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狠狠的抹脸,收拾好心情,提起精神,开始提前处理相关的事。
阁楼的烛火亮了一夜。
原澈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才踏出门,即使一夜无眠,看上去也没有精神萎靡。
回到家里洗漱一番,简单吃了点几口,看着一旁安静伺候的文祺,想到他和文琴之间的情意,再看一无所知的文祺,心里升起几分愧意。
不过再怎么着,原澈也不可能把那些事说给他知道,“准备一下,晚点我要去知府家一趟。”
文祺应了声是,就下去准备薄礼。
他家和知府家也有多年的交情,于情于里他本来应该带林幼安亲自上门去拜访的,不过自成亲后一直都在忙,没有特别空暇时间,这几天林幼安‘不舒服’,怎么也不能带出门,不然就难以解释。
可是他想打听些事,拖不得,只能一个人登门了。
不多时,文祺已备好礼,带上几个小厮,原澈就出门拜访。
临凤城的知府姓李,名正廷,膝下一个爷儿一个哥儿,哥儿前年嫁与隔壁府城知府大少爷,虽说算是联姻,但据说生活很美满,已育有一个小子。爷儿李绍年去年也成婚,目前正进京赶考,是个十分有才华的人。
虽说两家交情深,但他跟李绍年不是很熟,他年长李绍年三岁,自己八岁就离家拜师学艺,幼孩的交情早就忘了,就近年才熟络起来。怎么也比不上和凌之枫一同长大的情分。
李家的府邸距离原家不算远,只需走上一炷香就到。
待门房通报后,很快就被迎进去。
原澈在仆从的带领下,来到正厅时,李正廷已经候在那里,他一身常服,目光清正,气质儒雅,看着原澈的目光极为亲切。
原澈上前行了个晚辈礼,“伯父,侄儿前来叨扰了。”
“世侄不必多礼。”李正廷虚扶一下,“你伯么这几日都在念叨你,来了正好,今日可不许那么早走。”
原澈笑着点头称是,随后歉意道:“真是抱歉,侄儿本应早日携夫人前来拜访,不过这几日夫人略感不适,所以……改日侄儿与夫人定上门请罪。”
“世侄言重,侄夫郎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伯爹还念着准备去探望一番,侄夫郎可有好转?”
“劳烦惦记,夫人已无大碍。”
“没事就好。”
原澈和李正廷聊着家常在院子里闲庭信步,互相问候了近况,顺道在观景亭里下了几盘棋。
“不错不错,有进步。”李正廷哈哈大笑,即使三盘输两局也没影响心情,赞赏道,“看来即便忙着做生意,也没忘记琢磨棋艺。”
原澈亦笑,想到自己棋艺进步飞快的原因,心里小人儿趴墙泪流。
“文琴外出还没回来?”李正廷突然道。
一般说来,以李正廷的身份是不会记着一个仆从的,但文琴不同,他是原父捡来的孤儿,从小带在身边授以知识以便辅佐原澈的,而文琴亦是个懂得感恩的,一直忠心耿耿安安分分的做原澈的左右手,李正廷对这个忠诚又机灵的小伙一直很有好感。
“前阵子出去跑商,到现在还没回来。”说到这个,原澈敛去几分神色。
李正廷微微拧眉,语重心长道:“如果可以,尽快让文琴回来。”
原澈眉心一跳,“伯父。”
“我也不瞒你,前两日我收到在京城的老友的消息,有一恶贼偷了国师大人的一件宝物逃窜在外,原本逃的方向不是我临凤城这边,但不知怎么,又转道往这边来了,我好友这才急急传了信息给我,让我早点做好准备,那恶人极是凶残,手中犯了人命无数,朝廷派了护国卫前去捉拿,可惜那恶人至今仍逍遥法外。”
事情涉及到国师大人,朝廷向来比较忌讳如深,他那个好友是看那凶徒快要逃窜到他掌管的府城才急急忙忙传了信来。
他昨日一天都忙着暗里吩咐加强戒备巡逻,本来想着今日让人传话让原澈来府邸一趟,没想他自己一大早就过来了。
“实不相瞒,文琴他们不幸正好遇到了……”原澈苦笑,也不藏着掖着,“除了文琴被朝廷救下,其他人都遇难了……”原澈一脸的沉重。
李正廷没想到他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原澈的人马就倒霉遇上了,只能说那犯人逃窜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让人措手不及,安慰的拍拍原澈的肩,“节哀。文琴既然被朝廷救下来,应该性命无碍。”
可怕就怕,文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朝廷的人会不会把他灭口,不过既然他们把文琴救下,应该不会多此一举再灭口吧?原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伯父,按我推测,那凶徒应该已经逃到临凤城范围了,您……”
“世侄放心,我已经明里暗里加强戒备,定不让那贼人伤害我临凤城百姓分毫!”李正廷说着这话,但神情并非放松,连朝廷神秘强悍著称的护国卫都久拿不下,他们府城护卫又能耐他如何?
这时,府里管家前来报有京城急件。
李正廷也不避讳,直接拆开,阅遍后,神色一松,将信叠好给回管事后,对原澈哈哈一笑,“那凶徒猖狂不了多久,我那老友来信说,国师大人亲自出马,估计不日后即可捉拿归案,斩首示众以告亡魂之灵。
“国师大人?”这里历朝历代都有国师这一职位的存在,据说国师都是法力无边神秘莫测,能夜观天象,占卜吉凶,,祭天求雨,在熙朝人心中,国师的权威等同皇权,国师甚至能左右皇位传承。
原澈对这位国师一直只闻其名,在他看来那位国师果真有所谓的法术的话,那不成玄幻了吗?他一直觉得国师就是个高级骗子,只会点装神弄鬼的小把戏罢了,当然这种大不敬的言论他从来埋在心里,不然绝对会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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