复的精神拷问,他终于放下了手,还有些中年人精气的面孔,这下看去竟是有了越发明显的老态。
“穆震。”
他的声音嘶哑,能够读出深深疲惫。
穆震闻言,神色微怔,多少年没有被这样不含敌意的叫过了,回过神来,他低低应了声。
“嗯。”
缪天成:“这次我帮你,但……没有下一次……”
穆震:“我明白……”他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场中人谁都没有催促他,能让这两个关系复杂,仇比天高的老男人互相平和的说上话,就足够不容易了,“缪天成,我们两个……应该死在战场吧。”
缪天成浑身一震,低垂的头,瞧不出他现在的神色。
艾伯特适时插嘴送客,穆震走出去时没有回头,慕斯倒是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却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
身为东部将军的副官,艾伯特礼貌的把他们送到军区门口,一改之前公式化的模样,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艾伯特:“不管您出自怎样的理由,想要把长官拉上您的战船,但是我希望您记得,阁下从不欠您什么,反倒是您,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长官面前的资格。”
听到这话,穆震头一次抬眼看向他。
俊秀的五官比起穆回风那样逆天的还是逊色不少,但作为一般男人来说也足够被人称道,然后就是那样维护自己重要之人的决心,穆震他从这个青年的身上恍惚的看见了年轻时缪天成的影子。
是吗?这样吗?
穆震闭了闭眼,心里想道:这就是你选择他作为副官的原因,真是像你啊,缪天成。
不用说,敌对这么多年,对彼此的了解也都已经刻到骨子里了。
艾伯特这些话没有起到他想要的作用,因为对于穆震这样的男人来说,维护皇室,包围帝国,他可以付出一切!就看他能对养子开枪的果决就能看出来,那是一种能够被评价为冷酷的决心。
穆震转身,没有回答艾伯特的意思,也不管被他留在身后的艾伯特会是怎样的表情,他自顾自带着挂件一样的慕斯上了车,由自己的副官开车离开。
艾伯特眼见着车辆的影子在空中越来越有,眉头无声皱起。
回去的时候,遇到副官阁下的军人相继提胸抬头,他们都看出这个万年无表情的副头头心情不爽,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还是不要在这时候惹怒他吧!
这样想的他们,成功的使艾伯特满肚子怒气,全部都对准了会客室里的那家伙。
但是说来也巧,他走进会客室,看见的不是缪天成失魂落魄的身影,而是他拿着终端若有所思的模样。
“……”短暂压抑一下火气,艾伯特冷静的问道:“请问您在看什么?”虽说语气是比平时冷硬了不少。
缪天成若无所觉的把终端递给艾伯特,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我好像欠了这两父子的。”
艾伯特一扫眼,看到信息是谁传来的,他就彻底明白了长官的感叹,顿时心底的火气再度膨胀――爆发了出来!
“恕我直言!阁下您如果想要报仇,我们整个东部军区无有不从,哪怕对方是前任元帅,他也只是前任,您大可以直接动手,等到尘埃落定了随意按个罪名,有谁想要质疑,我们整个军区就能叫他们好看!”
“说真的,您这样拖拖拉拉的行动我实在看不懂您到底在想什么!”
“鼓励穆回风给穆震找麻烦吗?但穆回风自己本身也是麻烦缠身,他周围的暗波到底有多汹涌我不信您看不出来!您现在是在玩火!”
惹怒了自己最信任的副官是怎样的感受?
一动不动被对方训到睁不开眼睛就是缪天成目前的感受。
东部军区大佬干笑着擦掉额头的冷汗,讨好的递过去茶水。
艾伯特打眼一扫,好家伙,这还是他之前待客时倒的,现在也都是冷茶了。
“缪――天――成――!”
“好啦!好啦!我错啦!”
缪天成抱头鼠窜,总算把自己藏到了不用直面副官怒火的办公桌后面。
艾伯特怒瞪他。
“请您说明!”
缪天成站起身,拍拍后脖颈,苦笑着道:“该怎么说呢?这要从一个叫龙天成的男人那里说起了……”
当年丧妻丧女的他根本没有实力去找本就官高他一级,又备受器重的穆震报仇。
所以当时他很有流浪汉的颓废模样,游荡在帝都街头,也不知道这样的他是不是终于好运了一回,他被个神秘的男人找上了。
那个人说会给他独一无二的力量,但是又说,失败了会死。
显然,那个时候的缪天成根本不在乎什么失败。
可以说,死了之后直接妻女团聚他求之不得。
就抱着这样没出息的念头,等到了那个地方,躺倒试验台上时,却发现对面躺着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报复的穆震。
这个时候,他想的不是趁着穆震被全身麻醉的时候出手,自己的心愿就了结了,而是――他又有怎样不甘的念头躺在这个失败就是死亡的手术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