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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7300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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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7300珠加更)



墨黎以心神控制剑气撑住山河图。

抹了把招秀的头发,确定已经被他蒸干了,拉了拉衣袍盖住她光裸的身躯。

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偷亲了口她双唇。

他离开山河图跳出阵域的时候,一眼就望见正倚树专心研究地图的身影。

很难有术师能够扛得住山河图的魅力,特别是这种精通阵道、最看得懂其间奥妙的人。

墨黎跟简锐意完全不对付,不仅是一路的怨怼,也是一种源自骨子的排斥——就像野猫看见家狗在人家屋檐底下晃尾巴的时候,也总忍不住想跑上去挠上一爪子那样。

他明明是占便宜的人,这会儿却越来越觉得自己亏了。

越是一时的欢愉,越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而且他在招秀心中的形象一开始就定了性,那么个顽固执拗得无所动摇的女人,任凭他做再多、再顺从,也吝啬于给予眷顾。

他不越雷池,顶多是不增加恶感,却绝不会等闲挪动摆放他的位置。

但如果真有机会给他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种方式,来遇到招秀,他也不乐意。

“喂,好狗,”墨黎睨着眼看人,“你那么能忍的么?”

简锐意手指攒紧了蟒皮地图,但是并未抬头。

看来招秀是搏赢了,否则这家伙也不会是这种闲着没事找事的模样。

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之前那叫他怒不可遏的情绪好像都从他身上消失了,只有一惯的讥诮与漠然。

墨黎神情郁郁。

他坐在树枝上,托着下巴继续刺激人:“你怎么能忍住的?”

“你看着她的时候,不想亲亲她,抱抱她吗?”

“你不喜欢她吗?”

“你不想将她据为己有吗?”

简锐意无法忍耐,愤怒地抬起头,眸中之色极为尖锐:“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我又没说错哦。”

墨黎歪着头,冰雕玉琢娃娃脸,极有乖巧的模样,但薄唇里吐出的话就扎人得很了:“说你是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看门的了?那种样貌,那般才情,骨子里流溢的都是诱人的香气,你日日夜夜看着她,居然也把持得住哦?”

“胆小还是懦弱?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

“够了!别侮辱她了!”简锐意深呼吸,一手按着嗡嗡直闹的太阳xue。

他眼神怨憎,咬牙切齿地说:“别给我必杀你的理由!”

墨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脊背一直,难以置信骂了句粗口,然后道:“你对她居然真无所欲念?”

他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能人道??”

要不是蟒皮过分柔韧,这地图都要被他撕碎了!

简锐意冷冷望着他,凶相毕露。

但最后还是低下头,继续摊开地图,竟就这么按捺住了暴怒的情绪,强行拉扯着理智继续回到阵图上。

墨黎越看他越嫉妒了:“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他最擅长辨识人心,他确认这家伙肯定对招秀有意思,但比起得到她,占有她,他好像更愿意做的是她的垫脚石,是敲门砖……

是成就她。

他对她有野心,有贪图,但他更乐意她站得更高她看得更远。

而这大概也正是招秀对他与众不同的缘由所在。

第一步就走错的人,看着从未走错过一步的人,头一次反被酸到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简锐意,在平复下心情之后,开口道:“让我进山河图。”

墨黎幽幽看着他:“凭什么?”

“凭我能把它算出来,”简锐意冷笑道,“算出最合适的一种改法,关上所谓的地气之‘门’!”

他睨着树上的人,眼角眉梢全挂着嘲弄:“你以为她急着搏命做什么?”

“主持阵图的你脱不开身,修改阵图的我没法放手,她能光明正大甩开我们去渚阴!”

简锐意说来又要来气:“不快着解决完这摊子,真要眼睁睁看她过去?”

“就算没有灭城,没有死地,那里有瘟疫!”

墨黎蓦地从枝上立起来,眸色暗沉,毫无光亮。

……

招秀睡得很沉。

可是意识埋得那么深,她依然感觉到痛。

被内力一寸寸推开经脉的剧痛,仍然残留着后遗症,不知道每一根神经中堆积着的痛楚是真实的,还只是幻痛,但她潜意识里一直就觉得自己被拆散过无数回,又被重组过无数回。

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黑色的雾气将她笼罩着,黑雾好像变作她的眼睛,绵延为她的感知。

然后她看到一条死气沉沉的江。

满江的鱼都翻着白肚皮,正在腐烂发臭。

而一江大大小小的死鱼之间,漂浮着一个特殊的尸体。

不,不是尸体!

她的意识靠近之时,清晰看到它睁开了双眼!

猩红的眼珠死寂如渊。

猛然间似乎捕捉到什么猎物,那眼珠泛过一道厉光,邪肆而凶戾,令人毛骨悚然!

仿佛有迷雾遮挡了她看清它面貌的视线,但那双眼睛却像是钉子一般刺进她脑海,乃至于她倏然醒转的瞬间,大脑里还依然闪烁着那种邪异的红光。

她下意识直起身。

手脚还有些发软,但是身体状态不对。

前所未有的——好?

噬元钉已经拔了出去,但是钉子上刻印的阵纹被她融进身体了,她以此为基底,在自己经脉上装了几个阀门,并且模仿山河图的格局加固了周天脉络。

吸收那么多元气之后,她的内力更澎湃一分,丹田积蓄的真元……完全是用不尽的节奏。

因祸得福?

之前在琼岛下,她本希冀能平白得个甲子功力,结果解东流授她以渔,给她重铸了经脉还换了副根基,只是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消化,而现在这一波,半甲子该是有了。

招秀深吸一口气,这样的祸事她可再也不想来一遭了。

谁痛谁知道,某些人的技术还差得离谱。

墨黎蹲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她起来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穿好衣服。

她先看看研究阵图的简锐意,再看看一旁虎视眈眈的墨黎。

还没开口,墨黎就幽幽道:“不准走哦。”

招秀愣了愣,反倒顺势说:“既然已经猜到了,那我不多说了,这里交给你们,我有必须要去验证的事。”

反复梦到九怀江上的画面绝非正常,她必须要搞清楚恐怖的由来!

简锐意面无表情。

墨黎都被提醒过了,还是很抓狂。

如此短暂的时间,简锐意刚解析完阵图的构架,还未尝试与龙脉相合。

他越是感念它的精妙,越是解读出更多的东西,沉浸入更深的知识之中。

知道难以改变招秀的主意,他也没说赞同与否,只是猜测道:“你是要赶上九怀江祭水神?”

招秀点头:“既是水神大祭,云台主为何不至?”

他眯起眼:“你也认为灾来自水上?”

招秀依然震慑于梦中所见,没有回答。

过河拆桥的云台主这回一抛抛下两人,趁机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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