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凌帆不过是与一位问路的女同学,多说了几句,她便不满意了,大闹脾气。可她着实是冤枉了他。那位女生大概是位新生,说的普通话极其不标准,带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音腔调,拉拉杂杂问了一通,语义含糊。凌帆费了番劲,才弄明白她是要去哪里,然后告诉了她。
就这么会功夫,丁雨柔的大小姐脾气便上来了,闹将起来。凌帆虽然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但为人比她成熟得多,又真心爱恋着她,凡事依顺。不与她计较。她闹得狠了,也顶多自我调侃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日,凌帆照例遵循二人间的恋爱准则,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让女友生气伤神,他就是罪不容恕十恶不赦。他哄着她,做低伏小。
可是那天他哄了她很久,丁雨柔仍然不依不饶。丁雨柔后来无数次的回想,如果那天有人提前告诉她,她那时的持宠而娇将会给她带来噩梦般的灾难,她会是什么反应。她想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大不以为然。人啊,确实只有经历过,才能成长,逞不得强。
她的无知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对后来发生的事,她其实更想要彻底忘记。但事发后头两年,她经常会惊梦,惊叫着醒来,浑身颤抖冷汗淋漓。她那些不堪的记忆,随着频繁的噩梦,而愈加清晰。饶是凌帆温柔呵宠,却也不能够保障她不做恶梦。创伤的平复,非一朝一夕所能痊愈。
她不知道那天她为什么要那样折腾凌帆。她颐指气使地命令凌帆不要跟着她,凌帆跟得近了,她便闹腾不休。凌帆不敢违逆她,只能远远的跟着。看着凌帆这样吃瘪,她甚至很有些得意。一时起了兴致,她想躲起来,让凌帆找不着她,急一急他。她顺着路,撒腿就跑。她似乎跑了很久,等到跑累了,才歇停下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正处在一条小路上,她知道这条小路,还很熟悉。因为小路旁边的小树林,她和凌帆,或者和她那些女友们去过好多回,但都是白天呼朋引伴,玩闹嬉戏晒太阳。晚上一次也没去过。她预料不到,夜间的小树林竟然会变成可怕的修罗场。
路上没有行人,那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她完全没有觉察到,那会,她正低着头看着手机,她在奔跑的时候,就听见手机一个劲地响着,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凌帆给她打电话,她置之不理。现在停了下来,才拿出手机查看,一共六个未接来电,都是凌帆的电话,还有两条短信。
一条:“宝贝儿,别淘气了,接电话。”
一条:“乖啊,告诉我,你在哪呢?我给你宿舍打了电话,说你还没回。你现在哪?我去接你,晚了不安全,听话。”
她得意洋洋地对着手机吐了下舌头,寻思着,是不是再晾他一会。
几乎是下一瞬,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有很强烈的异样感,有人在她身后盯着她,不属于她的鼻息声,在空气中隐隐约约似有若无。她的感觉没有错,地面上的人影在夜灯的映衬下,清晰可辨。她头一个想法是凌帆恶作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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