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是一惊,经过刚才的大战,众人一坐在地上就再也不愿意起来,哪里还有力气迎战?众人强打起精神,想要提一点真气上来,却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再望向十劫老人,*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刚才并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争斗,依然精力充沛。大家不禁心灰意懒。
十劫老人见众人模样,不经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些成名的后生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样子,看来已经没有能力还手了,倒不如求老夫饶了你们……”还没等他说完,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霍然站了起来。十劫老人干笑一声:“倒是有些骨气,只是未必能硬得了多久。”
众人振奋精神,做好迎战准备,但见阴风大作,周遭灰土、碎叶开始悬浮起来,继而在空中静止不动,密密实实地遮盖住天空,黑压压的盖住头顶,顿时失去阳光,四周暗淡下来。
霍飞扶着肩胛骨问:“这可是阵?”
孤一鸣茫然摇头道:“一时间难以捉摸。”
天空的浮游物越聚越多,在天空蔓延开来,迅速地笼罩了每一个人的头顶,强烈的压抑感袭上每个人的心头,大家开始感到烦躁。林中的马突然狂嘶,踩着蹄子乱跑。霍飞见状,心中焦急,唿哨一声,那些马却不听使唤,向丛林深处跑去。正在人们无心顾及马的时候,又听马蹄响,丛林间一辆华丽的轿子闪现在人们的面前,正是欧阳云妆所在的那顶。十劫老人看着那马,笑道:“其他的马都吓得逃走,这畜牲倒来凑趣,这也好,让那贱妮子看看老夫的手段。”一挥手,那马跪在地上不能动弹,轿里的人却不发一声。
孤一鸣顾念欧阳云妆的安危,低唤道:“云妆!”见无人回应,遂问十劫老人:“你把云妆怎样了?”
“哼!自己性命就要不保,还有心思顾及别人!还能怎样,被老夫封了穴道罢了!”
程玉奇叫道:“老匹夫,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许你伤害没有武功的人。”他故意将没有武功说的极重,他料想十劫老人是个身份极高的人,当然不会和没有武功的人过不去,只是他想错了。
十劫老人回应道:“会不会武功他都是个该死的人。”
霍元雄道:“前辈,还望您手下留情。”
“算是求我么?哼!晚了!你们都该死!”
“跟他罗嗦什么,他已经杀红了眼,还能听咱的么?”楚云雷暴怒道。
萧玉道:“对!大丈夫死则死矣,今日战到最后一人,咱们兄弟也要抗争到底。”
当下大家同仇敌忾。
十劫老人哈哈大笑:“你们的骨气实在令老夫敬佩,能遇到硬骨头的人实在有趣的紧。今日老夫偏不出手杀死你们,倒要看着你们一个个把自己杀死!”
众人面面相觑,不禁惊道:“难道他会迷魂*?”
“错,这是老夫自创的‘顿悔功’。那迷魂*只不过是催眠一类的鬼魅伎俩,玩弄别人的心智,老夫还没有那么卑鄙!老夫只不过是挖掘了每个人自己身上的潜能,殊不知天下没有不后悔的人,在内心深处都压抑着一些或多或少后悔的往事,待老夫勾起各位的悔意,到时列位自然会悔意顿生,一边诉说自己的后悔之事,一边泪流满面,岂不快哉!呵呵,这也算老夫对列位的功德。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悔意即生,一发不可收拾,自然会有人用头抢地,有人自刎谢天,有人咬舌自尽,想必这悔意真是令人痛不欲生。”
谁比谁更悔
众人闻听之下,毛骨悚然,不知是真是假,心头却将所能后悔之事过了一遍,明知这样会中了十劫老人的圈套,还是不免心中抱愧,尤其是孤一鸣,想起所杀之人,情动于衷,不禁气血翻滚,大声咳嗽。
十劫老人得意道:“已经开始有人有了悔意了。”
众人惊觉,霍元雄叫道:“从现在起,大家定要心无杂念,将心静下来。”说完此话,他先坐在了地上,闭上双眼,暗运内力相抗。
众人依法而行。孤一鸣和霍飞虽无武功,也盘膝而坐,闭目入定。十劫老人亦坐于地上,口诵“无量”二字,声若游丝,却无赖般地钻入了每个人的耳孔,大家顿时感觉像有无数小虫慢慢爬进了内心,它们开始无情的咬噬着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心中翻腾,内心产生一丝恐惧,仿佛一股无名悔意和悲哀弥漫开来,挠痒了全身。原以为合上双眼会静下心来,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大于一声,仿佛要爆炸了,而眼前像过电影一般出现了无数清晰的画面,那些不愿触及的往事像碎片一样开始拼凑起来。越是有意的去模糊淡化,内心越是挣扎着向相反的方向将一切深刻起来。众人大吃一惊,仿佛梦中呓语,猛挣开双眼,极力缓解心中的不释。而眼睛仿佛已经没有用了,四周俱是黑暗,清晰的幻觉浮动于眼前。慈祥的老母、啼哭的婴儿、纺纱的女子、孤灯下的女人,渔火酒家、千里孤坟、残垣断壁、饿殍遍野……或多或少的触动了人们的神经。无计可施,众人唯有继续闭上双眼,运力相抗。
孤一鸣因为废去武功,更由于常常自伤自责,早已开始招架不住,巨大的悔意扼住了喉咙,全身冰冷,身体开始抖得厉害。一旁的霍飞突然惊觉,扶住他问道:“孤大侠,你没事吧?”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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