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唯物主义秘密档案作者:石头羊
第5节
“历师——”
刺目的白光之中,鬓发散落,红衫凌乱的除夕额上都浮现出了一层汗,他的眼睛周围红通通的,衬着花瓣似的漂亮眼尾竟似是要哭出来一般,因那雷击的伤害促使他本就气血不足的脸上霎时间如白纸一般骇人,而在用泛白的手掌抚弄了一下萧南烛怔怔的眼睛确认他并没有事后后,嘴唇惨白的除夕弯起艳红的眼角用有些难看的笑容断断续续开口道,
“还好,只要您无事就好……”
一切都好。
第32章惊蛰
当除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前一秒,萧南烛其实都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的。
毕竟惊蛰那雷击落下也不过是眨眼的事,萧南烛就算反应再快也只是个寻常人,所以他当下能做出的反应也不过是将本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张弛给推了出去,而当他被那阵强风刮倒在地上,下意识的仰面举起手遮住眼前这强光时,面色惨白的萧南烛感受着那可怕的雷击就要自自己头顶贯下,紧接着一抹鲜红的影子便突兀的闯入他的眼底,转而用一种几乎将他浑身骨骼揉碎的可怕力度紧紧的拥住他。
那一秒他们仿佛融为了一体,契合的拥抱和肢体的交缠让雷电轰鸣下的两具躯壳都发出同样的战栗,一同承受着这可怕的灭顶之灾,他能感觉到那雷打在除夕背上时他发出的那声压抑的闷哼,而偏偏就在一切过去之后,萧南烛僵硬仰面躺着往上看时,他听到这在不属于他的日子出现,此时正呈现出一种凄艳美态的历神在用一种后怕又颤抖的声音叫了他。
“历师……还好,只要您无事就好。”
那一瞬间仿佛都看到眼泪挂在除夕的眼眶边上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的萧南烛怔怔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等脑子清醒点时手却还是发着抖的,他有点想张嘴说话,可是看着除夕煞白煞白的脸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除夕……”
干哑着嗓子唤了一声红衣男人的名字,萧南烛心里千回百转可是最终却只有一种隐秘的滚烫的情感在蔓延,他不知道这突兀出现在这里的历神为何会这么不管不顾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就在脑子一片空白的他搂着除夕踉跄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后,神色僵硬的萧南烛眼瞧着除夕身后大片的红衣都已经被雷电烧毁,破碎的红衣挂在他苍白布满烧伤痕迹的背脊骨上,那蜿蜒的血迹让人看着就让人发冷,当下便脸色一沉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又以一种近乎蛮横粗鲁的姿态把看上去就快倒下的除夕给紧紧包住了。
“历师?”
神色茫然的这般开口,除夕方才从年历中急急忙忙地赶出来时便消耗了不少气力,又因为硬接下惊蛰那一记春雷所以很是疲惫。
虽说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致命的打击,这点疼痛他也并不会让在意,可是或许是亲眼目睹了萧南烛濒临死亡的状态,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出于一种极端绷紧扭曲的状态之中。
而此刻见萧南烛毫发无损,除夕君这一刻牵肠挂肚的心总算是落下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浓重的自责,后怕和怅然若失了。
“你去那边好好呆着去。”
语气有些不对劲的这般说着,萧南烛盯着除夕神情复杂,却还是为他小心地整理好那披在他肩上的外套避免触碰他背上的伤口。
毕竟此刻惊蛰那边的情况还很是严峻,那杀千刀的蛇母算计完人便转而又去对付惊蛰,因为担心萧南烛和除夕的情况,所以惊蛰也难免分神,不出一会儿已经挨了好几下暗算。
这样的情况自然也容不得萧南烛有太多的迟疑,所以他只是把方才短暂暴露的情绪给好好的收敛住了又准备去继续杀蛇。
可是除夕显然误解了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只以为他是不高兴了才这般疏远自己,而在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神情仓皇地想要解释什么时,被吓了一跳的萧南烛见状只定定的和他对视一眼,接着抬起手摸了摸除夕发红的眼眶皱着眉头问道,
“你就不疼吗?”
这话说的简直不像萧南烛的风格了,可是这苍白着脸仰面看着自己的神君又实在是让人狠不下心肠。毕竟在亲眼看着他为了自己皮开肉绽甘受雷刑后,萧南烛已经不知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回应这种情谊了。
从前的他从来只有挡在别人前面的份,如今有个人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这般想着顿觉心情复杂的萧南烛摇晃着身子便从这布满焦土和虫尸的地上站了起来,在用牙齿粗鲁地咬下皮手套后,他也不顾除夕瞬间有些僵硬的表情,直接就把他就给打横抱了起来。
看着就苍白病弱的神君有着一副轻飘飘好似没有重量的骨头,萧南烛抱他起来的时候他就十分听话的一动不动,两个人身形身高都相仿,但萧南烛抱着除夕也不算吃力。
虽说这样的举动对于贵为神君的除夕来说可能是有些冒犯了,但是完全不想看他再有一丝一毫折损的萧南烛还是硬着头皮这般做了,而在沉默着把除夕给安置到惊魂未定的张弛所藏匿的车上后,脸色并不太好的萧南烛敲了敲车窗玻璃示意张弛打开车门,接着冲从刚刚起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除夕威胁般的眯了眯眼睛,故意冷着声开口道,
“你给我好好听着,你就算今天跑出来加了班,我也不会发工资给你的,我听说你最近到处找人要加班,你是很缺钱吗?好好呆着,不许再跑出来,打完贪吃蛇我就带你回家处理伤口,别以为你是历神你就可以随便乱来了知道吗!你要是被劈死了咱们大伙儿就都过不了除夕了!”
虽做一番冷漠模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足以威胁人,除夕知道萧南烛并不是在怪自己,相反他看上去还很担心自己的样子,这让他之前不顾一切的做下那般冲动举动的行为好像变得有些值得了,而对自家历师的能力似乎并没有多少信心的除夕也没去再坚持说什么要出去帮忙,只是显得有些神情复杂的看着萧南烛冲那躲在驾驶座上的人类男子开口道,
“那个……张弛,你帮我看好人啊,他要是乱跑你就立马叫我过来打断他的腿知道吗!!”
“诶诶诶好!知道了!!知道了!!”
脸上一片血污却还是点点头赶紧应下了,惊魂未定的张弛其实挺想问问萧南烛怀里这大美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但是想到刚刚那电闪雷鸣之中萧南烛还能好端端活下来他就不敢问了,只老老实实地看着萧南烛关上车门走人就和除夕一起待在这暂时安全的车里了,而显然人八卦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所以张弛这胆大包天的混球没到两秒就冲独自坐在后座,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除夕开始搭话了,而他问的第一个问题赫然就是……
“嘿嘿,帅哥,你玩微信吗?( ̄▽ ̄)y”
……
惊蛰从见到萧南烛和除夕被他的雷劈中了之后就直接气疯了,一方面他是恼恨自己的愚蠢蛮干,一方面这满腔怒火也是直往那罪魁祸首的蛇母身上撒,他本是个懒散不爱动弹的神君,如今却是真的被触怒了,所以当下这春雷是越发不要钱的往地下那江里砸,把那本还打算趁他不备的蛇母炸的吼叫嘶鸣,空气中也是一股恶心腥臭的焦糊味道。
“惊蛰!你冷静点!对着她七寸打!用点力打!!”
大老远的见那好似煞星一般的神君在那儿撒火,萧南烛刚被劈了一次现在也真是心有余悸,所幸这次惊蛰是再不敢随便往他身上乱砸了,见他安然无恙的在那儿,当下眼睛通红一脸愧疚的大叫了声历师我打不中该怎么办啊,这一声历师带着点无措和委屈,说完惊蛰又不解恨地往那江里又砸了个雷,
可是这准头还是堪忧,蛇母扑腾了一会儿也没见怎么样,而眼看着惊蛰这幅气的就差没掀了滨江却连个七寸都对不准的本样子,萧南烛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视线所及,蛇母因为惊蛰和萧南烛的连番紧逼已经露出了马脚,可是到底是百年邪祟中而生的邪物了,光是那蛇皮上若隐若现的千面千身就让人看着作呕,可这惊蛰又老打不准,这么多春雷打下去也没把蛇母那长在七寸处最为狰狞的那张女人的脸给打烂,偏就在这时,神情凝重的萧南烛忽然就听到一阵汪汪汪狗叫声从自己身后传来,再一转头便发现有个模样骇人,一脸傻样的金鬃鹿角怪居高临下地冲他摇了摇大尾巴。
“我不过来,阿年过来。”
耳朵边上是一阵似风般飘过的低沉声音,除夕到底是不放心萧南烛所以便把年兽给弄出来帮忙了,萧南烛见状也是无奈,点点头回了句谢了便攀着年兽的脑袋爬到他粗糙的要命的脊背上,而等动作利落的拍了拍这平日里极不靠谱的大家伙的角后,萧南烛把从口袋里新掏出来的这把200狙击枪架在年兽背上,对着那还在不远处兴风作浪的蛇母瞄准了一下,在确定自己应该能找到最佳狙击位置后,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的萧南烛这才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扣了扣枪身沉声开口道,
“阿年,走,去帮你家主人报仇去。”
话音落下年兽便发出了一阵似兽类的嘶吼,褪去了平日里对自家主人摇头摆尾的傻样子现在他的这般模样倒是真有几分传说中的凶兽的样子了。
或许是目睹了这蛇母对于除夕的伤害,所以千年如一日护主的年兽自然是义无反顾地站在萧南烛这头,而作为近千年间头一个能坐上年兽的人,萧南烛此刻眼看着这大家伙背着自己踏着云雾冲那江心的蛇母飞扑过去也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在迅速克服这种强烈的失重感觉后,咬着牙将枪口准心对准那蛇母极为显眼的七寸的萧南烛干脆的将扳机扣下,直接就对准那最为显眼最为可怖的那张女人的脸给打了过去。
子弹不差分毫的末入那丑陋的女人的脸,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哀鸣,这折腾了他们有一夜的蛇母可算是被戳中了痛脚,而看着这大蛇于江心狂舞,被溅了一脸臭水的惊蛰在萧南烛的一声大喝声中也回过神来,接着总算是如开窍了一般将那汇聚在手中的一个发着金光的蛰字朝着那蛇母的七寸就打了下去。
可怕的雷电带起了飞溅江水,交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吃人无数满身罪孽的蛇母再难逃脱,污浊脏臭的尸体也伴着体内的万千邪祟灰飞烟灭,因为惊蛰这怒火滔天的一记惊雷,当晚包括市区在内的所有供电设备竟于瞬间全部跳闸了,整个y市的人只听到有种类似于女人哭叫的声音响彻在郊区的天际上方,待天边那可怖的火光转而不见了,许多人家摸黑起来去检查电闸便发现包括自己在内周围所有的邻居家里都停电了。
“历师,我错了……qaq”
“你别和我说话,你今天工资全扣了这事没商量。”
“除夕君……对不起……qaq”
“你别烦他,你先去跪在市供电局的人面前说对不起吧……”
一片漆黑的郊区公路上打着大车灯往前开,张弛面色惨白一脸脸虚脱听着后座吵吵闹闹的,心里却总算是松了口气,今晚的邪门事真说起来简直颠覆了他一辈子的三观,可是或许是亲眼见到了,所以他现在倒是愈发的对萧南烛此人佩服的要命。
无论是那滨江之下的怪蛇,那能迎来雷电的青年还是突兀出现的红衣男人和那形容可怖的不知名野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张弛到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而想到这儿,从后视镜看了眼坐享两个大美人却还显得十分不解风情的萧南烛,张弛却是万般嫉妒地在心里磨了磨牙。
此刻坐在后座的萧南烛当然是不知道张弛这大色胚究竟误会了些什么的,除夕和惊蛰分别坐在他的边上,而除了他看上去还算好点,这两位神君都是带着伤的。惊蛰那是先头被蛇母给弄的,除夕却是实打实的替自己受了苦,这般想着,萧南烛也没了和惊蛰继续吵吵闹闹的心思,见惊蛰一会儿工夫就靠在车窗玻璃上睡着了,他无奈的失笑了一下转而侧过头看了眼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除夕。
“下班了,你辛苦了。”
这般开口说了一句,萧南烛盯着除夕似是想看出他的情绪,除夕见状抬起艳红的眼角看了看他,好半响才摇摇头咬着舌尖回了句。
“应该的。”
说这话时除夕还在紧紧的,似是畏寒一般珍惜地拥紧着萧南烛给他的那件外套,见状的萧南烛眸色一深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般转过头去。他的心里一时间千回百转,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世上没那么多理所当然,除夕作为一个神君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好心的为自己豁出性命,而就在靠谱好司机张弛先生把他们都送回小区楼下,他又和除夕一起带着睡得和死猪一样的惊蛰回到家中时,萧南烛在进入一片漆黑的屋子前冷不丁就对一声不吭的除夕说了句话。
“除夕,你喜欢我?”
第33章妇女
惊蛰日之后的两天,累的够呛的萧南烛都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门,张弛想约他出去喝酒可都被他一口拒绝了。之前的他或许就真这么答应下了,毕竟上次那个他还有点兴趣的小帅哥也给他明示暗示的发过几次短信,不过自打他一时意动问了除夕那个问题之后,他便好似忽然没了这方面的兴致,稍一细想反而还心里别扭的厉害。
“除夕,你喜欢我?”
“……”
那天萧南烛的这个问题问出口后,除夕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与其说他是不想回答倒不如说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在听到这话之后这位素来冷淡的历神的神色就陡然扭曲,掩在衣袖里的手掌也开始握紧。
那些一直困扰着他的,对萧南烛单方面的欲、念又开始充斥在他的脑子里,明明他之前百般压抑却好像毫无用处,他时时刻刻惦记着萧南烛的这件事除夕生怕被人知晓,可是在萧南烛面前就这样被毫无留情的揭穿还是让他瞬间有点无地自容起来。
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很卑鄙,怀揣着这样的邪念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每时每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见他有危险却又马上耐不住性子。这样的情况除夕自己从没有经历过,所以除了紧张和无措,他更多的是一种慌乱。
他很怕自己会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就和之前那两次一样用无耻的手段胁迫羞辱萧南烛,毕竟历师的身体那般美好,他光是想着就一阵心神荡漾,可是对于是非的明确认识让除夕知道那都是错的,他不想惹萧南烛厌恶更不想去伤害任何人,即使最后他总是能被善心的人谅解,但这并不代表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出那般过分的举动。
这般想着,除夕颤抖着闭上了发红的眼睛,他的心里一时间千回百转,却独独没有任何被揭穿隐秘爱恋的欣喜解脱,因为伴随而来的只有对自己畸形扭曲的心理的浓烈负罪感,而在好不容易克制住心里暴涨的龌龊念头后,他缓缓撩起艳红的眼尾,转而用一种僵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萧南烛,像是要将他脸上的皮肉都一点点撕扯下般望着他,好半天才喃喃着开口道,
“我不知,历师……我不知。”
似是稚子一般无措的回答,除夕作为正月里出生的神明,明明生来就拥有天地间最灼眼不过的艳丽颜色,可是心思却好似最简单的白纸一般不忍让人染指,偏偏污浊每每沾身他却依旧如此,而见状的萧南烛也忍不住皱起眉,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把夹在手上半天都没点的烟给点了,深深吸了一口这才道,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说出这种明显敷衍的话,萧南烛自己这心里也还是有些没找没落,可是他总不能再厚着脸皮继续去逼除夕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能就这么干脆地当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那于雷击之下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是让他对除夕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萧南烛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怜惜,除夕说什么他都不好去再逼他什么,而因为当晚惊蛰那小子惊天动地的工作失误,他最终只能摸着黑就给满背都是烧伤的除夕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而等这真上手做了,萧南烛心里又忍不住叫起苦来了。
微弱的手机灯光打在那苍白的脊背上,萧南烛让除夕褪下衣裳伏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则跪在床边的地上,这本应该是个挺正常的事情,况且以前萧南烛也不是没帮别人处理过伤口,可是当他的指尖碰到他血色嶙峋与寻常人有着强烈肤色差的惨淡皮肉上时,萧南烛却还是下意识地凌乱了呼吸。
除夕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趴着那里,那是一种弱势,温顺且能激起人施虐欲的姿态,这与他一向阴森堪称残暴的处事方式有种奇妙的反差,与他对年兽和春节的柔软态度又是另一番对比。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更何况萧南烛本就不是那种会压抑自己的人,自然也忍不住起了绮念,可是他的心底到底明白有些东西不能过界,所以在闭着眼把有些不对劲的念头压下后,他还是专心地给除夕收拾起了那些已经凝结的血痕。
这般情态下萧南烛还是没忍住放轻了动作,也许是除夕的创面实在是太多太可怕了些,所以他心里始终是怕把他给弄疼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伤势对于除夕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从前多少次被邪祟到折磨血肉模糊之时他尚不会发出一丝一毫的求饶,更不用说是这种情况下,所以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沉默着任由萧南烛像是触碰一尊瓷器一般小心触碰着他,而或许一个男人单身太久了总是不好,所以等萧南烛好不容易把除夕和惊蛰都打发走又自行休息后,他这一晚上却始终都没能好好睡着。
梦里的东西乌七八糟的,萧南烛想起来都觉得心情烦躁,他只有十四五岁的时候才会窝囊到在梦里才能对一个人浮想联翩,现在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于是等十七来上班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心情也不大好的萧南烛直接以一句今天很困,所以歇着就把这勤勤恳恳来上班的历神给打发了。
到下午的时候他隐约记得彭东也打电话来找过他,当时半困半醒的萧南烛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干脆把自己家地址给他了。因为彭东自己单位工作也忙,所以便约好下次再来他家里坐坐,而等谢绝一切客人闷头睡了两天的萧南烛再醒过来的时候,像只流浪狗似的蜷缩在床上的颓废男人自己都快分不清现在是白天和晚上了。
“恩……现在这会儿还是十七吗……”
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着,头发乱糟糟的萧南烛打了个呵欠边从边上的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待下意识地打开微博界面又看了眼时间,他发现自己这一睡居然直接把前一天给睡过去了,而今天赫然已经是三月八日,也就是国际三八妇女节了。
黄历师老萧:
今日是公历三月八日,农历二月十八,宜祭祀,嫁娶,纳婿,安葬;忌栽种,造物,做灶,入宅。1909年3月8日美国芝加哥爆发首个女权主义游行,此后国际三八妇女节开始在全球传开,也谨以此向今天全体过节的女性同胞们道一声节日快乐=3=
站在洗手间里一边刷牙一边发出这条微博,萧南烛到目前为止还维持这个每天都发一条黄历微博的习惯,所以这慕名而来圈他问东问西的人也多,因为他这天忙,所以也一直没来得及搭理这些热心网友们的提问,等他此刻咬着牙刷一边戳开去看的时候,一些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问题也相应出现了。
张小白今天也在吃土:
黄历师萧南烛历师求翻牌!(o)/~小时候得砂眼了我奶奶就让我在初四那天站墙角拿衣角擦眼睛,说是一擦红眼病就会好,那会儿年纪小也不记得究竟有没有用了,请问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随便就挑了这么个显眼的问题,萧南烛看着难度不大便也给顺手回了,不过他本就不是什么会认认真真回答别人问题的人,所以在转发了问问题的姑娘的微博后,他啪嗒啪嗒打了两句话又加了卖萌的表情符号就给顺势发出了。
黄历师老萧:
毫无科学依据,然而确实有用~顺便说,站墙角擦眼睛可以但不能多擦,否则擦去了眼睛上的晦气把活气也擦了,那今后看到的东西可就不妙啦~(≧▽≦)/~
留下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萧南烛也没再去管下面人的留言就把手机放湿漉漉的洗手池上了,他的本意只是一句好心的提醒,然而这也已经足以让人被吊起十二分的好奇。
如今这上网的人多,萧南烛每天在微博上光接到的私信就有不少,和他谈好价钱愿意上门来的自然也多。因为他这个职业本来就是面向任何个人和单位都可以,所以很多诸如航空公司,快递公司等企业方面的也会找他洽谈一些工作,这些人开始也只是抱着走投无路试试看的想法的来的,但是通过网络这个媒介见识到萧南烛的专业性和靠谱程度之后自然也愿意来掏这个钱,这无形中自然是给萧南烛增添了许多额外的收入,所以这一上线他就又接了几单送上门的生意。
恰好早上起来他精神不济,为了应付下午的工作萧南烛叼着烟发了会儿呆,心里便想着要不干脆冲个澡清醒一下也好。毕竟今天来上班的可是脾气出了名暴躁的妇女节,他这浑身上下乱七八糟的指不定被那泼辣的女历神一顿好骂。
这般想着,萧南烛也动了起来,可是等他慢吞吞地脱了上衣牛仔裤只剩条裤衩站在浴缸边准备开热水器时,他身后的浴室门却忽然伴着一阵冷风打开了,而在下意识地拽着内裤边回头一瞥时,萧南烛却发现某个不久前刚见过面的红色身影正表情惊愕地站在门口,而在用视线对上萧南烛几近全裸的身体后,本还面无表情看进来的除夕也陡然间通红了脸色,接着飞快地背过身去用一种发紧的声音解释道,
“历师……抱……抱歉,我什么……什么都没看见。”
一听这话也是一愣,萧南烛一时间没搞明白今天除夕怎么又冒出来了,可是看他这幅样子他还是一瞬间有些无奈,毕竟之前那一次他们俩就差没真搞上了,照理说现在也不至于看见个自己就不好意思成这样,可是清醒状态下的除夕永远是那种萧南烛最无法去责怪的性格,所以就算是心里还有点在意惊蛰那天发生的事,但萧南烛也不会再提起去让除夕暗自尴尬了,所以在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顶后,他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兀自开口道,
“行行行,没看见,可我这要洗澡呢,你跑进来干嘛啊,和我一起?还有你怎么来呢,妇女节呢?”
一听萧南烛这么一问,除夕也下意识地想侧过头来说话,但在余光撇到萧南烛上身紧实漂亮的线条肌肉后,美貌而阴郁的历神还是在涨红着脸迅速的低下头后,接着皱紧着眉头解释道,
“妇女节今日身体不适,但今年她并无病假可请,所以无法起身,可其余与她相邻一干历神均无空闲,妇女节无奈之下便找了我过来给她加班……她还说若是你问起仔细病因,便说她是……”
“她怎么了?”
“她……月事来了。”
难以想象这么让人尴尬的词汇从除夕嘴里说出来,差点被呛死的萧南烛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后,再抬起头时便撇见这一向气质阴森的历神尴尬地耳朵根都红了,可是两个大男人在这儿讨论一女同志的大姨妈问题这也怪猥琐的,所以权当自己没听懂的萧南烛在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后也便站起了身,而背对着他的除夕在感觉到萧南烛并不打算追究他们私自换班的事也暗自松了口气,可就在他同手同脚去客厅坐下,又开始安静地听着浴室里的萧南烛的动静,心里本在记挂着什么的的除夕便却下意识地想到了惊蛰后发生的事。
惊蛰之后,他又好几天没敢来见萧南了烛,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被拆穿了心事,除夕始终是觉得内心苦涩又难熬,萧南烛的宽容和温柔让他的心里有种感激,一方面他对萧南烛的避而不谈而感到暗自松了口气,可另一方面有一件事却也不得不作为一个心结挡在了他试图再次靠近萧南烛的路上。
神明拥有漫长的寿命,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也会衰老的过程,但是却往往缓慢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对于寻常人类的一年时间他们只需要出现在人间一天,所以人类在因为一天天的过去而变老着,历神却是停在原地不动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这样的历神主宰着光阴和岁月却往往于外貌上并没有太多变化的原因,可是一旦有一天一个历神打破了规则不断地在不属于自己的日子里出现,那么伴随而来的就是本该对于他而言停滞的时间会恢复正常。他依然拥有神力,但却放弃了自己身为神明的特权选择了消耗自己的生命,这对于一个神明来说是盲目和愚蠢的,而很无奈的是,现在的除夕……或许面临的正是这样的情况。
他的真实目到目前还没有人看出来,妇女节,春节,惊蛰他们只当他是情绪阴晴不定,却不知道这位闷不吭声的历神总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偏执一些,而尽管明知道多出现一天就是在多消耗一天生命,明知道在短暂的百年甚至几十年后自己可能就要死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除夕并不觉得后悔。
他依然无法回答来自于萧南烛对于情爱的问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可以,除夕希望每时每刻能见到萧南烛,在他危难之时保护他也好,在他开心之时分享也好,在他幸福之时见证也好,总之怎样都好。
岁月如白驹过隙匆匆一闪而过,如果活着的代价是避而不见,除夕似乎也并不稀罕这样的寂寞和冰冷,所以明知道萧南烛可能并不会知道自己的这份隐秘的心意,除夕还是愿意去争取一切机会来见见他。
毕竟于现在的他而言,无论那天是除夕,是春节亦或是其余的日子,他只记得这是他能与萧南烛呆在一起的日子,这种执着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原因,但情爱之事似乎就是这般让人疯狂丧失理智,所以无论今后萧南烛是不是还会看出些什么,除夕都准备这么义无反顾的坚持着自己的坚持,而这般想着,坐在客厅里望着正在偷吃萧南烛零食年兽的除夕状似想起什么般眨了眨眼睛,好半响望着自己如枯木一般苍白手掌喃喃开口道,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第34章妇女
萧南烛洗完澡一出来便发现除夕已经开始给他做早点了,他面前锅里正炖着的是细腻雪白的小米粥,边上的几个碟子摆着的清炒雪里蕻,盐腌酸豇豆,凉拌马兰则都是萧南烛最喜欢的口味。
下意识便盯着他的萧南烛从厨房门口走过的时候,除夕也并没有抬头看他,而尽管红衣的男人此刻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盯着粥锅的样子总透着股说不出的维和,但萧南烛就是有些挪不开眼。
因为本身养着只能吃能睡的凶兽,所以除夕不仅会做各类吃食,在点心上面还颇有一番研究。这点还是之前元宵节和他说起的,说是芒种谷雨一干女历神从前都爱除夕君做的春饼酱菜,每逢春雨将至,便会带着采集了一年的雨露谷子新鲜野菜求除夕君指点他们的手艺,那时的除夕君还不似后来那般不好相处,每每耐心地将这些姑娘们要的点心都做好,还不忘将自己在三十夜收集的团圆美满热闹幸福都包了进去,吃了便顶一年的好运。
如今看来这确实是如此,只不过除夕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做这些事了,而这般想着,顿觉心情复杂的萧南烛朝沙发上一坐就想安心尝尝除夕的手艺,可是还没等他坐下呢,他便发现年兽这二百五的小畜生正四脚朝天地在舔弄着自己油乎乎爪子,而他沙发底下藏的那些鸡爪鸭脖之类的东西也被撕扯开吃的差不多了。
“你这家伙找打是不是……”
用软乎乎的棉拖鞋抽了下年兽,萧南烛倒也没生气只是似笑非笑的逗弄着这爱撒娇又贪吃的凶兽,而被抽了年兽也不害怕,只黏黏糊糊的蹭到萧南烛的脚边,金色的鬃毛也被他自己给弄得乱七八糟,他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看着倒是讨喜,莫名有些理解为什么除夕愿意一直养着这凶兽的萧南烛似是无奈地用手掌摸了摸他头顶的鹿角,接着小声叹了口气道,
“唉,和你主人一个样,看着怪吓人的其实就是个傻蛋……”
说完这话萧南烛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到除夕早上那副紧张的样子他还是转而笑笑便靠在沙发上默默地开始逗弄年兽抽起了烟,等除夕端着煮好的早点又端给他吃完之后,两人收拾收拾便打算开始今天的工作,而三八妇女节一整天,萧南烛主要需要忙活的就是也都是和妇女同胞们相关的事。
上次元宵节来问事情的王丽女士之后又和他联系过,他那混账丈夫和儿子她回去就彻底撕破脸了,目前也已经住回了娘家。因为她娘家也是富足之家,虽然萧南烛也不大清楚她究竟是什么背景的,但是看她那天的穿着谈吐也大概能猜到一些。
不过考虑到隐私问题,萧南烛并没有去动用历神们的能力去试图了解这桩上流社会的荒唐离婚案,所以这位女士多次打电话给他,他都只是给出建议却从不多问,这似乎从某种程度上取悦了这位女士,对于萧南烛的话也愈发的信任了些,所以在得知自己这桩婚姻和不如破之后,王丽便干脆硬下心肠对丈夫和儿子的乞求一概不管,只专心于清点夫妻双方资产和协议离婚,连一丝挽留的机会都似乎并不想留给这段婚姻了。
可她丈夫从政,于私生活方面却并不想就这样沾上不光彩的痕迹,便千方百计地希望息事宁人,而这也成了这位女士最好的筹码,在离婚补偿方面好好的折腾了这位丈夫一把,因为这其中涉及到很多后续问题,所以王丽女士还想同萧南烛见个面仔细问问些事情,于是今天上午萧南烛便被特意邀请到家中,主要就是帮她算算哪天去办离婚手续比较吉利,好彻底摆脱这中年不幸离婚的晦气事。
想到这儿,此刻已经坐在王丽女士派来接他的车上的萧南烛似是无意地看了眼窗外,见面前位于本市寸土寸金的房山别墅小区就在前头时,具有百年历史的福地房山在青山环绕间若隐若现时,也是不意外的挑了挑眉。
之前他就知道这位太太有钱,却没想到是住在这上头的,毕竟y市能在这房山有一套宅子的,除了有钱还得有拿得出手的势力和背景。张弛那孙子也有钱,房子车子多的数不过来,公司开的也大,可混到这个地步了他却也没能住上这房山别墅,每次提起这件事还总带着些暴发户式的羡慕嫉妒恨。
看元宵节那天王丽颓唐衰败的样子,萧南烛只当她是普通的有钱太太,却没想到这中年女人是深藏不露,在自己面前藏着掖着什么都不愿意多说,其真实背景却远超人想象,而这般想着,萧南烛望了眼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略舒展眉头的阴郁男人,忽然压低着声音开口问道,
“到这山上来之后,你是不是舒服多了?”
除夕会显出真身和萧南烛过来也是他自己的主意,毕竟在惊蛰之后,除夕就再不敢让萧南烛一人独自陷入危险,因为今天两人需要出门,他总得换下自己平日里在年历中的固定打扮显得于常人类似些,于是每每红衣长袍金甲加身的除夕君便成了这看上去极具古典韵味美但也具现代气息的唐装打扮,只不过古意的装扮变了,攻击性的容貌还在,所以就连王丽派来接萧南烛过去的司机也没能幸免,这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这后座的除夕,而一听到萧南烛和自己主动说话,本还在低垂着眼不说话的除夕也是一愣。
他是没想到萧南烛居然会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变化,所以略显局促的同时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毕竟此刻他的心情算是难得的舒畅,因为这房山别墅建在福地房山之上,所以这山中缠绕的聚散不开的福气也从某种程度缓解了除夕的困扰。
从前淤积在心里的那些愁苦,悲伤,绝望,仇恨似是被消去了一点点的,虽然不算明显,但却明显让除夕好过了不少,这变化连除夕自己都没太察觉,但是一直对他的气息颇为敏感的萧南烛还是感觉到了,而眼看着除夕冲自己点点头,萧南烛也若有所思地转过视线,接着一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恩……等哪天有钱了我也在这山里挑个地方,诶,话说你们这小区能按揭每月还房贷嘛司机师傅……”
这话颇有种穷酸味道,前头开着车的司机在后视镜里表情嘲讽的看了萧南烛一眼,似是有些看不起这太太请过来的三流神棍,而萧南烛见状倒是满不在乎,自顾自地说完便又去盯着窗外那奇异瑰丽的福气缭绕山中景了,倒是除夕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将袖口颤抖着的手微微握紧,泛白的嘴唇边也难以抑制的勾起了一点点的弧度。
之后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在这个过程中那位于房山二区的属于王家的别墅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因为都是单栋的,这里倒也清净,而等那不爱理人的司机在庭院里将车停下后,萧南烛又同除夕从车里一起下来一起进了那房子后,萧南烛一眼便看见那装潢典雅的小会客室里摆着张麻将桌,而几位打扮各异,却都可以看出非富即贵的太太则在搓麻闲聊度过这个闲暇的午后。
“啊呀,历师啊,来了啊!快,小张啊,把今年的新鲜白茶给泡了去……”
模样比之前年轻光彩了不少,自打吃下那颗包着青春美貌的元宵后王丽似是一夜之间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穿着打扮都和之前为了营造政客夫人影响的时候不同了,此时她穿了件漂亮的珍珠白套装,脸上看着是化了点淡妆的,见萧南烛进来也没站起来主动迎接,只一副很随意的态度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别客气尽管过来,接着笑着冲身边的几个女人指了指萧南烛道,
“之前和你们讲的就是这位高人啦,别看年纪轻轻的,那道行是真的高啊,我看你们都和玩的不错才特意告诉你们的啊……你都不知道我这次和老张那个混账东西离婚有多困难,要不是历师帮我啊,我一个女人家铁定要吃不少亏的啊……”
王丽这般说着,那几个女人倒是都忍不住转头打量起萧南烛了,他身后的除夕似是不太习惯这种被一个屋子的女人盯着萧南烛的感觉,所以脸色并不太好,而萧南烛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几步走到那麻将桌边,在除夕主动拖开椅子让自己坐下后,他这才冲这几个女人礼貌而不显殷勤的笑笑,接着眯着眼睛道,
“贸贸然过来叨扰几位了,今天各位手气如何?王姐的牌怎么样啊,今天您这财运我来给你看看……哦哟,输了不少。”
萧南烛的话让几个女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年轻风趣的英俊男人总是讨人喜欢的,她们就算是光看着也觉得心里舒坦,再加上他身后还跟着个长相愈发吸人眼球的红衣男人,所以一时间气氛倒是活络了不少,而因为王丽的主动介绍,没一会儿萧南烛也算是认识了这几位太太们,而这几个女人相对的对萧南烛的职业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哟,这世上还有历师这么新鲜的行当啊,每天干什么不干什么还都能找这历师问问?王姐你可戏弄我们啊……”
嘴里叼着只女士烟,这位说话的太太据说姓蒋,听她们谈话的内容也知道应该也是个官太太,所以架子也挺大,而一听她这么说,边上另有个姓李的少妇也笑着点点头道,
“是呀,真是听着怪新鲜的,历师,你和我们说说这黄历师的由来呗……”
话音落下,刚刚已经替换了手气不好的王丽上了牌桌的萧南烛也闻言笑了,对于这次王丽主动的为自己招揽生意他也是有些意外,不过这该忽悠的还是得忽悠,毕竟也关乎到自己的财路,所以在随便丢了张西风出去之后,他勾着嘴角开口解释道,
“我这黄历师的行当啊,其实说起来就是占着些便宜能和历神们沟通,比如这这道士拜三清,和尚拜释迦,我靠的就是那老黄历里面的一位位历神,这清明端午,谷雨立春,除夕大年,你们在那天的问题我都能从神仙那儿得知,而这每一天的日子其实都是有一位历神在那儿给我们管着……”
“什么?还能有这样的事啊……这历神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一听这话几个太太齐齐惊讶了,正巧萧南烛替王丽胡了把牌,在一边喝茶顺带补妆的王丽便顺势开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