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不想做什么,”嘉敏淡淡地道,“不过到下回,要是鼓停诗未停,花在我手里,酒又不知道在哪个姐姐妹妹手里的时候,想请这位姐姐妹妹在谁脸上划一刀——不过是个乐子,县主也不必大惊小怪。”
这句话出来,亭子里十有**倒吸了一口凉气,认识的想,三娘子匪气不减——到底是将门虎女;不认识的却想,这谁家小娘子,好大口气!这亭中都是高门世族的女儿,要谁脸上被划一刀——可不敢想!
特别是,嘉敏这目光一直在李十六娘脸上转来转去,李十六娘心里这惊悚就别提了,简直连脑后勺都凉飕飕的。
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自个儿家里姐妹也有你刺我一句,我绊你一跤的,要说狠劲,自然不及嘉敏。
只强撑着说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恕小妹不懂——是规矩如此,小妹并未逾矩。”
她是觉得冤,便这件事中真有人有错,那也该是五娘,而不是她。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抱不平的姑娘,怎么就找上她了呢,她不过是照着游戏规矩,听命从事。当然她心里并非不知道,她之所以敢走到这里来揭谢云然的面纱,未尝不是仗着身份。
嘉敏气得脸色发白,真真好心救不起要死的鬼。规矩如此,她敢再进一步,她就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却听谢云然笑道:“五娘子与你耍呢,李娘子,你还是回座儿上去罢——先前裴妹妹猜不出谜,不是认罚去折了这园子里最美的一支花么,要不,你也问问五娘子,做不到要受什么罚?”
这已经是搬来梯子让她下台阶了。
李十六娘犹豫了片刻,她倒不全然不知道好歹,只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又折回去,多少丢了面子。
和静县主凉凉地道:“就是啊,十六娘,不敢就算了,和裴娘子一样认输呗,没什么大不了,人生在世,哪里能不认输几回。”
这煽风点火得太过明显,几乎亭中所有人意识到了,她这是有意挑拨李十六娘羞辱谢云然——这个和静县主……谢云然是杀了她父母呢,还是抢了她的夫君,何至于这样步步紧逼,不肯饶人?
李十六娘却因着这话,一横心——她才不要认输呢,摘了又怎么样,难不成露了脸,南平王世子还能悔婚?或者说,难道她还能戴着面纱进洞房?于是反而笑道:“谢姐姐见不得人么?”
谢云然退了一步,说的是:“李娘子自重。”
“谢姐姐玩不起吗?”李十六娘不依不饶地笑道,举手要撩谢云然的面纱,忽然手臂一痛——已经被打落。
嘉敏的脸近在咫尺:“李娘子,你当真要人来教什么是规矩么?”
“你——”
“规矩是尊卑,长幼,主宾。”嘉敏冷冷道,“我尊你卑,我长你幼,谢娘子是主人,你,李娘子,你不过是个宾客,作客要有作客的样子,莫让人笑话李家不知礼。”
“我——”
“三娘子好大威风!”和静县主忽又出声道,“要说主宾,李娘子诚然是客,难不成三娘子是主人?要说长幼,我长你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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