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景:“……啊?”
他一遇上他反倒是不敢说了,刚才在短信里那种咄咄逼人的勇气,似乎一听见他声音,便消失殆尽了。
生景紧握住手机,嗓子有些发干,想开口将话题岔过去,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方明远倒是没瞧出他的异样,仍旧笑着,似乎心情不错:“出来见一面?”
生景:“不,我困了。”
“嗯?”
电话那头方明远哼了一声,后鼻音很重,诱惑得不行:“我有办法能让你睡得更好的。”
生景在这边静静地听着,没答话。他有股冲动,急切叫嚣着冲过去跟方明远对峙一番,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又有些迟疑,方明远这个提议挺诱惑的,他这个不安分的人,其实分外眷恋他的怀抱。
这两者在他心中揪扯、挤压,谁也不肯让谁,分分钟撕咬在一起,让生景犹豫不决,踌躇不定,仿佛进到了水深火热的煎熬。
最后,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吐出一口沉气:“不,我困了。”
方明远:“嗯?小景,怎么突然耍起了脾气。”
生景说没有,“我真的只是困了。”
漫长的沉默传了过来,电话那边寂静的,连一丝杂音都没有。
生景猜不透方明远正在想什么,也许在思考,也许是……无所谓?
越是猜不透,越想要再猜。
整个人就像犯了癔症似的,不断假设着各种可能。连呼吸都停止了,生景静静地等待着方明远的回话,像一个死刑犯,等待着执行死亡的时间。
孤独。
而又恐惧。
“呵,你这个小孩啊,别想那么多。”
“我爱你的。”
我爱你。
爱你。
爱你。
那一刻他挂上了电话,连一句晚安都没说。
不,也可能是说了,是生景没听到。
他满脑子全回放着方明远最后的那句话:
我爱你啊。
爱谁?
爱你。
悬着的心似乎终于有了着落。
tol:
――谢谢你,主人。=3=
生景的嘴角微微抿了起来,心底每一处,都似升腾起了小彩虹,七彩斑斓的擎着,让那颗茫然无措的心,严丝合缝地拢在一起。不再焦灼,不再急躁,这世上再没有哪一种感觉,能比得上现在这般美妙。
l:
――乖,去睡吧。
――我今天开了一天会,好累。
――想你。
生景:“咦?”眼睛盯着那个“一天会”打转,慢慢又瞪了起来。
tol:
――一天都在公司?
l:
――嗯,对啊。
――下午下班了想和你见一面,你又不理我。【委屈】【委屈】
――宝贝儿,真的不见吗?【对手指】【对手指】
生景又细细将对话框从上至下看了一遍,确定自己的眼睛没问题,又默默叹息一口。
果然还是不行,你仍在骗我。
tol:
――不,我真的困了。
l:
――好吧,晚安。
tol:
――嗯。
你试过从天堂摔到地狱的感觉吗?
不是很疼。
那种过于坦白的,直接砸下来的感觉。
因为太过迅速。
连如何呼救都忘记了。
四肢百骸绵延刻骨,深入到灵魂里的悲哀。
我愚蠢的、自以为是完好无损的心啊。
就这样悄声地破碎了一地。
真孬。
“你大晚上不睡觉,瞪个大眼珠子吓唬谁呢?”
韩少阳再次把门踹开,一抬眼,便瞄到生景那副要死不死,要哭不哭的蠢表情。
生景:“卧槽,你为啥不敲门!!(t_s)”
韩老爷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的,又不是大姑娘,怕看?”
生景呵呵哒:“这是礼貌好吗!!!”
于是韩少阳又瞧了他一阵,“你难道没穿衣服?”
生景:“……”
“你难道真的没穿衣服?”
生景:“……”
韩老爷笑了,眼睛里迸射出炒鸡猥琐的光:“来来来,让大爷瞧瞧~”
“给老子滚!!!”
这一天,生景立誓,那个发明门锁的人,明天立个牌位供起来!
“你要干啥,快缩!”
韩少阳:“年轻人啊,这么暴躁干嘛。”
他始终都紧盯着生景紧紧攥着的被角,脸上的笑容放荡不羁:“放心吧,大灰狼是不吃小白兔的。”
放屁!
不吃小白兔吃啥?
大jj吗?
信你我是真蠢!
生景依旧紧紧地攥着,一副随时撵人的准备。韩少阳也不废话,“明天我要去买些过冬的衣服,小伙儿,你被征用了。”
生景:“呸!你想得美,老子明天还有手术呢!”
“就那个给秦国栋当下手的吗?我给他打完电话了,他说换人。”
……
“他还说了啥?”
“没什么了,就是看在我这么诚心实意邀请你的份上,还特意给你放了个假。”
生景:呵呵,就知道那个死老头不靠谱!
他瞪起一双眼睛看他:不听不听,这都是你们的阴毛诡计,老子不听。
“哦,对了,”
韩少阳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秦主任还说,你还年轻,让我多带你放纵放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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