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大家都来演戏

徐勘给她打电话说她爸临时把他叫回家去，之前用他办的那张银行卡有点问题，叫他回去弄弄，这个周他就不来找她了。

这样也好，好歹她能喘口气。

“怎么最近不见陈桦霖了？”

刘沁想到之前这人为了跟书凝见见面有时候还主动给她发消息请吃饭，再去通知书凝，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了。

“上次你不是还说要跟他在一起吗。”

她这样问，徐书凝很沉默，“又过去了……”

刘沁看她这个样子略沉吟，心里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保准是她拒绝了人家，她早就看出来了，郎有情，妾无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反倒是书凝这么做对两个人都好。

两个人又一起逛了一会儿，晚上她和刘沁吃饭的时候接到徐勘的视频通话。

“好久不见了弟弟，到哪去了啊？”

“刘沁姐。”徐勘跟她打招呼，说自己回家弄点事情，等下个周再来jiejie这边。

刘沁直道等他回来后请他吃饭。

书凝收回镜头来，屏幕上他人在外面路灯下，后边那黑郁郁的山坡她认得，是家里的工厂那边，应该是跟父亲还在厂里头卸货。

有刘沁在他很多话没能说出口憋在嘴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眨眨眼微笑。

“……没什么事挂了吧。”

徐勘应了一声，两个人结束了通话。

“你都没跟他说两句话就挂了？”

刘沁笑道，“你对你弟弟这么冷漠，亏他还这么爱找你。”

“他在我爸那帮忙呢。”

“这么晚还在忙？”

“嗯，有时候拉货回来的晚，他就在那边等着我爸回来卸完了一起回去。”

“你弟弟还挺能吃苦。”

刘沁玩笑说，“以后好娶老婆！”

徐书凝笑了笑，没有回答。

……

徐勘看着挂断的视频通话，另一边他父亲也打完了电话，对他招手叫他过去。

“干什么呢。”

“给姐打了个电话。”

他爸问，“最近在那边挺好的？”

“嗯。”

父亲静默了一会，问道，“陈桦霖经常去找她？”

徐勘抬头看着他，父亲从车上把货扔给他，他搬到运车上。

“还好。”

徐勘说，“之前见过一次，这一个月不怎么见，怎么了？”

他爸说，“没事，听你妈说的。”

他半天不作声，对他爸道，“感觉也没那么常见，之前见过一回还有姐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女朋友。”

他说，“我们一起吃的饭，陈桦霖坐在她旁边，两个人挺熟的。”

父亲转头看他一眼皱了皱眉，‘啧’了一声道，“你妈就这点不好，什么事到她嘴里都得变个味儿！”

徐勘不说话。

跟父亲卸完货两个人在外头吃了面，又问了问他他学校里的事，这才回家，回到家后已经十点多。

家里还亮着灯，母亲还在沙发上看电视。

徐勘先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他妈就在他房间里，明显是等他，他愣了一下。

“你过来。”

他走过去，忽然看母亲从后面把他的书包拿过来，从他里侧的拉链兜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包装。

“这什么？”

那还是上次他跟徐书凝回家时候放在包里的，已经过了很久，早就已经忘了在他书包里……

他态度倒是很平静。

“不是我的。”

他妈走过来打了他一把，气道，“你再给我说——”

尽管这样也不敢太大声，就怕叫他爸听到了，那可不像她打两下骂几句就了事。

直问他，什么样孩子，家里是哪的，这第几回了！

越说越生气，问他是搞对象还是什么？

徐勘一概不说，只说，“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他这么说，他母亲看着他，眼见那样子不像说谎，再说她自己的儿子她也清楚，这孩子虽然木，但打小就老实，那是绝不会去乱玩的。

就挨她几个巴掌，反复叫他别在外头乱搞，一个学生，好好上他的学，她总有道理，这种孩子气的时候，一见钟情，二见就波澜不惊，三见恐怕就没什么热情，只要不做出什么事来，能好好完成学业，她没什么好说的。

几经波折，第二天他爸送他去车站的路上还遇到了一位熟人。

“我回来帮我爸办点事。”

徐勘坐在副驾驶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机，給徐书凝发了他的车票信息，说他下午去见见她。

“你们走吧叔，别耽误时间了，下次再正式过去坐坐。”

他爸倒是也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徐勘。

徐勘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眼死死地盯着他——

陈桦霖也在看着他，微笑。

反正都是做戏嘛，大家都来演戏，有什么关系，反正到头来一切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