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钊:……
反正元钊是拿了爵位也拿不稳,王府住不进去,娘子和妹子还被带走,到朝上再这么一闹,元明修也有点索然无味,改封了他临洮王。
元明修发狠时候也想过,反正南平王没了,只要时间够久,南平王旧部慢慢地也能死心塌地地归顺,没了这些,南平王世子就算还活着,是个废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南平王世子要是废了,元谢氏这个世子妃就更不足为惧,捏在手里也没有大用:威胁兰陵公主恐怕还差了点——他倒是听说过兰陵公主和元谢氏在闺中就要好,问题是如今玉郎没了,兰陵公主连萧南都能舍得下,还有什么舍不下?保不定还巴望她嫂子早点去陪她哥呢。索性就逼她改嫁,也断了南平王一脉的念想。
他原是想找几个门第过得去,人品不堪的世家子轮番上谢家提亲。谢家起初定然不肯,使得下水磨功夫,就是谢礼夫妇忍得住骚扰,这日子久了,亲族闲话也能把人逼死——到时候看她是嫁是不嫁。
不过没等他实施这套计划,就有人找上门来。
“王叔为济北王兄求娶谢氏?”元明修惊了个目瞪口呆。他倒不知道他那个瞎了眼的王兄还有这等雅兴。
“可不是,”宜阳王叹气说,“那孩子,心眼实着呢。之前,谢氏与十四郎订亲之前,原是与七郎订过的,只是后来,咳,圣人也知道,那时候南平王势大,十四郎闹着要娶,谢礼夫妇也是没办法……”
元明修瞧着他王叔这一脸悲不自禁,心情颇为复杂:这哪里是南平王势大的问题,这明摆着是你家七郎瞎了眼睛的问题好吗!
当然他也知道宜阳王这个说法,其实是为了讨他欢心。但是听这口气,济北王还是很稀罕元谢氏。开玩笑,他想逼元谢氏改嫁,可不是为了让她过好日子——虽然嫁给个瞎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这么想,面上一本正经回绝道:“王叔这就是为难我了,如今十四兄生死不明,谢氏岂肯改嫁?”
宜阳王叹着气:“谁说不是呢,要不我怎么说那孩子死心眼。他说他听说圣人要打仗,又听说前些年胡氏挥霍得厉害,唯恐国库空虚……咳,其实有圣人在,国库哪里用得到他这么个瞎子来操心。”
“王兄心忧国事是好事啊。”元明修微微一笑,便有些意动。济北王这么个瞎子,手上能有多少子儿,素日也没人留意,不过宜阳王巨富,在洛阳是排得上号的,既然他巴巴来求他,恐怕数目不会太小。
又故作为难:“这事儿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如今谢氏回了娘家,改不改嫁,自然她父母兄弟做主,朕虽然贵为天子,却不好越殂代疱。”
“我也是这么和那孩子说的,”宜阳王一张脸都皱了起来,“那孩子就是听不进去,我这做叔叔的,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兄长就只有这一点骨血,又早早去了,这孩子瞎了眼睛,孤苦伶仃的到这个年岁……”
话到这里,假意掺着真情,竟掉下眼泪,“是我这做叔叔的无能,这么多年,连门亲都给他说不上……要是圣人肯配合,我、我就是捐出半数身家也是甘愿。”
半数身家。宜阳王这些天每每想到这四个字,伤心得连睡都睡不着。人消瘦了老大一圈。
那孩子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她不娶啊。半数身家,他容易吗他,这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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