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戚菏下晚自习跑回家,下意识往顾惟星家瞥一眼,才发现在门边缩成一团的顾惟星。他走过去蹲**,柔声问:“星星,怎么了?”
顾惟星嗓子哑得说不出话,一双含水的眸子在夜里显得更加楚楚可怜,戚菏身后将人环住,道:“我在呢,别怕。”
他拉着顾惟星进门穿鞋,在看到顾惟星脚底的血印后将人拦腰抱起放到沙发上,顾惟星还在发抖,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不知所措。
戚菏找出医药箱,翻出酒精、棉签和创可贴,他将顾惟星手上的脚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再黏上创可贴轻轻放在一边。
顾惟星仍愣着,止住哭却不说话,戚菏找来一条毯子给他披上,只静静地在一旁陪着他。
良久,顾惟星终于开口,嗓音仍然沙哑:“戚菏,我该怎么办?”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勇气,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最后的力气。顾惟星将戚菏拉到二楼的书房,面对散落一地的病历,每看一张气氛就凝重一分,三家医院全部确诊,连误判的可能都为零。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戚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说什么都觉得无力。如果陈薇抛下家庭远走他乡是生离,那么顾惟星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死别。
生离都已经痛彻心扉,何况阴阳两隔,毫无再相见的可能。
顾惟星像是流干了泪,这会儿不哭也不闹,眼神空洞地被戚菏拉进房间,躺下时却怎么也不肯闭眼睡觉。
戚菏钻进被子将人抱在怀里,顾惟星仍盯着天花板,眼神涣散地道:“我害怕。”
戚菏收紧手臂,出声安慰:“星星别怕,我陪着你。”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慌乱,唯有寸步不离地陪伴左右,好让顾惟星安心一点。
这一夜顾钊良没再回来,第二天一早,戚菏陪着顾惟星去顾钊良的公司,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随后赶来的助理吞吞吐吐,顾惟星只是问:“我爸在哪家医院?”
助理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带着二人去顾钊良所在的医院。
顾惟星走在肿瘤科的走廊上,穿着病号服的面无血色的病人,家属在病房外大声的哭喊,医护人员跑动的脚步声,像一把把尖利的刀扎入心口,处处都笼罩着恐怖的气息。
顾钊良躺在发白的病床上,正在挂吊瓶,见到顾惟星先是惊讶,而后别过脸去,红了眼睛。
戚菏和助理退到门外,将空间留在父子俩,顾惟星开口叫一声爸,便没了下文。
顾钊良有些无力地躺着,输液管里的药水滴滴答答,病房里静得可怕。顾惟星站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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