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下楼时瞧见无名屈膝靠坐在四楼扶拦处,正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独自出神。他给人的总是这一面,既静又冷,哪怕是现下只有他一人亦是这副姿态,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养成。我却不喜,他应该笑,笑起那浅浅小酒窝显得分外迷人,让人神往。
负手悄声走到他身后,与他一同看那车水马龙,不知为何有此感,每每在他身边总能让人心神安宁,或是知他是剑客,便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安全感吧!
轻唤了声:“无名。”
他应声回眸望向我,我轻笑拉起他的手,“带我去城外可好。”
他没有犹豫,点头拉着我一起下楼。
策马城外,一路行至第一次进城的山顶吁马止步。俯瞰梁都城,古老的事物总能吸引我的眼球,真担心待久了会彻底爱上这个地方。吁了口气,调整心情。
“怎么了。”耳畔响起暖语。
我摇头轻笑,动了动想下马,无名一个旋身已跃下马,抻手向我。
我莞尔,手已入他大掌,翻身下马步到山边,深吸了口气:“无名,你,开心吗?”
他不解,思了思,苦笑不语。
我握着他的手臂,眸光坚定,直望他眼底:“若有何不快之事大可说出,我可与你一同分担,别忘了,我们可是朋友。”没有一个人生来便冷酷,定有那不为人知的苦衷,而且我还记得第一次到小筑时他那欲言又止时的神情,与司空的挑白。既有苦,多一个人分担也许就不会那样累了。
他眸光晃动,似是压抑似是不忍,又似有莫大的苦处。轻拂下我的手独自踱步崖边,负手身后仰头望头。半晌才缓缓道来:“在我十岁那年失双亲,十五散妹,寻八余载未果,如今生死未卜,若非无名当时年少无知,也不至与亲妹失散,我……”
“无名。”见他如此痛苦,我不知道这样逼他说出他不愿回忆的过往是对是错。他虽只是简单说说,但个中辛酸只有轻历才能身受,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轻咬唇走到他身后握住他的手,用力紧握。
他手指轻颤,侧眸望来,眸底氤氲颤动,我不忍,指腹抚上轻拭,他是个多么冷酷的人啊!竟在我面前露出感伤一面。其实他的内心里应该并不比我们坚强多少吧!人,都是脆弱的。
他闭眸,瞬,用力将我拥在怀,紧紧的,紧紧的,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放手,我亦环抱住他的腰,在他背上轻抚安慰着,心想:无名,你放心,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妹妹,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直至夕阳西下,我们才策马回城,而他的脸上终于多了丝丝温度,不再是那般寒冷慑人,不知他是真的敞开心扉了,还是故作洋洒于我看。我想来日方长,笑容终有一天会常挂他面上的。
双双进楼,却觉无名有异,顿步不知为何,转身瞧去见他眉头紧蹙,我轻唤了声:“无名,怎么了。”言罢朝左右看去,楼内人涌,并未觉查异样。
他却显焦躁,不安,急道:“我有急事需离开些时日。”语落转身即出。
我回神时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想说什么都没来的及开口,怏怏转身欲回楼上,严叔迎面走来,“秦老板,这是公子留给你的信。”
接过信,不解,看了看严叔,他只笑笑没再言语,回到堂中招呼客人去了。我端着信左右看着往楼上去。
回到房内将信拆开来,心想,他是不知道我识字不多吗?还玩这招。看向信中寥寥几句,却是我能看懂的。
秦貝樂親啟:業已出門,故未等你归来,多則十天半月,少則三五日便歸,莫掛念。
看完后,嗤笑,这个祸害可真不知羞,谁会挂念你啊!自作多情。随手就把信仍到书案上,不去理会,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不会再次约好一起消失的吧!
美男负伤
此次他们一消失就是五日未归,在这五天里好在有严叔处处格外留意,才不至于再将桑萸楼陷入危境。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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