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渣系统作者:安之一逸
第10节
???
景悠更加茫然,这人是谁?
那人似乎被景悠脸上的茫然伤到了,他急切地冲到床前,“还记得我是谁吗?”
景悠显然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诚实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随着摇头的动作,景悠诧异的感受到了那人突然改变的气息,那人几乎在一瞬间瞪大眼睛,瞳孔聚缩,一股怒火仿佛从脚底烧到了头顶,脸和脖子都涨的通红。
“你竟然敢忘了我!”结实的手臂高高的抬起就要砸下,景悠惊诧中反射性地闭上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那人的手臂在落下的一瞬间被医生牢牢地抓住,像钳子一样让他无法动弹。
景悠皱眉,不管这人是谁,上来就动手已属故意伤害,他扫了一眼他身后个个安如鸡的众人,开口,“你们是谁?”
众人的眼神里也满是惊诧,仿佛是在问,你怎么敢说出这句话?
“装失忆?”一个稍微年长的女人挑了挑眉,声音又尖又细。
她身边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少说两句吧。”随即又扫了一眼景悠,嘴上像是安慰,眼神中却满是轻蔑。
景悠只觉得看着这群人太阳穴就突突的疼,“都出去!”
“这脾气还长了?”又尖又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刺地景悠头皮发麻。
“你敢叫我出去?!”那男人眼里满是震惊,身上的戾气再次升起,可无奈手还被医生牢牢的钳制。
医生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冷冷地开口,“病人需要休息,请全部出去。”
男人猛地瞪向他,眼中满是怒火,“你知道我是谁吗?”
医生冷静地和他对视,看上去气势竟比他还高出一截,“这是我的病人。”
男人用力一甩手,看向景悠,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景游!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我!”
狠狠的磨了磨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女人还想说点什么,医生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竟让女人瞬间觉得有些气短,白了景悠一眼,也甩手走了。
其他的人见状也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了景悠和医生两人。
“你好,我姓顾,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顾医生。”医生轻轻地坐到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看。
景悠看了一眼他的胸牌:顾琛。
顾琛
顾琛
顾琛
孤辰
顾城
景悠的眼睛猛地睁大,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么明显的联系,若是说之前听到“孤辰”这个名字自己还有些怀疑,现在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怎么会?他是谁?是和自己一样吗?
“你……”景悠想问他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一下子卡住了。
顾琛温柔的看着他,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叫景游,三天前因为外伤昏迷不醒入院……”
顾琛的声音缓慢低沉,像是一首轻缓的歌谣,带着一股温暖的力量流经四肢百骸,连最细的一根发丝都感觉的到。
景悠缓缓地闭上眼睛,梦里的迷雾渐渐散去,隐在迷雾之后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似曾相识的面庞,温柔熟悉的声音,满是爱意的双眸。
景悠突然觉得心脏被灌满了,满的要溢出来,全部都是情感。
人影一步一步的走近,走到他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低声唤道:
“景悠……”
景悠一瞬间几乎要落泪,眼眶热辣辣地,他已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城。”
他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稍微想一想,为什么自己的星途顺风顺水,为什么即使是前辈也对自己十分客气,为什么那些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资源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落到他身上,为什么自己可以在这浑浊的娱乐圈独享清濯。
只要稍微想一想都会知道,但是他不愿,他就是在故意逃避,或者说,害怕。
“别怕。”温热的吻落在额头上,很好地安抚了他紧张的情绪。
景悠张开手指,和对方十指紧扣,却不敢抬眼和他对视。
顾城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手上传来真实的触感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激动的说不出话,微微喘息着用另一只手抱住景悠,没有感受到抗拒。
许久,景悠也伸出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3╰)
☆、躁狂症?
景悠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在病房里,但显然不是之前那个,不大的房间里摆了六张病床,他躺在靠门的床位上,其他的床位都空着,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身体也不像之前那般酸痛无力,头脑清明,只有右手前臂传来阵阵钝痛,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景悠突然坐起身,神情慌张,“顾城!”
声音在房间里打了个转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景悠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面前雪白的被子上:xxx大学
大学?!这里是校医院?
景悠刚想伸手掀开被子,却被疼的一凛,低头一看,右前臂上正打着厚厚的石膏,应该是骨折了。
“呀呀呀,嫑动呀!”娃娃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景悠顿时想扶额,虽然知道这是一定要完成的任务,但是身体还是本能的抗拒。
同时景悠心里很是疑惑,之前醒来那次自己看到的难道不是真的?全是梦?
他不禁想起梦里那个温热的吻……
伸手摸了摸额头,心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也对,景悠自嘲的笑笑,怎么会有人来陪自己经历这些事情呢?
“剧本!”娃娃摇摇晃晃地飞到景悠面前,在被子上盘腿坐好,把蓝色的剧本摊在景悠面前。
重生!
首页上硕大的两个字让景悠身体一震,现在自己已是“重生”之后的,那之前的事情都是真的!
景悠内心狂喜,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地往下继续看。
这一次自己角色的名字叫景游,第一次醒来时那个动手的男子叫张彭泽,是景游的男朋友,两人是大学同学但专业不同,相识于一次社团活动,两人交往七年,刚开始张彭泽对景游很好,也很黏景游,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但逐渐的,景游就发现张彭泽对自己的“黏”过了分,几乎算得上是“监视”,无论景游想独自去哪里都要和张彭泽事先报备,十有八九张彭泽都要跟着,就算不跟也要两分钟一个电话,决不允许景游在他的掌控之外。
这个问题在热恋期时景游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儿,恋人的独占欲只会让他感到幸福,所以当他发现不对劲时,早就为时已晚。张彭泽不让他出去工作,张家是本市响当当的,张父是某市常委,姑姑在警察局,四处都是关系网,而这些都是景游之前不知道的。张彭泽轻轻松松就可以让他失去工作,甚至将他囚禁在家,切断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景游三番五次尝试逃离的结果就是被张彭泽一次一次地抓回去,被打地伤痕累累。刚开始张彭泽每次打伤景游后还会痛哭流涕的跪在景游面前祈求原谅,之后次数多了便成了习惯,景游的身上一直是带着伤的。
景悠上一次醒过来时,就是景游最后一次拼了命地逃走,却再一次被张彭泽抓住,失控的张彭泽捡起地上的砖块就向景游头上砸去,在景游昏死过去后,还没有停手,等张家人找到张彭泽是,景游全身已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怕弄出人命的张家人急忙把人送到了医院,在重症监护室整整躺了半个月,景游的生命体征却越来越弱,基本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虽说一条命张家也不在乎,处理起来却还是有些麻烦,所以景悠醒来时才会出现那么多人,现在则是重生到了景游和张彭泽的热恋时期。
景悠微微皱眉,热恋期?那这右臂的伤是哪儿来的?如果他没猜错,这肯定和张彭泽脱不了干系!
抖了抖剧本,一个蓝色的标签纸落在被子上,不用说这个tag一定是属于张彭泽的了。
现在他还有一个疑问,顾城在哪里?难不成还在那个重症病房?
这时房门“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景悠并不认识,那人微微一愣,快步走到跟前,“你醒啦!”
随后像是松了口气,顺手拽了张板凳坐下,“手怎么样了?”
景悠脑子有些混乱,难道这伤是这人干的?这不合理啊?!
那人见景悠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他是难过,叹了口气,“你也别怪彭泽,毕竟他那么喜欢你。”
所以还是那个渣干的咯?景悠冷静了一下,打算从这人嘴里套话。
景悠撇过头去,眼睛里泪光闪烁。
“你哭什么呀!”那人有些慌,连忙绕到床的另一边,“让彭泽看到又要发疯了,他现在已经快把自己杀了。”
景悠惊讶的抬起头,一滴泪珠挂在下睫毛上,看起来可怜得很。
“你就忍忍他吧。”那人言辞恳切,“彭泽是因为太爱你了才这样的,你知不知道他看到你和学长有说有笑的时候都快气疯了,一时失手才会……”
“总之,彭泽只有你一个,所以才见不得你和别人亲近,这都是因为他爱你啊!”那人句句把“爱”挂在嘴边,“像我一个做朋友的,看彭泽对你这么深情,心里还有些……”说着,脸上竟有些心向往之的意思。
景悠简直给这人的三观跪了,既然你那么羡慕,不如去求张彭泽把你的手打断一只先?
“小游……”一声低低的呼唤从门口传来,只见张彭泽一脸愧疚地站在那里,左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右手腕,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样子很是熟悉,景悠还记得她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应该是张彭泽那个在警察局的姑姑,张承敏。
“彭泽你来了!”之前还站在景悠床边的男人一晃到了门口,拉着张彭泽的手把他拽了进来,“我和景游已经聊了一会儿了,他没有怪你,更没有误会我们的关系。”
景悠听了简直啼笑皆非,看这人的言行,难不成是个男版的绿茶婊?
“真的吗?小游你不怪我了?”张彭泽满脸欣喜,直冲到床前,“小游,你知道我和叶楚只是朋友,没有你想的那样。”
景悠低头管理了一下表情,把已经泛上嘴角的冷笑憋回去,“我和学长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可以和他挽着手说笑。”说着,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叶楚黏在张彭泽胳膊上的手。
“不行!”张彭泽几乎脱口而出,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我和毕楚从小就是朋友,亲近一些也是正常,你和那个野男人呢?!”
景悠微微一笑,“我和学长也是从小相识,亲近的很。”
“你!”张彭泽的手不受控制的举起,和当时一模一样。
景悠脸上的笑意渐褪,冷冷地看着他高举的手臂,“想把我另一只手也打断吗?”
张彭泽的手抖了抖,却没有放下。
这时,他身边的毕楚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嘴里高喊着,“阿泽你要冷静!他是景游啊,你最爱的景游!快冷静下来!”然后回头对景悠吼道,“你别赌气了!阿泽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啊!他只有你一个!”
景悠简直想笑出声,这毕楚不去演八点档偶像剧真是可惜了!阿泽?刚才不是还叫彭泽吗!
“小楚,你先带阿泽出去。”一直杵在门口的张承敏发话了,毕楚立即连拖带拽的把人拉了出去,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张承敏和景悠。
张承敏坐在叶楚之前的板凳上,严肃地看着景悠。
景悠没有丝毫慌乱,迎着她的目光和他对视,也不开口,静静的观察对方。
张承敏暗自皱眉,这少年竟然能这么沉着淡定,但不管怎么样也只是个学生,家里无权无势,好对付的很。
定了定神,张承敏首先开口,“你和阿泽的事情我们张家早就知道了,看到你和阿泽感情那么好,我们心里都是欢喜的。”
她顿了顿,望向景悠,景悠面无表情,更不答话。
张承敏眉头微微皱起,又道,“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弄清楚了,对此我们很抱歉,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们出,也请你原谅阿泽。”
景悠挑了挑眉,态度是很好,这事要是放在他自己身上,对方若是无心的这样赔个礼就算了,但是对于景游,这可是他日后所受苦难的开始。
“刚才你也都看到了。”景悠终于开口,“他的行为完全可以构成故意伤害。”
“你还想告阿泽故意伤害?”张承敏的嗓门提高了些,声音越发尖细,“你别不知好歹,他姑姑我就在警察局你敢?”
景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自己刚才有说要去告张彭泽吗?这就跳起来了?别是踩到什么痛处了吧!
张承敏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收敛,换上苦口婆心的语气,“你不知道,阿泽他有躁狂症,他情绪失控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小楚那孩子从小就和阿泽一起长大,你误会了不说还去和别人好,阿泽可不得生气吗?说到底都是因为他爱你啊!他就只有你一个,你就和他好好过吧!”
躁狂症?景悠冷笑,有病就要看啊!神经病不吃药就放出来,乱咬人还要被咬的多担待些?简直可笑至极!
毕楚也好,张承敏也好,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因为他爱你所以伤害你理所当然。”
“因为他只有你一个所以你就该承受。”
“因为爱应该被原谅。”
以“爱”之名建立了一个另一种意义上的道德制高点,然后站在这个制高点上眼睁睁地看着景游困在牢笼中受尽折磨。
那谁来对景游负责?谁应该对景游道歉?
蓝色的tag早已被娃娃偷偷地打到了张彭泽的身上。
躁狂症?那不如让我们来比一比谁更躁狂!
作者有话要说:(╯3╰)
☆、wow好大一出戏
冷着脸把无关人士都打发出去,景悠盘腿坐在床上,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下巴做思考状。
“毕楚。”过了半晌,景悠开口,“他和张彭泽什么关系?”
娃娃也盘着腿和景悠面对面坐着,肉呼呼的两只手托着下巴发呆。
“二百五?”等了半天没有回答,景悠觉得奇怪,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怎么跟傻了一样?本来就够傻了呀!
“……嗯……嗯?”娃娃好半天才回过神,大头歪着一副傻萌的样子,“什么?”
竟然没有计较刚才喊他“二百五”的事情,平时一喊肯定炸毛啊,景悠疑惑,这团子也有心事了?
“我刚才问你,毕楚,他和张彭泽是什么关系?”景悠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哦哦哦,毕楚。”娃娃在大脑袋里飞速搜索,“毕家少爷,毕家和张家情况差不多,互惠互利又相互制衡,毕楚和张彭泽从小一起长大,算是发小。”
“发小。”景悠撇嘴,“毕楚可不像是把张彭泽当兄弟看的样子。”
“诶?”娃娃歪头,表示不解。
“啧啧啧。”景悠揉了揉他的大脑袋,认真的告诫,“你以后如果找对象的话可千万要看清楚啊,绿茶婊或身边有绿茶婊的千万不能要!”
“绿茶?”娃娃懵了,“喜欢喝绿茶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悠一把捏住了腮帮子,简短地评价,“傻!”
这个字还是很容易理解的,于是娃娃顿时就有小情绪了,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腮帮子屁股一扭,背过身不理景悠了。
“生气了?”景悠厚着脸皮凑过去。
娃娃一扭头,“哼!”
腮帮子还有点泛红,景悠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给你捏回来?”说着真把脸往前凑了凑。
娃娃摆了会儿谱,最后还是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在景悠脸上不轻不重地一拍,就算是原谅他了。完全没计较刚才景悠说他傻的事情。
景悠摸了摸被拍到的地方,觉得团子有些反常,于是关心地问,“刚才在想什么?”
“嗯……”娃娃眉间拧了个小疙瘩,双手托着下巴,噘着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怎么了?”景悠倒不是觉得紧张,只是有些稀奇,本来就用不着这团子想主意他自己一个人就够了,这小家伙只需要提供“实时监控”和“装神弄鬼”技能就行了,那他现在在这烦什么呢?
“嗯……”娃娃憋了半天,抬头,“你觉不觉得,每次都有一个人,嗯……”娃娃歪着脑袋想怎么描述要恰当些,“很奇怪?”
“?”景悠一时没弄懂他在说什么,突然,病房门又被推开,娃娃迅速隐身,景悠赶紧躺下把被子往身上一拉。
看清来人,景悠的动作僵住了,眼睛猛地睁大,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叫对方什么好。
顾城一进门就看到这人拉被子的动作,就像小孩子半夜不睡觉偷偷坐起来玩玩具,妈妈突然进来检查,小孩动作飞快地把玩具藏到被子里躺下装睡。看景悠这单手操作动作依旧熟练又自然,小时候肯定不是乖宝宝。
不过这副惊讶又呆萌的神情得扣点分,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顾城走到跟前,没有坐床边的板凳,而是动作自然地坐在了景悠的床边,仔细看了看景悠的手,皱眉,“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