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难免遇到挫折,一个瞎子就更加,然而并没有什么,比这次的挫败感来得更强大。
元昭诩,他从前没有太留意这个人,那也许是他父亲的光环遮住了他,但是无论如何--
也许还不算太迟。
他举杯,这时候晚霞遥遥,拉出一道绝色的伤口。
昭诩并不知道有人在念着他,这时候,这是他最踌躇满志的时候,骑在心爱的翻羽背上,簇拥着他的,堂兄元明炬,未来妹婿李十一郎,表弟胡大郎,崔家十二郎,祖二郎,卢七郎,裴三郎……
元明炬是他邀来的御,李十一郎是毛遂自荐,后来一串儿的人,都是王妃的意思,王妃说了,祖二郎和卢七郎文采出众--是来帮着催妆的。
其实李十一郎也上马能射,提笔能文,就昭诩自个儿的看法,这位为了娶他妹子,该比别个更卖力才对。
如果今儿够卖力,兴许来日可以放他一马,不然……昭诩目光略略一斜,逸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阿言也算是说到做到,真给他精挑细选了百人,雄赳赳气昂昂,这架势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谢家人。
转念间已经走完长街,谢家府邸已经越来越近,就在眼前了。
谢家今儿开了正门,门里门外喜气洋洋,昭诩才到门外,身后就齐声喊道:“新妇子出来、新妇子出来--”
昭诩心里吐槽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一听就知道是军头出身--谢家什么门第!已经近申时末,霞光就剩了最后一段,从谢家到自家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且不说有障车儿拦路,便没有,难不成叫云娘打马狂奔?
一时目光一转,身边已经催马走出个蓝袍少年,念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得双眉待画人。”
话音落,身后数百健儿齐声朗诵,昭诩也就罢了,谢家两老相视而笑,光这首诗就听得出昭诩用了心--谢礼很是考校过昭诩的学问,虽然没有到烂泥扶不上墙的地步,但要说文采风流,还是不要指望了。
可惜了他的云娘……
然而云娘自个儿却是愿意的。兴许这小子有别的好处呢,他却看不出来,谢礼酸酸地想。他自诩通情达理,然而到小女儿情事上,仍免不了落入窠臼--怎么说都是这小子拐了他的心头肉去。
这一首方才念完,下一首又成了,说的是:“不知今夕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这首比方才又强一些,谢礼素爱才,偏头看去,却是李十一郎,听说这小子和兰陵公主订了亲,卖力是应该的。
“再来、再来!”谢家也有好事子弟,只嫌不够热闹,鼓噪道。
又一个绯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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