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

盖聂突然被卫庄用力扯下去，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卫庄的额抵着他的额，轻轻摩挲着，哽咽着又唤了声：“师哥……”

盖聂捧住了他的脸：“嗯，我在呢。”

“那你以后，还会不理我吗……”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还去秦国吗……”

“……”

“为什么不回答我？”卫庄捏住了他的下颌，“你还在怕什么？怕师父吗？”

盖聂只是默默垂泪。

卫庄的大拇指在他面上轻轻抚过，咬牙道：“我不信百步飞剑和横贯八方联手也打不过师父！”

“小庄……”盖聂道，“虽然现在没有人可以再强迫你，但你肩上的责任还在。”

卫庄直直盯着他，那眼神中的悲怆，突然凝化成满腔悲愤。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心跳得越来越快，那股怨气堵在胸口无处释放，他就像座火山，快要喷发了。

见他反应不对，盖聂急忙想出言安抚，哪知刚喊出个“小”字，他整个人已被卫庄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卫庄的大手托住他的脑后，将他摁过来，他的唇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随即紧紧吸上，再也挣不开了。

盖聂脑中登时一片茫然。

当他意识到卫庄在吻他时，卫庄的舌已然撬开他的齿，裹挟住他的舌，纠缠不清。

盖聂被震撼到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可以亲近到这种程度。

卫庄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不够熟练，力度掌握得并不好；盖聂觉得舌头被他掠得生疼，可他却舍不得失去这感觉。

他能感觉到，卫庄其实是十分小心翼翼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尚在小心试探，柔软的舌碰一下他，便又缩了回去；看他没有抗拒，他便开始了猫鼠般的追逐游戏，他的舌突然间变得灵巧之极，无论他怎样躲，最终都会被他准确捕捉，裹挟，又放开，乐此不疲。

盖聂的脑子乱了。

这是他的初吻，他不懂回应，却在他的撩拨之下学会了回应；他甚至也托住了卫庄的脑袋，变得主动又热烈。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内心就好像燃起了一团火，那温暖促使他想把卫庄揉进身体里，同他一道痛快燃烧。

卫庄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他。

他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直直盯着他的师哥，直盯得人心里发毛。

盖聂怔了怔，为着自己的“不堪”面红耳赤，终是抵挡不住别过脸，不敢再看他：“小庄，别这么看我……”

“那要怎么看？”

盖聂：“……”

卫庄歪着脑袋依然盯着他，突然将他扑倒在屋顶之上，他整个人随即压上来，将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你要干什么？！”盖聂慌了。

他力气本就没卫庄大，现在这个样子，他能逃脱的机会几乎为零。

卫庄几近低吼，却又怕惊动到旁人，不得不压抑着自己：“我要让你再也舍不得离开我！……”

再次被他吻住，盖聂几欲窒息。

卫庄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一双手，摁在头顶，另一只手胡乱地扯拽着他的衣裳，向着他的私密之处探了过去。

盖聂大惊失色，奋力抽出一只手，直接点到了卫庄的腰际。

卫庄突然感觉腰间传来一点酸痛。

这点痛感无关痛痒，可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全身一僵，整个人随即软得像柿子，直接从盖聂身上滚了下来。

人虽然滚下来了，胳膊却还牢牢箍住了盖聂的脖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卫庄喃喃吐出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盖聂惊魂未定，拉开他的手滚坐到一旁抱紧自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那个吻已经够出格的了，难道……难道还有……更出格的？……

更羞耻的是，他竟然也出现了某种反应！

他几近下意识拉了拉衣裳，想将那个地方遮住。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这种反应，卫庄早就出现过了……而且，是对着他的时候……

怎会如此！

实在太荒谬了……

这不对，这完全不对……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一下子涌出那年在含香阁撞见的那一幕，心里登时一个激灵——难道，卫庄想要对他……

他乱了方寸，只想快些逃离这里。

可刚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是紫女托他来找卫庄的，他就这么跑了，岂不引紫女怀疑。他只好又折返回来，将卫庄背起，带他一道跳下了屋顶，将他送回了他的房间。

紫女正在卫庄的房间里干着急。

忽见盖聂背着卫庄闯进来，她急急问：“卫庄大人怎么了？”

盖聂心虚地道：“他……又喝醉了……”

卫庄身上的确有很重的酒气。

紫女无可奈何：“对他来说，今天的确是很难熬的一天。醉了应该是件好事。”

“嗯。”盖聂敷衍应了一声，转身就想走。

紫女道：“你们……又打架了？”

盖聂急忙整理了下衣裳，吞吞吐吐道：“还好吧……”

紫女递过来一枚手帕：“你嘴唇都流血了。”

“不用了，我去洗洗就好。”盖聂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

紫女便上前替他将血擦掉，轻声道：“盖师哥，卫庄大人今天是喝醉了，出手才没个轻重。你不要怪他。”

“我没有……”盖聂转身就走。

“盖师哥？”紫女还要再问，盖聂人早已夺门而出。

她撇了撇嘴，转头对卫庄道：“卫庄大人，你师哥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卫庄昏睡不醒。

紫女幽幽叹了口气，替他掖好被子：“算啦，你好好休息吧。以后，可别这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