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衣是被一声雷声惊醒的。
睁开眼窗外已是电闪雷鸣,六月天还真是说变就变,这么一会儿倾盆大雨已经落了下来,由于风势的关系,紫荆衣身上也溅了不少雨水。
十一岁的孩子立刻跳起来,顶着大风关上窗子,上好锁,又把椅子擦干搬回屋子。
天一阴,又有点困了,紫荆衣拧了拧发梢的水,胡乱擦了擦,索性钻回被窝继续睡了起来。
如果金鎏影在家,一定说什么都要念到他擦干头发再睡的;如果墨尘音在家,大概会说“淋了雨,还是先洗个澡吧”;如果是赭杉军在家,应该是在下雨的第一时间冲到阳台把孩子叫醒或直接抱进屋——可惜一切都是“如果”,这个时间,家里只有紫荆衣一个人。
所以他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下午接到电话的时候,金鎏影正在给下属开会。
听清电话内容的下一秒,公司的人第一次见到他们向来不动如山的财务经理大惊失色:“你们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然后,放下电话的金鎏影只说了两个字——
“散会。”
金鎏影赶到医院的时候,紫荆衣已经被送到急诊室。墨尘音去办住院手续,赭杉军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
“怎么回事?”金鎏影从车站一路冒雨跑过来。
赭杉军叹气:“尘音一回家就发现这孩子正在发高烧,马上给我打了电话,我在医院门口背他下车的时候,浑身还滚烫的。”
金鎏影皱眉:“怎么会突然生病呢?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烧了三十九度多,医生说再不退烧有可能转成别的病。”赭杉军也急得一头汗。小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弱,紫荆衣的情况更是特殊,高烧不退,真要出点儿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金鎏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喃喃道:“不要慌……我们先不要慌……我路上给美国的沙罗曼打过电话,她说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先退烧是关键。”
没一会儿,这头墨尘音也回来了,跟金鎏影点了个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手续我都办完了,大夫说今天晚上很关键,你们两个留下,我回家给他收拾点日用品,手机都开着,保持联系。”
正说着,医生推门出来,扫了一眼门口的三个大男人,开口就问:“谁是孩子的父亲?”
“我!”
三个人异口同声,然后面面相觑。
“嗯……他!”
结果,墨尘音指着金鎏影,金鎏影指着赭杉军,赭杉军指着墨尘音。
大夫开始皱眉了:“到底是谁?”
墨尘音使眼色:金鎏影你比较像吧?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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