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我负责任啊。”我继续不要脸的耍无赖,虽然真相只有一个,可是真相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懂了,你回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低头假装失落,想笑的同时连带着些许不甘,即使是演戏,也不至于这么急着逃避责任吧。
“不是”
“那是什么?”在我强势打断的攻击下,苏孜很难完整的说完一句话,要的就是这种让她不能认真思考的效果我会说?
“也许我们可以一步步从头开始?比如先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然后再”苏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
她说深入了解,是隐晦的表示我们可以从交往开始慢慢深入嘛,这是我直觉的反应,正准备一口答应下来,一串敲门声打断了苏孜的然后。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本来想叫你们来吃早点,不过现在貌似我们得来个母女之间的谈话?”叶阿姨斜依在门边,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面色严肃的盯着我沾着血迹的裤子。
“不管怎么说,我会负责任的!”苏孜坚定的重复了一遍,转身出门,将空间留给我和叶阿姨。
叶阿姨将房间门关上,贴着门听了半分钟,又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确定门外的人已经走远,脸上紧绷着的表情瞬间松垮下来,不急不缓的在床边坐下。
“本事了啊,跟谁学的。”叶阿姨揶揄的表情完全不见之前的严肃。
“什么鬼”我心虚的撇开脸,自创随机应变的把妹技巧你羡慕不来。
“虽然这次只是月经初潮,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暖,不然痛死你的日子有的是,看你还怎么演戏骗人。”叶阿姨一副已经知晓了一切的表情,从壁橱里找出干净的衣服给我,“赶紧换掉,要不是我反应快,也要被你吓个半死。”
“嘿嘿嘿,我是不是很机智。”我抱着叶阿姨装傻卖萌,心里满是感激,她没有揭穿我就等于是变相的支持。
“下次有什么戏码提前知会一声,老年人心理承受能力差,玩不起。”叶阿姨假装嫌弃的白了我一眼。
“说得好像你昨晚没回来是一个人过的一样,听说我爸整夜都在灵堂打麻将。”我意有所指的反调侃,成功收获白眼一对。
☆、第53章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闷,苏孜一直用余光瞟我和叶阿姨,似乎想知道我们的谈话得出了怎样的结论,我和叶阿姨则心照不宣的默默吃饭,不再提关于责任不责任的事问题。
故意不说清楚,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夹着又难受,久而久之也许苏孜会对我更加上心。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爱情三十六计嘛。
早饭过后叶阿姨去了灵堂,我带苏孜去周边转悠,难得她偷跑出来一次,回去估计就要回到地狱式的补课中了。
老家的地头不算大,村子前后都是山,除了两座祖坟山光秃秃的,其他山上都种了果树,梯田的设计看起来密密麻麻,加上阴沉沉的天气,热爱恐怖脑洞又巨大的某人是坚决不同意往山上走的,于是我们的旅途变成沿着村子旁边的小河走。
河边不时有青蛙跳来跳去,两边都是农田,这个季节不知道在播种些什么,有村民蹲在地上往田里埋种子。我一直很向往种地放羊的生活,掌机上有款叫《牧场物语》的游戏玩了很多年,几乎每代我都玩过,平台从任天堂到索尼。感觉我的喜好和性格一样,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不管这个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好是坏。
“我这个人缺点挺多的,又不怎么会说人话,也不懂顾虑别人的感受,所以”似乎斟酌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孜突然开口。
“你有没有觉得种地很有意思?”我打断苏孜酝酿了很久的话,指着河边的庄稼地,“小小一颗种子居然能长出这么粗壮的苗,感觉很神奇啊。”
“我只玩过《牧场物语》哎。”苏孜愣了一下,成功接上了我的话题。
“嗯,我也喜欢那个游戏。”我点头,就是不让你把事情都说完,闷在心里憋出内伤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我们去看看?”
在播种的都是村子里的远亲,他们大概都认识了我这个第一天来就哭得惊天动地的孩子,不时有人抬头朝我微笑。
走近正在往田里埋种子的人,他手里捏着一大袋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种子,一颗颗认真的埋进已经松过的土里。种子只需要埋进土壤几厘米的深度,这样比较有利于快速的发芽,又不影响种子汲取养分。
庄稼汉见我们走近看,笑着说了一堆话,然而这种奇特的方言听得我和苏孜大眼瞪小眼,几乎完全没有听懂,貌似是介绍他在播种的是什么花的种子,开花之后是一大坨白色的什么东西很有用。
既然是白色花的种子,我理所当然的要了一把回去种,外婆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从小跟着她长大的我也有样学样的在晚秋家的阳台种了几十株鸢尾花,细细的藤蔓已经把阳台上搭建的栏杆爬满,等到秋天开学的时候回去看,肯定是一翻美景。
“你也种吧。”我分了几颗种子给苏孜,这不是电视剧里常有的情节嘛,情侣同时栽种相同的植物,开花的时候一起欣赏,“农村种的花都是好养活的东西,肯定不怎么需要打理。”
“好吧,我试试,玩游戏我可是一把好手,现实种花还真没试过。”苏孜接过种子,用纸巾包起来放进口袋,又想绕回之前的话题,“说起来,我这个人有一堆不会的东西,跟缺点几乎差不多多,然后”
“慢慢尝试就好了,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我再次打断她,只是不知道这样一语双关的话她听懂了没有,“我啊,特别喜欢农村的生活,养猪种田收菜,虽然大多数实践都是在游戏里。你说等我们老了,我们在这里圈块地养鸡养鸭怎么样?”
“这个想法不错哎,再圈个小池塘养养鱼,无聊的时候还能自己钓鱼玩。”苏孜再次接过话题,“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未来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如果你也觉得好,实践当然就由我来执行呗。”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即使若干年后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依然可以守着这份曾经约定好的东西过下去,一个院子一小块花田和一片池塘,养些家禽再来只狗。我突然想起来外婆养的那只叫秋秋的小土狗,好久没见到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如果还活着,我要把它带回家去养着,权当一个念想,也能刺激一下自恋得中二的晚秋。
“行啊,等我们老了,我们就来这里养鸡放牛呗。”
“约好了啊?”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只想告诉她这真的是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如果你未婚也未嫁,我们一起回乡颐养天年可好。
“约好了。”苏孜也看着我,表情严肃的点头,似乎是给我的一个交代一样。
天色依然阴郁,气压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感觉暴风雨随时会来临,我的心情却和阴霾的天气完全相反,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豁然开朗。这样的约定,虽然是骗来的,只要包含了一分真心,我也心甘情愿。
“对了,为什么没有看到牛呢,我们乡下都有牛耕田,还可以骑呢。”苏孜憋屈了一个早上的心事得到释放,表情变得松懈,心情放松之后想起了玩乐事宜。
“有牛也有羊,你想骑?”我记得前几年我还来骑过羊。是在村子后面的一大块草地上,有人承包了那块地,在那边种上许多牧草建了个牧场,圈养了几十头羊羔,早上去得早还有羊奶可以喝。据说羊舍里有传说中的领头羊,放羊的时候只要牵好头羊,其他羊都会跟着走。
“可以嘛?”苏孜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让人难以拒绝,当然我也不会拒绝。
“不看河了?你不是说要捉几条泥鳅回去炖汤。”我假装不情愿。
“泥鳅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泥鳅!”苏孜用不知道从哪部电影里学到的奇怪腔调卖萌,听得我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彪悍的人还是正常点说话好。
“好吧,我们去骑羊好了。”我默默擦了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寻思着幸好她要骑的是羊不是羊驼,不然光我心里那一万多只狂奔的草泥马就够她慢慢享用了。
七月份是青草长得最茂盛的季节,草场里的草几乎没过小腿,虽然达不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盛况,对我们这种没去过大草原的人来说也是难得一见。
每次回来都要去牧场买羊奶骑羊,牧场主已经认识我了,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就让我们进去草场。羊是一种温顺的,或者说目中无人的动物,只要不是太冒犯的动作,它都可以目空一切的继续吃草。
一直往里面走,在一颗树下,看到一只被黑色毛发覆盖,体型明显大过其他羊的公羊,就是传说中的头羊,正以一种傲慢的姿态踱步,好像在审视自己的小弟们有没有跑偏。
我带着苏孜走近,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骑多认识我了,头羊一看到我就开始打着鼻息,姑且认做是表示友好的动作。我抬手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发,它通人性的用脑袋拱了拱我的手,似乎是要我摸它的脑袋。这货怎么像狗一样,我腹诽,只能讨好的帮他挠脑袋。
头羊的下一个动作让我认定这家伙绝对可以拿去动物园给人骑,就像动物园十块钱一次骑骆驼拍照那样。它先是后腿半跪了下来,接着前腿也跪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分明是邀请人骑它的意思。
“我就这样骑上去?”苏孜迟疑道。
难不成还要缰绳让你抽着跑,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我依然点头,扶着苏孜爬上羊背。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在脑海成型,如果我也骑上去形成一个两人共骑的效果,会不会很浪漫。不等头羊反应过来,我也跟着爬上了羊背。
毕竟它只是一头普通的羊,背宽坐两个人太挤,我只能从后面绕过去抱着苏孜的腰。轻拍羊屁股示意它可以起来跑几步,头羊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可是两个人的重量似乎不是它这头普通的没受过载重训练的家羊能承受,几经努力依然没能爬起来,还大逆不道的把我和苏孜从背上摔了下去。
幸运的是,我坐在苏孜后面用手环着她,即使摔下去,我依然能第一时间把自己垫在下面。多么伟大的自己,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说得好像突发奇想强羊所难的要人家背两个人的不是我一样。
“你没事吧!”苏孜慌忙从我身上爬起来,想检查我的情况。
“没痛痛痛!”第一想法是又可以装死卖萌博同情占便宜了,然而身体刚动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痛从腹腔袭来,乐极生悲了,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支蜡烛。
“你躺着别动啊,我去找人来。”苏孜一副自责不已的样子,起身就要往出口跑去。
☆、第54章
看着某人一溜小跑远去的背影,我很想问她是不是自行脑补了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的情节,就算她忘了兜里有手机可以联系人,至少得扶我起来挪个窝吧,这样大字型躺在草里,宝宝好方好害怕,万一哪只不开眼的羊路过给我施个肥浇个花,那真是年少无知黑历史上浓厚的一笔了。
罪魁祸首的头羊用深情的大眼瞟了我一眼,眼神似乎写着你好自为之,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嘹亮的响鼻,带着它的羊崽子们回家吃午饭去了。
至少被羊施肥的危机解除,我在心里自我安慰,干脆自暴自弃的躺在草场里,我觉得我就像天空飞翔的那排大雁,一会儿摆成s型,一会儿又换个b字型。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来,我只能独自检查伤情,皮肤表面完好,摔在草里连擦伤都不见,躺着不动就不痛。沿着腹腔慢慢摸索,轻按到左边不知道哪根肋骨时,剧烈的疼痛让我满头大汗,伤在了肋骨上。
寻思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我从后面抱着苏孜正准备策羊奔腾,毫无防备的从羊背上摔下来,她的手因为惯性想撑住地面,直接一胳臂肘磕在了我肚子上。洪荒之力通过肘关节涌入我体内,让我的肋骨不堪重负造成损伤,这应该就是整件事情的全过程。用人话翻译,她一肘子把我磕懵逼了。
得出结论的我只能无语望天,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某人总算想起还有手机这种现代化的通讯设备。
“喂,你跑哪儿去了?”苏孜的声音透露出焦急,旁边有人说话,应该是找到救援人员了。
“我躺在地上没动啊,就是刚刚放羊的那块地方。”再次叹气,说得好像我有能力自己爬起来一样。
“可是羊回来了,我不知道它会把自己放到哪去啊。”
“你问问羊舍那个叔叔啊。”我的天,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法,旁边那么一大圈子人智商集体下线嘛。
“问了,他好像喝醉了,说明天早上羊想吃草的时候就知道了。”
“废话那么多,换我来。”叶阿姨的声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叶阿姨接过电话,“我们在草场门口,你招个手我看看。”
我用没接电话的手在草里挥了挥,然而事实绝对不是我的手短,只能怪这破牧草长得太高,把手伸直了也只能露出一点,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到。
“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爬回来,二是躺到明天。”叶阿姨冷静的说。
“我觉得您是我亲妈,您觉得呢?”欲哭无泪已经不能表达我的内心,只怪当初没看懂头羊给我的眼神,那哪里是要我自求多福,明明眼里写满了渴望被挽留好嘛。
“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还是自己爬回来吧,中饭不等你了啊。”通话被叶阿姨果断挂断而结束。
僵直着身子,企图以一种上半身与地面平行的姿态坐起来,事实证明非专业人士是做不到这样难度系数九十九点九的高难度动作,我认命的躺平等死,自己做的死哭着也做不完怎么办在线等这次比前几次都要急。
“小妤安妤”有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在这里咳咳咳”我还有救我还没有被放弃,我气沉丹田的大声回应,用力过猛牵扯到伤处,只能干咳起来,结果却更疼了。这个乐极生悲的故事告诉我们,人一旦有了坏的思想,报应只是迟早的事。
“你在哪里?”苏孜听到了我的声音,激动的提高音量问到。
“我在这里”我虚弱的回应。
“我没看到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就在树这里啊。”
“到处都有树,你在哪棵树那里啊?”
“我”一时间想不到应该怎么回答,我想最直接的方式是我选择死亡。招手也看不到,声音又忽远忽近的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根本分不清方向,心好累。
“小妤,安妤,你在哪里?”苏孜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大概是没得到我的回应,喊得有点破音。
“我在这里”
“我没看到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如此拉低全村智商下限的对话到底要重复多少次才是个头啊,我真的很不想开口,不回应却惹得苏孜更加焦急,总觉得这么喊下去她的嗓子迟早要完蛋,我只能干巴巴的继续回应着我在这里。
突然一对深灰色的蹄子出现在眼前,抬头就看到头羊哀怨的脸,一副人家被子还没睡暖就被挖出来找人的不满神态,怨妇一般的怒瞪着我。当然,这一切都出自我的脑补,其实就是一个满身酒味的壮汉牵着一头黑羊出现在我跟前。幸好他有自知之明的没有骑着,不然头羊可能会把不满发泄在我身上,看它现在一个劲啃着我脑袋边的草就知道它有多想吃了我,不过羊不吃猪肉,我有九成是安全的。
“人在这儿呢!”壮汉转头对着某处笑道,低头将我抱了起来。
被一个外在和内心一样淳朴的汉子从地上以公主抱的姿态抱起来,真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有种在伤口上踹了一脚撒上把辣椒还造成暴击的感觉。当然,这个时候我们必须以感恩的心感谢被人施以援手,然而这种感激的心情再下一秒荡然无存,汉子直接把我甩在了羊背上。
如果不是爆粗口会被和谐,此时我一定会用尽所有笔力写下一段长度超过三千字的国骂,总结成一句话三个字就是,注孤生。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能找到老婆,那我就嫁给身下这头羊,肺都要给他摔出来了好嘛。
“姐姐我就说你不要着急,我爸爸可厉害了,一下就给你找到人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绿拖鞋的小女孩牵着苏孜跑了过来。
收回刚才的话,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再臭的翔也会被眼瞎的苍蝇撞上,所以广大单身汪们不哭,站起来接着撸。
“还好你没事”苏孜朝我跑来,有些尴尬的停在头羊旁边。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很磕碜,屁股朝天脸朝地的趴在羊背上,可是又不是我想弄成这样,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嘛,求计算此时我心理阴影面积。
“我可以拍照嘛?”叶阿姨也跟了上来,不等我拒绝,已经自顾自的打开摄像头对着我一阵猛拍,心满意足的上传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的首要任务真的不是救我脱离苦海嘛,我很想仰天长啸,你们笑够了就稍微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嘛。
“我饿了。”我只能朝着叶阿姨干瞪眼。
“用羊驮着出去没问题嘛?”还算苏孜有良心,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那你抱着她出去?”叶阿姨半真半假的调侃。
被羊背着慢慢走的感觉比骑马和骑牛好多了,至少没有多大的颠簸感,适应了这个体位之后倒也不觉得很疼。大概走了几分钟,总算走到草场门口,母亲开着车子在门口等待。汉子再次把我抱起来塞进车里,苏孜在我上车前把后排座椅放平,全程几乎没感觉到什么痛苦。
“怎么这么久?”向汉子道过谢后,母亲重新坐回驾驶位,转头问叶阿姨。
“单曲循环你在哪里啊我在这里啊,碰上两个智商都捉急的人有什么办法。”叶阿姨用揶揄的语气配合着无奈的表情。
“你拿这图当照片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车子启动,母亲直视前方,语气淡淡的讨论着我的事,“车门那边有水和饼干,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吃,拍个片子再说。”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母亲说的是叶阿姨拿刚刚拍的我的照片做了头像?我瞬间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晚秋欠抽的笑脸似乎近在眼前。
“苏孜也没吃饭吧,临时泡了碗泡面,将就着吃一下,到了镇上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叶阿姨转身递给苏孜一碗桶面。
刚打开盖子,泡面的香味散发三千米开外。泡面就是这么个魔性的东西,虽然不好吃,香味却很浓,绝对盖过吃韭菜饼之后放的屁。对于前座两位酒足饭饱的女神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对我这个只能喝水,最好连饼干都不要啃的人来说,简直像非洲难蝇碰上臭肉。果然不负众望的,泡面刚打开,我的肚子就响起了架子鼓三重以上的奏。
苏孜嘴角抽搐的看了我一眼,又默默把泡面盖子盖了回去。
“你吃吧。”我侧过头,暗自咽了口口水,你有本事吃泡面你有本事别让它发出香味啊。
“那我吃了?”苏孜重新打开泡好的泡面,窸窸窣窣的吃了起来,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实诚的说吃就吃,我不满的腹诽,一方面又有点心疼她为了找我连饭也没顾上吃,嗓子似乎有点沙哑。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考验,我在心里自我鼓励,天将降妹纸于斯人也,必先磨其心志,折其肋骨,饿其体肤,毁其形象。
☆、第55章
对于她们没有如约先去吃饭,直接把我塞进镇上的医院这件事,我表示十分感激。大爷一样窝在借来的轮椅里等着叶阿姨去排队挂号,苏孜满脸歉意的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母亲。这点让我特别不满意,明明受伤的是我,她对母亲表达什么歉意,当然,其实是我作死才导致摔下来这个真相必须让它连同节操一起散落在天涯。
好不容易排到队去看外科,医生凶残的对着我的肚子做了一系列腹部按摩,让我一度怀疑肋骨其实是被他按断的。如果不是我意志力坚定肯定早就落荒而逃,幸好我机智的推理出天要降妹纸给我,所以我连瞎哼哼声都没有发出,只是眼角含泪的默默注视着苏孜,我想我的意思她肯定能明白。
摸完医生大手一挥让我去拍片子,感觉现在的医生真是挺好做,哪疼照哪是个特别有技术含量的名词,于是我就这么去了放射科,站在摄片室里拍照,继续排队等结果。
“医生没说有什么问题,应该能吃点东西了吧?”苏孜站在一旁,似乎觉得她的无所事事很罪恶。
“如果真断了骨头的话,喝个什么猪蹄炖汤比较好,以形补形嘛。”叶阿姨接话。
断的是肋骨不是手脚,这个以形补形是怎么计算出来的,要吃也是吃猪肋排好嘛。我瞥了一眼叶阿姨,发现她满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感情我在她眼里和一头小猪没多大区别,我明明没有猪那么能吃能睡不爱动脑。
“鸽子汤吧,鸽子汤不是补脑嘛。”母亲也加入奇怪的频道。
“还不如直接吃猪脑,口感好又滋补。”叶阿姨一本正经的说着调侃的话。
“小妤摔到的是肋”苏孜想帮我解释。
“我知道。”两个大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由叶阿姨主动解释,“这么大的人骑个羊也能摔下来,还唱歌似的表演了一段你在哪里我在这里的戏码,不是脑子缺根弦就是脑子浸了水,现在就这样,不给她补补,老了可怎么办。”
果然是亲生的,说话完全不留情面,我明智是选择了低头当鸵鸟,老女人的对话我们听着就好。
一脸懵逼的看着叶阿姨一张一合的嘴巴,苏孜的思维好像跟上了叶阿姨的节奏,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低声念叨了一句类似“那就买鸽子汤吧”的话,朝着医院外面的小吃街走去。
“&039;这个媳妇儿你怎么看?”母亲和叶阿姨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在她们面前我果然自带背景效果。
“你都觉得不错,我还能说什么。”叶阿姨耸肩。
幸好我现在没有在喝水,不然肯定一口喷她们脸上,这话题一出现吓得我连口水都忘了咽,差点成为在医院被口水呛死的第一人。
“有时候蠢,有时候又好像很精明,人倒是不坏,有些小性格,可以深交。”母亲做出总结性发言。
“我说”我企图插入话题。当着我的面讨论这样的话题还不带上我,她们真的老虎不发猫当我是病危嘛。
“什么也别说,你那些个小伎俩跟谁学的还没闹明白,天天整这些个有的没的,怎么没心思把成绩整起来考个前几名。”母亲迅速向我飞来一记白眼,暴击附带打断加沉默效果。
“肯定是跟晚秋学的,回去我要好好教育这货,别总是给点番茄就想做西红柿炒蛋。”叶阿姨也没有给我插嘴的机会。
“我每天都有很努力的学习啊,可是数学课太可怕了,每次上课前看到数学老师,我就感觉像看到一颗加量不加价的安眠药向我走来,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一堆字母变成一个数字,我瞬间觉得自己被智商碾压了,弱智只有我一个。”我反驳道。偏科又不是我的错,大多数女生应该都有跟我一样的困扰,语文英语课上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到数学课,还没开堂就是摆好表情等死的狗熊。
“你就这么看着北大清华变百大青鸟?”母亲利诱道。
“说得好像我想上就能上一样。”我不满,我考哪里肯定是看苏孜读哪里好嘛,像我这样的新世纪居家随妻好女人也是没谁了。
看母亲和叶阿姨对苏孜都持满意的态度,我突然觉得未来开阔不少,很感谢有这样开明的家长伴随我成长。虽然父母因为某些现在的我似乎已经能理解的原因分开了,叶阿姨也阴错阳差的来到我身边,让我享受到意外的似朋友又超过朋友,却比亲人更真诚的爱,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说到学习,这和幸福一样是外婆的心愿,我已经亏欠了外婆很多,即使嘴硬说学不好,回去之后也会改善目前懒散的态度,至少改掉一觉睡醒吃吃玩玩又到了晚上所以努力总是从过不完的明天开始的假期生活。
又等了一小段时间,拍的片子总算洗出来,叶阿姨拿着片子给苏孜发了个信息,我们再次回到外科。医生把片子挂在仪器上,奇怪的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写着惊奇和不解,让我不禁怀疑难道他通过一张普通的片子,发现了我其实是个万里无一的练气奇才,想把我纳入在江湖失传已久只留下传说的哪个名门大宗麾下嘛。
“问题不大,可能是太瘦了经不起摔,肋骨轻微骨裂,躺几天就好,没那么要死要活。”沉吟许久,当我以为他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要我跪下磕头喊师傅,我还在努力想着怎么样拒绝他才不会伤了他的惜才之心时,他冷淡的说道,还不忘再次往我这边瞟了一眼。
这次我真的看懂了他的眼神,那哪里是惊奇和不解,分明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好像在说也只有你这种平胸的女纸会因为胸前没肉被人随手那么一戳骨头就裂开了一道口子。真是白瞎了他那对圆滚滚的钛合金死鱼眼,我伤的是肋骨是腹部,他满怀深意的看我的胸是什么意思,祝你全家都是飞机场不客气。
“要不要住院观察几天?”叶阿姨看着我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以为我还有哪里不舒服,赶紧追问。
“最近医院床位紧,你这种小病小痛的回家养着就好,不要占了医疗资源瞎浪费。”这医生绝对是中国好医生,居然良心的要病患没事别住院。
“可是我动一动就疼。”我这哪里是小病小痛了,明明就痛得直不起身子好嘛。不对,是痛得弯不下腰只能直着身子像智障一样走路,如果哪天一个不注意来个同手同脚,那肯定会被人以为是弱智儿童出街遛弯欢迎围观。
“这不废话嘛,你手上撕掉块皮也疼啊,何况这是裂了点骨头,难不成给你剖一刀取出来绑好放回去?想想也不现实好嘛,年轻人爱幻想真是不切实际,所以说电视剧害死人,还坐个轮椅那么娇气,一看就知道是手无二两力的人,不然随便摔一跤能这样?”
委屈的看了医生一眼,我敢怒不敢言,难不成要自己露底说为了把妹找浪漫让我们策羊奔跑结果把羊压塌了。虽然我不胖,肚子里也能撑船,放过你。我极力无视旁边两个因为看到我吃瘪,笑得花枝乱颤毫不掩饰的中老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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