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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阮秀芜去了聂瑶珈房间。

烛光微弱的晃动,映出两个妇人的影子在墙上。

阮秀芜说:“我都听墨亦讲了,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子。”她虽不太理解聂瑶珈从何而来,不过成为两国帝王争抢的对象,还有墨亦这么优秀的男人默默付出,她是世间少有。

“哪里,伯母您才是神奇女子,我……我在沁国见过您的画像。”

“我知道,我一生了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可是我爱的人是栾祖祺,和你一样,都爱上姓栾的。”阮秀芜感慨万千。

“沁国先帝曾说,栾倾痕是他的孩子。”聂瑶珈也想知道栾倾痕的身世。

阮秀芜的眼睛湿润了,抚上她的发:“孩子,我想该找个时机见倾痕了。”

“什么时候。”

“过些天我就到皇。”可是阮秀芜怕倾痕不见她这个母亲,当年的抛弃伤他太重。

“墨亦呢?”聂瑶珈更担心墨亦。

“等倾痕先接受了我说的事实,再让墨亦出现也不迟,可是我发现,墨亦现在并不想回到中了,是因为你。”

聂瑶珈低眉,“我欠墨亦很多,可是我会劝他回的,回到他应该的位置上。”

阮秀芜摇摇头:“你以为我在怨你?不是的,我想说,墨亦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们相依为命,他只记得小时候和他父皇玩耍的美好时光,因为当年的他生母遇害,意外被我收养,从小学医,为我治眼病,冒险进,说是可以守在父皇身边。遇到你以后,他才开始真正为自己打算,我都看得明明白白。”

“只是……我们是患难之交,或是兄妹之情,我……”聂瑶珈没有说过下去,她爱的是栾倾痕。

“我知道。”阮秀芜怜惜的抱着她,“你为倾痕做得太多了,日后他会明白的。”

阮秀芜欠倾痕的,也欠聂瑶珈的,她为了救她,被逼与骆殿尘成婚,后被逼跳崖,阮秀芜怎能忘记那天?倾世红颜,为情所困,世世皆如此。

她长叹,窗外的清冷的月色映进来,明天又是怎样的一天呢?

一日后,墨亦拉着聂瑶珈跑到了很远的树林。

踩过枯萎的树叶,他们跑到一个湖前,无波如境,上面飘荡着木筏。

墨亦扶着聂瑶珈上木筏,他撑起桨缓缓划着。

聂瑶珈玩弄着触手可及的水,欢笑声不断传来:“墨亦!你是怎么找来这木筏的?”湖光山色,虽还未春绿,但已是春意盎然,一时心情大好。

“秘密!”墨亦故意卖关子,渐渐划向湖中心去。

聂瑶珈用手取水泼他,墨亦险些站不稳,“哎!我掉下去你救我啊。”

“可惜本小姐不熟悉水!”聂瑶珈装作遗憾万分的说。

“我可不管,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你到时不能见死不救。”墨亦不划桨了,也坐下,木筏只是缓缓的随波飘荡着。

“你这哪叫船呀,明明是木筏嘛。”刚说完,身子就开始摇晃,她看到对面的墨亦正在摇晃着木筏。

“墨亦!你干嘛!”聂瑶珈小心的扶住木筏的两边。

墨亦停下动作,好久没有这么笑了,他看着远方的美景,“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开心多好。”因为尝过快乐,所以会更贪心的想要,只是命运无常,不会如人们所愿。

聂瑶珈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膝盖,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如同洗过一般透明。

“墨亦,别想太多了,你有伯母在,有青悦,也有我啊。”

墨亦看着她,“你这两天似乎想通了许多。”

“当然啦!回忆不是用来过日子的,我会好好过的!”她的那句好好过,是喊出来的,声音回荡在空谷山涧。

墨亦也喊:“我也会重新来过!”喊出来,心情更好了。

两人欢声笑语的游湖,简单的木筏承载着两个人的快乐。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

栾倾痕戴着紫纱斗笠,犹豫的步子还是来到了这破旧的四合院门前,他听见里面有女人在笑,有个人说:“他们怎么玩了一天还不回来。”

年轻女子说:“哼,把我抛下,真不够意思。”

栾倾痕轻轻推开门,从门缝看着某间屋子里亮着灯,一个年轻女孩正上碗筷,而另一个女人一直背对着自己。

可他还是将紫纱提到斗笠上,看清了另一个女人,她就是儿时记忆里的母亲!阮秀芜。

激动,颤抖,心里的酸楚涌上来,多年压抑的情感崩溃,她似乎没有变老,还如记忆中的年轻,那个少女是她收养的吗?真是可笑,宁可养别人的孩子也不要自己。

这么多年,她从来想自己吗?应该是吧,她从来没有去找过自己,他还以为母亲死了。

阮秀芜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禁走出屋子,站在院里,黑暗之中看到门口好像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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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秀芜感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禁走出屋子,站在院里,黑暗之中看到门口好像有个人,她眯着眼睛想看清。

栾倾痕瞪大眼睛,不确定阮秀芜有没有看到自己,正巧东边有人来,他听见脚步声便放下紫纱,快步朝西走去。

聂瑶珈与墨亦提着一条鱼并肩从东边走出来,她看见有个紫色人影消失在西墙拐角,没放在心上,进门后合上门。

阮秀芜笑着接下鱼,“我以为谁在门口呢,原来是你们。”

青悦走出来,指着鱼问:“都开饭了,还要做它呀,你们怎么不早点回来!”她嘟着嘴看着墨亦和聂瑶珈,两个人脸上满是笑容,一定玩得很开心。

聂瑶珈挽起袖子,“来,你们先吃着,我亲自做红烧鱼!”她笑着提着鱼进了厨房。

墨亦说:“别把唯一的一条鱼当成了你的第一次下厨的实验啊。”

聂瑶珈朝他做了个鬼脸,惹得墨亦与阮秀芜都笑了,青悦翘着嘴唇,“哼,搞暧昧。”

景心殿

栾倾痕提笔认真的画着一道轮廓,过了一个时辰,他看着画中人,绝色美人,气质脱俗,头戴凤冠,身着凤袍。

将墨迹吹干,挂在墙上,旁边只字未提,因为对栾倾痕来说,对聂瑶珈的爱太复杂了,没有任何诗词可以涵盖。

这几天他是怎么度过的,不停的看紫凝的信,‘你若真的爱聂瑶珈,就好好为她活着’这句话他看了无数遍,他该憎恨聂瑶珈当初离开的,因为爱才恨,他还是在意她,每一天没有她的日子,他都生不如死。

躺在椅上,阮秀芜的面容出现,栾倾痕眯起眼,若母亲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不会去见她的。

翌日 不毁

织锦在薜晚烟及其它紫衣人面前走来走去。

薜晚烟问:“主有何指示?”

“我要你们派人去保护两个人,住在城南四合院里,晚烟你应该知道。”

“是,主!”

“还有,你们要请毒仙唐寿出山,让他进不毁,按贵客招待,至于怎么把他请来,不需我多说了吧。”

紫衣人全部领命,薜晚烟则动作缓慢的领命,她见织锦离开,暗想,皇上一定为了引紫凝出来才要请唐寿的。

对爱放不下的人都是可怜的,包括她自己。

墨亦与聂瑶珈到街上看铺子,前两天他们就托人找合适的铺子,准备开医馆。

青悦去菜市场买菜了。

阮秀芜独自在家里洗衣服,她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青悦回来了。

门一开,四个陌生人闯进来,他们用巾帕捂住她的嘴,使她晕过去。

三人带她悄悄离开,其中一个人扔出信的同时又扔一把飞标,只见飞标准确的在信上,牢牢的固定在木门上。

青悦最先回来,见门开着,奇怪的在屋里找了遍。

最后才发现门上的信。

她着急的解下,信中说:“莫再寻找,将来自会联系。”

“这谁呀!谁把夫人掳走啦!”青悦气的踢门。

傍晚时聂瑶珈与墨亦才回来,青悦将信塞到墨亦手里,“墨亦哥哥!你看看吧。”

墨亦瞪大眼睛:“怎么没有留名字?娘被谁抓去了啊!他们会不会……”

“放心,伯母应该没有事,上面说将来会联系,看得出他们会利用伯母来让我们做些什么。”聂瑶珈在心里暗想,会是谁?他们住在这里被谁找到了呢?

栾倾痕应该不会,会是沁国的人吗?骆殿尘!聂瑶珈只想到他了。

墨亦坐下抚上额头,自责道:“我太松懈了,以为这里很安全,应该换换地方住才对的!”等事情发生了,才反醒自己的失误,他好恨自己。

聂瑶珈与青悦互望一眼,心情都一落千仗。

不毁

薜晚烟的茶碎在地上,她听人汇报,四合院内的中年女人不知哪里去了。

她马上放出紫色烟火,等待织锦。

“哎哟我一个老头子了,你们要轻点嘛。”门口由远即近的声音传来,薜晚烟走上前:“毒仙前辈,委屈您了。”

“哼,这些红色衣服的人仗着自己有武功硬是吓唬我来这里!你说,找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用嘛。”唐寿一直摆手。

薜晚烟小心的离他远些,这唐寿用毒手段很厉害,不能马虎。

唐寿双手叉腰,胡子一翘:“怎么都不说话,闷死了!”他失望的走在不毁里。

薜晚烟吩咐红衣人:“为他准备间好房。”

几个时辰过后,织锦出现。

“你说什么?把查探的人叫来。”织锦不悦的说道,

薜晚烟将打探事情的红衣人叫来。

“我问你,院里的夫人去哪里了?”织锦的声音在面具后很低沉,令人听了有些惧怕。

“我们的人去暗中保护,却发现一直不见那个老夫人,只有三个年轻人住在里面了。”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隐约听他们说什么不会有事,被抓走什么的。”

织锦握紧拳头,莫非除了不毁以外,还有其它人也知道阮秀芜?抓她做什么?可以达到什么目的?

一切可能织锦都在心里盘算过,他问:“那三人长什么模样。”

红衣人想了想,“一个小姑娘不太爱笑,长得挺水灵,一个男的相貌极好,双眼很有特点,英俊不凡,气质如仙人一般,还有一个年轻女子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无法形容。”

织锦略有兴趣的转过身,狂笑一阵,又陷入沉默。

……

景心殿

雪浓等着栾倾痕回来,看着墙上的画,画里面的聂瑶珈像个活人一样。

皇上真是铁了心,让聂瑶珈无处不在,死也不放下一个已死之人。

雪浓在门口张望,皇上会到哪里去?

栾倾痕回来,看见雪浓,面无表情。

“皇上去哪里了。”雪浓笑脸相迎,为他解下披风。

“随意走走,你来有事吗?”

雪浓的手停滞在空中,“难道没有事我已经不能来找皇上了?”她有些撒娇的抱住他。

栾倾痕感到很累,“朕累了,你回去吧。”

雪浓没办法,她怕被拒绝,最近天天不见栾倾痕,感觉与他产生了隔膜,她主动吻住他的唇。

栾倾痕没有回应她的吻,这时,墙上的画掉了下来,飘然落地。

栾倾痕看到,推开了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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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2111字)

栾倾痕没有回应她的吻,这时,墙上的画掉了下来,飘然落地。

栾倾痕看到,推开了雪浓。

他捡起画,重新挂好,视线再也无法从画上移开。

雪浓流下泪,无法在这里呆下去,跑了出去。

栾倾痕看着画,说:“我还是希望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所以,他所依赖的替身,仍要找回。

聂瑶珈与青悦一同买菜,但是一路上许多不毁的人扔掉纸片。

聂瑶珈捡起一片上面红字写着:毒仙在不毁做客。

哼!聂瑶珈握紧纸片,“栾倾痕居然令不毁抓人!我的信看来是白写了。”

青悦搞不懂她怎么回事,毒仙的事她不清楚,什么不毁的又怎么了,她只说:“你若有事,就办事去吧,我回去和墨亦哥哥说。”

“好,青悦,你转告墨亦,我要去一趟不毁!若我天黑时没有回去,让她放心,有可能我只是进了。”聂瑶珈有种刚脱虎口又进狼洞的感觉,虎也好狼也好,都是栾倾痕那个混蛋!

聂瑶珈小跑着远去,可不能连累唐寿师傅啊。

不毁

聂瑶珈只身前往,薜晚烟好像知道她要来似的,在门口等着她。

带她进入不毁内,推开一间房门。

“唐寿师傅!”聂瑶珈见到房里正忙着制药的老头子,终于露出笑容。

唐寿一愣:“傻丫头,你怎么来啦!”她又不是不知道回来就意味着要回到栾倾痕身边去啊。

“能怎么办,扔下你不管呀。”

“师傅我半条腿都没在棺材里了,还怕什么呀!”

聂瑶珈摇着头:“如果因为我让您年纪这么大的人而受伤,我终生难安,这叫仁义之心!”

唐寿乐呵呵的笑着说:“你不会是想栾倾痕了吧。”

“我才没有!这些日子不在他身边,我过得很开心。”因为有墨亦的关照和陪伴,她不会想太多过去的事情。

唐寿拉过她,悄悄说:“你真的要回去?”

聂瑶珈蹙眉,“我没想好啊。”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不过还是希望带唐寿师傅逃跑,可是不毁的人那么厉害,不出半天就能找到他们。

“我给你想个办法啊。”唐寿笑嘻嘻的说。

“什么?”聂瑶珈期待的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

“承认自己就是聂瑶珈啊!皇上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这不,都解决了。”

聂瑶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懂的!”她摆摆手,看见薜晚烟仇视着盯着自己。

薜晚烟站在门口,轻蔑的说:“唐双,你到底是什么人,扮成紫凝混在皇上身边有什么企图!上次也是你把我迷晕,害我被主责备。”

聂瑶珈想起上次薜晚烟跟着自己,给她在汤里下了点药就摆脱了她,哎,她对自己有意见也是应该的。

“唐双是我,紫凝也是我,不可以吗?我都不想留在皇上身边的,是皇上要你们不毁抓了我师傅,我才迫不得已过来的,不然,你放我们走啊。”

薜晚烟冷哼一声,不理他们,不过仍然忍不住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上忘记聂瑶珈!”

聂瑶珈愣住,薜晚烟之前找自己要一种忘情的药,不是想让织锦喝下吗?她那么希望皇上忘记聂瑶珈,莫非……织锦就是栾倾痕?不太可能吧,谁没有纠葛的爱恨呢,织锦也应该有过。

也许薜晚烟对谁都喜欢用这招。

唐寿赞同的点头:“可行。”正经的模样看着聂瑶珈。

“你们都不要说了,我好好想想。”她坐下,十指伸进发丝间,凝神思考。

还没想好,织锦已经过来了。

他拉起聂瑶珈:“我把你送进。”

“放手!”聂瑶珈严肃的说。

织锦当然没有听她的,“你来不毁证明你想回!”他硬拉着她往外走。

聂瑶珈用脚顶住门,就是不跟他走:“除非你先放了我师傅。”

“好,放!”织锦很爽快的吩咐薜晚烟。

薜晚烟有些无奈的带唐寿出去。

唐寿停留在聂瑶珈身边:“丫头啊,你保重啊,师傅拖累你啦,回别忘记带点贵重东西送我那里啊,跟着皇上挺好的,你又是他的心肝宝贝,就从了皇上吧,啊。”

“我真后悔来救你!”聂瑶珈听他说这些话,悔得肠子都青了。

唐寿乐呵呵的跟薜晚烟离开不毁,重获自由。

织锦缓缓放开力气,聂瑶珈才休息一下,她手依然被他束缚着,“你跟我一起见皇上去吧。”

“为什么。”面具挡着织锦的脸,看不到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聂瑶珈打量着他:“因为我从来没见你和皇上同时出现过,总是薜晚烟在里办事。”

“我是什么人,是主,虽效力皇上,却也是身份高贵,自然不能像属下一样。”

说得也有道理,注意力没集中,被织锦抱住双臂,硬拉走。

一直被推推让让到皇城门前。

前些日子才从这里逃出来,现在又要进去!聂瑶珈真的快要疯掉了。

织锦叫来侍卫,说:“你们将她送进里,皇上要见她,不得有误知道吗?”说完,他将聂瑶珈交给侍卫转身如风一样消失不见。

两个侍卫边带聂瑶珈往里走,边说:“哎那面具人是谁啊,我们为什么听他的话啊。”

“不认识,我也纳闷哪,怎么听他的呢?”

两人耸耸肩,带聂瑶珈进了景心殿。

林公公一看聂瑶珈,惊诧的指着她:“你……你是紫凝?”不会吧,皇上又把她找回来了!

聂瑶珈沮丧的点点头,抬头时看到墙上的画儿,她走近,看着画里的聂瑶珈带着笑容却不失威仪,她曾经是这个样子吗?

栾倾痕从外面跑回来,喘着气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舒展的笑容。

聂瑶珈看完画,手指放在下唇想事情,转身时与栾倾痕的视线交融。

栾倾痕上前抱住她,“终于再相见了。”

聂瑶珈被他抱着,脸贴在他的心脏处,听着他心跳,想,他怎么能把之前发生的事当成无形的?孩子,逃离,栾倾痕,你到底要怎样!

(感谢大家对偶的厚爱,灵儿很感动。)

谁主沉浮 159

159(2166字)

栾倾痕松开她,握住她的肩:“这次不准再偷偷走了,想去哪里朕陪你。”

聂瑶珈看着他眼睛里那份喜悦,她笑,“皇上想困我一辈子?”

栾倾痕的笑容渐敛,“这不是困住你,而是你要陪朕走完一生。”

聂瑶珈在他眼前挥挥手:“皇上您没看错吧,我是紫凝,不是聂瑶珈。”

“朕知道!你非要……好好,朕知道你是紫凝,留在里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你一时怀疑我和墨亦偷情,一会儿说我下毒害了雪浓,我哪里承受得了那么多?求皇上放了我吧。”聂瑶珈说完,推开他的手。

栾倾痕伸开长臂挡住去路,“以后都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聂瑶珈眼眶湿润,“我不相信你。”

栾倾痕一把将她抱起,几步到床榻上,扔在被子上,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看着身下的她:“你在乎失去了孩子吗?朕就让你再拥有一个!”他的手去解她的衣襟。

聂瑶珈甩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

林公公在殿外听见,全身打了个哆嗦。

栾倾痕侧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神骤冷,“你敢打朕?”

聂瑶珈挑眉,“是啊,皇上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栾倾痕放开她。

“我们只能如此了,皇上放不开,可我已经放开了,如果皇上一直纠缠不放,我也没有耐心在这里装善良。”聂瑶珈将话说得绝决,其实心里痛得不能再痛了,栾倾痕就是一把锋利的刀,每当与他接触,刀子就会很快的割开她的心。

栾倾痕利落的下床,站了一会儿,负手离去。

聂瑶珈躺在床上,泪水染湿了被褥。

雪浓听女说紫凝又回来了,她就跑来景心殿,果真看到紫凝。

“你这个骗子!”从牙缝里挤这五个字。

聂瑶珈下床,走到她面前,“不要随便说这几个字,你怎么不去紧紧抓牢栾倾痕,却让他一直来烦我呢?所以有时候失去了所爱的人不要怨别人,只能怪自己没有把握好。”

雪浓冷哼:“几日不见,变得伶牙俐齿的。”

“我原本就是如此,栾倾痕的心属于谁,大家各凭本事吧,今后请不要来烦我。”聂瑶珈的心情已经糟透了。

雪浓无话反驳,只有离开。

沁国 皇

钟轩殿内,金碧辉煌,奢华气派。

素绾身着凤袍前来,向骆殿尘行礼:“皇上,听闻您抓了一个人。”

“这与你无关吧。”骆殿尘正看着地形图,他知道素绾指是谁。

“她是卉国皇帝的母亲,您抓了她,不怕有损两国之情吗?”

骆殿尘扔下地形图,步步朝素绾走去:“两国之情?有什么情义在?朕怎么不知道!与卉国交战是迟早的事!”

素绾有些委屈,美丽的脸庞上滑下泪水:“皇上从来没有把素绾当作一纽带吗?觉得我远嫁沁国是毫无意义的吗?”

“是你自己愿意嫁来的,这是你的命,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骆殿尘背过身去,不喜欢看到她哭泣。

素绾从怀里取出休书,奉上前:“这是素绾写的休书,请皇上在上面盖章就可以了。”她需要莫大的勇气才做出这个决定。

骆殿尘拿过来,两手一条条撕碎,扬在她身上,“朕要休女人下旨就可以,还需这个吗?”

素绾哽咽住,转身跑掉。

她一路跑到软禁阮秀芜的地方,那里有重兵把守,她抹干泪,高傲的样子走到侍卫面前:“打开门,我有话要问里面的人。”

侍卫们有些为难:“没有皇上旨令,我们不敢开。”

“放肆!我是皇后,想见个犯人也不可以吗?打开。”素绾的眼睛变得冷冽。

侍卫们打开锁,“还请皇后娘娘不要问太久,我们担待不起。”

素绾走进去,看见阮秀芜,“伯母,我是素绾,本是卉国人,现在嫁给皇上,是皇后。”她先说了自己,怕阮秀芜害怕。

阮秀芜点点头:“原来是你,我听说过,第一王爷的女儿素绾,是个才气女子。”

“我会救您出去的,只是现在不能。”素绾决心已定。

“那样,你不是背叛了你丈夫?”

“他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嫁给他很久了,对我很冷落,所以我他休了我,以后有喜欢的二嫁就夫君”素绾虽是才女,但她在付出过后没有得到回报,她会知道那真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不再强求了。

说不上开通,但她绝不封建,她认为爱情可以包容,不排斥今后二嫁的可能。

阮秀芜摇摇头:“他们不会伤害我,只是想利用我而已。我只求皇后一件事,捎个信去卉国城南四合院,我儿子一定为我担心。”

“好,这简单,您放心。时机来了,我会来救您的。”素绾不再耽搁时间,速速离去。

卉国 景心殿

聂瑶珈走出来,林公公挥手,六个跟着她。

聂瑶珈回头一看,好笑的继续走,来到浮尾,里面的东西她都很熟悉,小安子呢?他不在这里当差了吗?

物是人非,聂瑶珈走进去,看着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尘灰落下。

栾倾痕应该派人经常打扫吧,聂瑶珈刚坐下。

栾倾痕进来了,他面无表情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喜欢这里了,从今天起,我就住这里了!”聂瑶珈欢快的穿梭在白色纱缦之间。

“不行,这里是瑶珈的住处,谁也不可以来住。”栾倾痕很保护这里的一切。

聂瑶珈颇为感动,可是人都不在这里了,什么东西还具有意义?她说:“我不喜欢景心殿,只喜欢这里。”她就是要逼他,让他认清,紫凝不是聂瑶珈。

栾倾痕拉起她:“朕知道你不是个贪婪的女人。”

“错!大错特错,女人不贪婪还能是女人吗?我不止要住在这里,还你封我为后,我要做你画里的那个人。”聂瑶珈一幅在幻想的样子。

“你想当皇后?朕允许你在梦里实现。”栾倾痕挑眉,就要拉着她离开浮尾。

“放开我啊!这里本来就是我住的地方!”聂瑶珈边走边说。

“你什么意思?”栾倾痕回头盯着她,只有聂瑶珈才住过这里,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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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60

160(2075字)

聂瑶珈走过去双手贴在他前,“皇后嘛,早晚要住进这里,不然我算什么在这中?”

栾倾痕打开她的手,“一个籍籍无名的替身而已,还需要什么身份?你别想了。”他迈出门口。

“你瞧,你面对我只有生气,疲惫,我这样的替身你还想要?”聂瑶珈也背对他,神色忧伤却在隐忍。

“要。”栾倾痕轻吐一个字,却是千金重,重重的烙在聂瑶珈心上。

栾倾痕也没有再说让她离开浮尾,他迎风走在中石径小路上,衣袂随风轻轻勾起,自己是否太自私,给紫凝强加一个替身份圈禁在中。

只要她在,他就觉得心安稳下来,不会彷徨。

聂瑶珈,为什么你离开我?没有你的日子,我要如何进行。

步子走得越来越沉重,心也一样,长久的思念压抑在心里好想爆发出来,却找不到一个人让他撕下面具来真正面对,他只能继续做着人们心中威严高贵的皇帝。

司徒冷找到皇上,上前道:“皇上,沁国皇帝亲笔书信一封,刚刚送到,送信人说,请皇上一个人看。”

栾倾痕解开信。

栾倾痕,你的亲生母亲在我手里,我想与你作一个交换,不涉及两国,只是你与我的交易,若你同意七天后请到藏云山庄,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谁,若你不来,你可能永远不知道你的身世了,也永远别想见到你母亲。

藏云山庄,刚好出了卉国境内。

骆殿尘想要紫凝?他大步回到景心殿,找到骆殿尘的妻无双玉戒,双眼微眯。

司徒冷大胆的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信,眼神不禁惊愕,这下皇上又要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紫凝在皇上心里占有多少份量,他会交换,还是不交换?对方可是抓了皇上的亲生母亲呢。

皇上心里一定左右为难,司徒冷气愤的想,总有一天,他要领兵攻进沁国皇城,亲手抓住那个沁国皇帝!

三日过去,司徒冷看得出皇上还没有做出决定,他的心一直在挣扎,无法取舍。

司徒冷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紫凝,她又不是皇上真正爱的聂瑶珈,换回皇上生母也不会让皇上后悔的,虽然有些对不住紫凝。

聂瑶珈正在写书信,她想告诉墨亦自己的近况,要他不要担心。

司徒冷和林公公打了招呼,才来到她面前:“紫凝姑娘,我听说你擅长用毒,还是毒仙的弟子。”

“是啊,司徒统领想说什么就请直说吧。”聂瑶珈暂时放下毛笔,与他交谈。

“那你接近某个人,是不是可以保护自己呢?我指的是你可以施毒保护自己。”

聂瑶珈笑着,“当然。”

司徒冷听了,放心许多,“沁国皇帝骆殿尘前几日给皇上来了信,我无意间看见内容,骆殿尘要皇上拿你去交换皇上的生母。”

“你说伯母在骆殿尘手里?”聂瑶珈站起,骆殿尘已经是第二次抓走阮秀芜了,而这一次,他必会加紧防备,不会像上次一样轻易让阮秀芜逃跑。

她觉得骆殿尘和栾倾痕有一个共同点,都太执着了。

“皇上呢?他怎么说。”聂瑶珈想起上次交换质子的时候,皇上在为难情况下放弃了她,这次呢?他还会做相同的决定吗?

不过无论栾倾痕怎么决定,她都会去做交换,司徒冷提醒的很对,自己擅长用毒,而且骆殿尘只是想拥有自己,并不会伤害她,可是阮秀芜在骆殿尘手里就不一样了,她手无缚**之力,还会被骆殿尘利用逼其说出栾倾痕身世。

也许骆殿尘已经在逼问她了,聂瑶珈不敢想像,阮秀芜现在的处境……

司徒冷低声道:“臣就是见皇上为难,才来告诉你,让紫凝姑娘卷进我们两国风波之中,真是对不起了。”他也很无奈。

“不,这全是因我而起,我会去解决的,我还要谢谢你告诉了我。”她坐下,执笔写下:墨亦,伯母很快就会回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伯母周全,将她毫发无损的还给你和他。

将信折好,装入信封交给司徒冷:“我正愁怎么送出这封信,就麻烦你了,城南四合院,墨亦亲收。”

司徒领收好信,“放心吧紫凝姑娘,你的大义我深感敬佩。告辞。”

聂瑶珈看到墙上的画,将画取下,执笔在右上方写下: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写完,一滴泪珠正好落在画中人的眼角下,好像画中的聂瑶珈也落了泪。

聂瑶珈将画卷起,将它放进瓷瓶中,与其它画卷掺合在一起。

栾倾痕这两天很少出现在她面前,或许他在烦忧,不过这次聂瑶珈是心甘情愿,而且一点都不怕回到骆殿尘身边去。

聂瑶珈算算,还有三天的时间,她跑出殿外,林公公马上叫人跟着她,可不能再让她跑掉。

黑夜漫漫,聂瑶珈一路找着栾倾痕的身影,他在哪里呢?

最后她看到栾倾痕半跪在曾经拈花楼的地方。

“你在这里啊。”聂瑶珈走过去,站在他一侧。

栾倾痕见到她和不远处跟随的太监,马上起了身,“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上呢?来这里又有什么心事?”

栾倾痕抚着海棠树的枝头,“你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曾有一座楼叫拈花楼,和瑶珈有过许多回忆,朕本来打算交换质子以后在这里为她补办一场我们自己的婚礼,可是我没有保护她,让她去了沁国。回来这里,朕醉酒之后烧了这里。”

聂瑶珈怔住,她以前听说拈花楼的事,还误以为栾倾痕是为雪痕而准备的婚礼,她走过他,看懂他眼中的忧郁。

“你觉得遗憾吗?当时没有给她一个婚礼。”

“是,册封她不代表什么,可惜,我与她两个人的婚礼永远不可能了。”栾倾痕想到这里,心里狠狠的划了一道伤。

“我可以代她与皇上举行婚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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