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
万俟景侯喊了他一声,立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去挠自己的手臂,温白羽的手腕被万俟景侯握住,还是忍不住觉得麻痒难耐,那种头皮发麻的痒法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小五立刻一下变大,快速走过来,伸手压在温白羽的胳膊上,手掌心散发出一股红色的光芒,瞬间那桃花一样的痕迹慢慢减弱了,颜色变淡了,变成了浅粉色,但是始终没有消失。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被万俟景侯桎梏的双手在打颤,呼吸都不平稳,那种麻痒的感觉渐渐减弱了,但是始终没有消失,不过这已经让他够庆幸的了。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看着温白羽手臂上的痕迹,说:“这不是诅咒。”
温白羽脑袋里晕乎乎的,有气无力的靠在万俟景侯怀里,抬眼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万俟景侯说:“烛龙能克制的,应该是偏阴的毒素,这墓室里应该在释放毒气。”
温白羽诧异的说:“毒气?”
血月族一直一来都非常神秘,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神秘的力量,而是因为他们心灵手巧,善于发觉机关而已。
说的很神秘的诅咒,其实是一种毒气,千斤闸封下来,为的是密封墓室,让墓室密不透气,月亮图腾发光,或许是因为和毒气发生了反应,所以才不断发光,毒气越浓,发光就越亮,最后进入禁地的人都会死在诅咒下,其实应该是说死在毒气之下。
他们说着话,小五和黑羽毛分头将其他人的毒发也稳定下来,很奇怪的是,其他人毒发起来都是口吐白沫,或者神志不清的抽搐,只有温白羽一个人身上会起一些类似于桃花花瓣的粉色印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也不只是温白羽。
方清突然发出一声抽气声,猛地撩开自己的袖子,就见他的手臂上也有那种粉红色的印记,而且比温白羽的更加浓重,已经趋近于血红色。
方清睁大了眼睛,快速的伸手去挠抓自己的手臂,袖子推到了胳膊上,能看到他的肩膀上也都是红斑,隐约的红色从他的脖子上透出来,好像马上要爬到脸上。
方清低吼了一声,一下跌倒在地上,气息有些微弱,小五立刻冲过去,伸手按住不断挠抓的方清,手心绽放出强烈的红光,一瞬间,方清稳定了下来,身上那些鲜红的印记蛮蛮减淡了,变成了粉红色。
方清大口喘着气,满头都是热汗,睁大了眼睛,似乎刚才那种麻痒太可怕了,痒的只有疼痛能抑制那种可怕,他手臂上血粼粼的,指甲里全是自己的肉。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和方清的手臂,那些印记一模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月亮玉盘越来越亮,众人都处于焦躁的阶段。
就看到那块月亮图腾殇,隐隐约约又出现了几排字。
打手大喊着:“快看!快看!又有字了!那是什么?”
方清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旁边的小五扶着他,方清睁大了眼睛,说:“这是诅咒的破解方法?”
他一说话,打手们都喧哗起来,唐六爷说:“写的什么?念出来!”
月亮图腾上记载了诅咒的破解方法,那就是放干一个人的血,用这个人的血祭祀图腾,泼洒在图腾之上,一旦有了牺牲者,伟大的神明自然会饶恕其他人,释放生路。
方清复述着上面的内容,就听到“咔!”一声,图腾的背面响了一下,图腾的基座竟然裂开了一个方框,从里面升上一个机括方板。
方板上放着一个类似于沙漏的东西,好像在给他们的死亡倒计时……
银白色的沙子从里面漏下来,速度非常快,温白羽看向那个沙漏,沙漏里的沙子彻底漏完,估计不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沙漏似乎发出了无声的“沙沙”响声,银白色的沙子好像一种莫大的恐惧,顿时笼罩了众人,一瞬间沙子已经漏掉了一大堆,唐六爷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惨白起来。
慕秋说:“师父,这要怎么办?”
唐无庸还没有说话,唐六爷立刻说:“牺牲一个人,就可以走出墓室?”
他说着,目光在众人身上挨个扫了一遍,似乎在考虑牺牲谁才好,那些打手都是唐六爷的徒弟或者是伙计,这次行动比较大,所以带的都是心腹,唐六爷自然不想牺牲他们,否则还要从新培养。
唐六爷的目光最后扫到了方清身上,绕了两下,终于停下来了,似乎已经锁定了方清。
方清抬起眼来,正好看见唐六爷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像毒蛇一样,方清顿时后背发麻。
唐六爷果然开口了,很激昂的说:“血月族的诅咒竟然如此歹毒,怪不得已经灭种了。”
方清瞪起眼睛,说:“你说什么?!”
唐六爷说:“你故意引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在这里杀了我们吗?你以为大伙儿会如你愿吗?今天就方干你的血,用你的血来祭祀你自己的部族,这不是很好吗?”
方清冷笑了一声,说:“我故意引你过来?你算是老几我要引你过来,不是你贪图禁地里的宝藏才过来的吗?”
唐六爷给自己的打手做了一个手势,那些打手纷纷拿起武器,将方清整个人围在中间。
小五立刻走了过来,伸手将方清拦在身后,与此同时就看到眼前红光一炸,瞬间多了八个小五,九个小五列成一排,阻隔了那些打手继续往前走。
唐六爷顿时着急了,眼睛不断扫着那个沙漏,说:“毛头小子你不要来多管闲事,我这也是为了救大家!血月族的人如此阴毒,是罪有应得!”
小七笃这个时候从黑羽毛的怀里一下跃了出去,呲着獠牙站在小五面前,发出“呋——呋——”的声音。
黑羽毛一阵无奈,不过也慢慢走过去,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身后猛地张开一对黑色的翅膀,一瞬间打开,“哗啦——”一声巨响。
“是……是妖怪!?”那些打手看的直发颤。
众人就这么僵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慕秋说:“师父,怎么办啊,咱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唐无庸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图腾边上,绕了一圈,态度有些不紧不慢的,这个时候万俟景侯也和温白羽走过来。
唐无庸说:“刚才方板升起来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这个图腾下面有一定的空间,有风从下面吹上来。”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的确有空间,下面还有路。”
温白羽说:“所以这就是图腾上所说的生路吗?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用血祭祀?”
万俟景侯的目光在图腾上打量了一下,这个时候慕秋蹲在地上,指着图腾下面的一圈痕迹,图腾的基座就像被水泥砌了一圈似的,当然了,这个年代并没有水泥,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起来黏糊糊的,还是湿的,有点像泥巴。
慕秋说:“好奇怪啊,这一圈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按理来说这个墓葬已经很久了,这东西竟然没有风干?”
他说着,万俟景侯和唐无庸快速的走过来,唐无庸的眼睛看不清楚,万俟景侯倒是看的清楚。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那一圈,回头又看了一眼几乎要空了的沙漏和僵持的众人,心里有些着急,他隐隐约约又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发痒,轻轻撩开看了一眼,发现手臂上的痕迹好像变深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万俟景侯突然笑了一声,说:“我明白了。”
唐无庸也说:“我好像也明白了。”
慕秋着急的说:“明白什么了啊?!”
万俟景侯拉起温白羽,说:“这座图腾的底座有问题,这一圈类似于泥的东西,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但是应该是溶于血的某种东西。”
温白羽诧异的说:“溶于血?”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把血泼在上面,图腾的底座会融化,图腾从墓室坠落下去,释放生路。”
他说着,敲了敲温白羽的手背,温白羽会意的把凤骨匕首拿出来,万俟景侯“唰——”的一声划开自己的手心,将血滴在那一圈泥上。
就听到“呲啦——”一声,好像烧焦的声音。
底座的泥一下就被烧开了,好像起了反应,顿时化成一股刺鼻的烟雾,一下少了一片。
温白羽惊喜的说:“真的是这样!”
唐无庸也要割开自己的手掌,贡献一点血来,毕竟图腾太大了,整个一圈下来,如果用一个人的血,那么真的像诅咒所说,必须要放干血了。
慕秋却按住他的手,对唐六爷说:“喂,你们想不劳而获吗?过来贡献点血。”
唐六爷脸色铁青,这些机关,其实是噱头响亮而已,其实就是利用暗示,封下千斤闸,点亮图腾,为的就是制造玄乎的气氛,让人处于密闭的空间中,产生一种极大的恐惧。
然后释放出毒气,毒气让人更加焦躁不安,这时候出现的沙漏,更像是一种死亡倒计时,把人们正常的理智全都逼迫出去,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没有心理素质的人,估计都不会想为什么要放干血,八九成就会照做了。
唐六爷就是那种心理素质崩溃的人,现在非常没有面子,脸色铁青,不情不愿的招呼着打手们刮破手掌取血。
巨大的图腾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一下从墓室漏了下去,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墓室中间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下面果然有空间,而且深不见底。
图腾消失的地方,还有楼梯通下去,一圈一圈的绕起来,好像盘旋的陀螺一样,一直往下蔓延着。
唐六爷的打手们疯狂的往下冲去,都惧怕墓室里还有毒气。
万俟景侯扶着温白羽,温白羽的眼睛还是有些模糊,在昏暗的地方看不太清楚,下面的楼梯实在太小了,全是石头的,镶嵌在墙壁上,一点点蔓延往下,看起来很难走。
万俟景侯说:“小心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拽着他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往下走。
小五也拽了一把方清,瞬间九个小五变成了一个,招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走。
方清跟在他后面,小声说:“谢谢你。”
小五回头笑了一下,在暗淡的光线下,小五的眼睛格外明显,火红色的,蒙着一层雾气,显得非常温柔。
温白羽突然喊了一声:“哎,你们快看!”
他说着,指向洞窟的下方,墓葬的地下二层似乎特别的深,他们围绕着深坑往下走,一直都没有走到,但是温白羽竟然隐约看见下面有亮光。
火红色的亮光,散发出大量的热气,将阴冷的墓葬照的亮了起来。
温白羽看见巨大的亮光,但是看不出那东西是什么,距离他们还很远。
温白羽说:“那是什么东西?”
唐六爷的打手说:“是宝石吗?”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往下看,声音冷淡的说:“是烛龙的眼睛。”
温白羽感觉自己吸了一口冷气,说:“烛龙的眼睛?”
那明亮的,像宝石一样的东西,在他们下方散发着光芒,竟然是烛龙的一只眼睛!
万俟景侯又说:“看起来已经给做成长明灯了。”
他的话音一落,慕秋突然浑身哆嗦起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右眼,手指几乎抠进自己脸上的肉里,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唐无庸看不清楚,但是发现了慕秋的不对劲,说:“慕秋,怎么了?”
慕秋连忙垂下手来,深吸了一口气,憋着嘴说:“没……没什么,师父我腿好酸啊,走不动了。”
唐无庸笑了一声,说:“要我背你?”
第203章水下孤城8
慕秋记得,那一年他还是一条小烛龙,或许是烛龙里面的异端,因为他只是一条还没有蛇大的小烛龙。
纵使他只有一条蛇的大小,但是其他动物看到他还是会跑的很快,就连灵兽和凶兽也不会和他搭话。
慕秋觉得,自己很孤单,估计一辈子都要这么孤孤单单下去,没人愿意理自己,而他们的一辈子,很长,很长……
那天慕秋盘在树枝上晒太阳,火红色的双层鳞片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着宝石一样的火彩。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捏住了他的脑袋,然后另一手捏住了他的七寸。
烛龙其实并不是龙,因为他们没有爪子,而是一种拥有开天壁地能力的大蛇。
慕秋体型很小,被捏住了脑袋,獠牙也咬不下来,七寸还被捏着,感觉那人稍一用力,自己就会死了。
那时候慕秋是第一次遇见那个人,他以前也看到过人,人们见到他总会惊恐的大叫,或者贪婪的注目。
而这个年轻人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应,淡漠的眼神里只是略带一些好奇而已。
慕秋觉得很丢面子,第一次恳求一个人放了自己。
那个人住在山后的村子里,慕秋从来没见过他,因为他们的村子被群山包围着,一般人根本走不进去,群山就像一层天然的屏障,隔离了世间的两面,年轻人则生活在一种隔绝人烟的环境中。
年轻人答应放了他,但是有一个条件,他曾经在典籍上看过,烛龙事创世之神,眼睛有主宰阴阳,支配日月的能力,他想要亲眼见识一次。
慕秋觉得这太简单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这么伟大,因为这对于烛龙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慕秋眨了一下眼睛,阳光灿烂的晌午突然开始变化了,日月更替,月亮代替了太阳挂在高空之上,刚刚还是一片灿烂的日头,现在已经变成了幽幽的月光。
慕秋看着年轻人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瞠目,顿时更加自豪了,扭动着自己带着钩刺的小尾巴,炫耀的用一双红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年轻人第一次笑了起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低沉的嗓音说:“你的尾巴,你的眼睛,真漂亮。”
慕秋感觉到有点害臊,但是嘴里却说:“那当然了,因为我是烛龙嘛,虽然现在还小了点,但是总会长大的。”
自从那之后,年轻人每天中午都会过来,他会带他们部族的食物过来,用这些食物喂给慕秋,慕秋也吃得津津有味。
慕秋会和年轻人一起,爬到大树之上,他们躺在树枝上一起午睡,年轻人还指着远处的高山,说:“那里是我的家。”
慕秋有些羡慕,很想去看看,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家”是什么意思,烛龙已经处于灭绝的状态,一部分是因为人的捕杀,另外一部分也是因为烛龙脾气暴虐,根本不会养自己的孩子,慕秋从蛋里钻出来就是自己一个人,彻头彻尾一个人,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年轻人问慕秋叫什么名字,慕秋回答不上来,说自己叫“烛龙”。
年轻人看着他火红色的眼睛,笑着说:“这是种群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
慕秋感觉又害臊了,因为他根本没名字。
年轻人说:“现在是暮秋,叫你暮秋可以吗?”
慕秋当时感觉很高兴,因为他有了自己的名字,并不是种群的名字。
慕秋问年轻人叫什么。
年轻人说了两二字,“无庸。”
慕秋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还挺好听的。
后来两个人就天天见面,慕秋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是家养的了,他竟然懒得去捕食,急等着无庸每天中午来投喂自己,这种懒散的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一想到无庸那张冷漠没有表情的脸,慕秋就会觉得很有意思。
那天无庸也同样来了,给慕秋带来了好吃的午饭,这些都是无庸自己亲手做的,慕秋吃了一顿美美的午饭,就开始犯困了,盘在树枝上睡觉。
这个时候远处却炸起一片烟花,年轻人站在树枝上,看着那片烟花,很快就从树上下来,往山里走回去了,那是部族召集人手的信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秋睡着了,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比每一次午睡都要久,后来他醒过来了,并不是自然的醒过来,而是感觉到了莫大的痛苦。
他觉得自己的尾巴被生硬的拉扯着,一股巨大的力气让他痛彻心扉,随着“咔嚓!”一声,慕秋发出一阵大吼声,猛地醒了过来,他满头都是汗,感觉身体在不断抽搐,尾巴的地方疼得要死,而且不听使唤,根本动不了了。
慕秋迷茫的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尾巴,竟然血粼粼的断在地上,他身上全是锁链,捆绑的非常严实,身体上还夹着捕兽钳,尾巴断裂了,被砍断了,旁边还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刀。
慕秋疼的倒在地上,根本挣扎不了,一堆人围着他,慕秋感觉到害怕,非常害怕,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而那些人,穿着和无庸相同的衣服。
那些人把他的嘴巴用嚼子罩起来,让他不能说话,不能咬人,慕秋在地上翻滚着,每一下都能感觉到兽钳的利刃刮蹭着自己的鳞片。
那些人过来按住他,用刀子剔下他的鳞片,慕秋疼的不断抽搐,烛龙的双层鳞片很快被剔下了一层,那些人还要再剔下他第二层鳞片。
慕秋疼的眼前发花,血泪顺着眼睛流了下来,这个时候那些人露出贪婪的笑容,指着他的眼睛,和无庸说了一句相同的话,“他的眼睛真漂亮”。
真漂亮……
那些人用刀子,挖下了他的右眼。
慕秋的眼睛被生生抠了下来,他看到那血粼粼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红散发着光芒,那些人感叹着,真是漂亮,而自己,只剩下这一只眼睛了,很快的,另外一只眼睛也会被抠下来。
慕秋像要死了一样,他已经放弃抵抗了,瘫在地上,血淋淋的眼眶不断的涌着血。
慕秋觉得好难过,难过的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骚乱,一个年轻人闯了进来。
无庸看到信号之后立刻往回走,很快就到了寨子里,有人将他带走,说是有事情要谈,但是他进了屋子等待,一直等了好久,都没有人见他,这个时候无庸听到了一声巨大的龙吼声……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无庸第一次天见到慕秋的时候,做了一件让他后悔一辈子的措施,这也是无庸后来才知道的。
他不应该让慕秋给他演示支配阴阳的能力,日月交替,让族人产生了戒备,后来无庸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种至阳之气。
血月族本身就崇拜烛龙,这让敏锐的族人发现了无庸的不同之处。
他们在无庸带出去的饭菜上加入了药粉,慕秋吃了立刻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再把无庸支走,他们就能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一条烛龙。
在血月族的禁术之中,有一种机关匣子,就必须用烛龙的鳞片才能做成。
无庸听到那声龙吼声,突然意识到了,冲着吼声冲了过去,他冲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条奄奄一息的烛龙。
慕秋倒在地上,身上都是锁链,兽钳插进他的肉里,他的眼睛被族人托在手里,尾巴被砍了下来,血粼粼的挂在墙壁上,地上全是血……
慕秋漂亮的眼睛,和漂亮的尾巴上全是血!
他眼眶里也都是血,奄奄一息的闭着眼睛,流着血泪。
无庸冲进来,族人还处于兴奋的状态,说:“无庸,做得好,这回多亏了你!这可是我们族里第一次成功捕捉烛龙,以往都是伤亡惨重也没有捕捉到。无庸,等机关匣子做好,你功不可没,竞争下一任族长非你莫属了。”
第2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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