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瞪了她一眼:“十二娘糊涂了!”
九娘小声道:“七姐姐已经是周家的人了。”
“那、那也是七姐姐啊。”十二娘嘟囔了一句,倒是没坚持,不情不愿跟着九娘走了。
这边不等嘉敏开口,明月先自道:“我听说谢姐姐今儿可准备了不少佳酿——我去给三姐姐取来。”实则取酒这种活,竹苓就足以胜任,哪里劳驾得到她这样金枝玉叶。却是一溜儿小跑拉着竹苓走开了。
这察言观色、明哲保身的本事,也是没谁了,嘉敏才不相信这个小家伙会不知道郑侍郎是哪个——当初清河王还是她点出来给她的呢。
崔七娘一个眼神,贴身婢子自走开几步,目光四下里扫望。
崔七娘再走近一步,低声道:“我素知道公主忠厚……”
嘉敏:……
她前后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被称“忠厚”,不知道贺兰初袖听到这个评语,该作如何想。
“……我和九娘,素来都不是什么紧要人物,”父亲官位不高,做女儿的在族中地位自然有限,七娘声音压得极低,但是委屈还是从声音里透出来,“从前我的亲事,是他们做主,如今轮到九娘……”
家族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恃强凌弱,锄弱扶强,为了家族的利益,李家能对八娘的死无动于衷,崔家对于七娘、九娘也不会格外留情。所以李十一郎有高攀的想头,实在也没有什么出奇,嘉敏想道。
“九娘不比我,她性子弱,”嘉敏不出声,崔七娘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道,“这门亲事若是不妥,还望三娘子告知。”
这会儿,倒又换了称呼,不再尊称公主,改了昔日昵称,盈盈下拜。
嘉敏思忖半晌,结结实实受了她这一拜,方才说道:“姐姐可曾听过‘禁脔’之说?”
是南朝的典故,说起来与谢家还有些渊源——皇帝看上谢家儿郎,想留了许配自己的女儿,未及成事,皇帝变了先帝,便有旁人想要下手,毕竟佳婿难得,有人便戏谑道:“此皇家禁脔,卿且勿近。”
崔七娘何等灵省,听了这半句,又想起之前“永宁寺塔”之说,便料想是有贵人看上了郑侍郎,心里只管寻思道:这桩亲事是三叔亲自上门来说的,却作甚没有提起——连周郎都说这门亲事好?
忽听嘉敏问:“姐姐在周家——可好?”
原来嘉敏也是疑心,论理,去年永宁寺塔落成时候,崔家姐妹是否进京她且不知,周二郎是定然已经在洛阳的。当时祥瑞,目睹的人实在不少,周二郎没有理由不知道。除非是——
崔七娘脸色微变,垂首应道:“他对我还好。”
对她自然是好的,至于九娘——“她说郑侍郎风姿出众。”七娘又补充道。
嘉敏颔首道:“确实是出众的。”
两个人目光一对,彼此都心知肚明,周二郎十有**是想坑了这个姨妹子,且不论是碍着崔家还是为着自己。
七娘微微出了口气,明月已经欢天喜地回来,拉着嘉敏道:“三姐姐、崔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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