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嗯,凡尘……尘……”林北涯闭着眼睛,只剩下大声呻//吟的份。
凡尘握紧他的腰,缓缓顶入,头脑因过度的欢愉而有些混沌。他给他,也要他,他属于他,而他也属于他,没有港湾可以停靠的船是疲惫的,而没有船停靠的港湾,又何尝不寂寞。
他要他们彼此拥有,要那种你中有我的感觉,他要抓住那仿佛破茧而出的情感。
林北涯给他们的新宅起名为“梵心”,说梵是“林”、“凡”的合体,从字面看,就是二人同心的意思。他喜滋滋地问凡尘,这个名字起的如何。凡尘心说看上去还不错,不过念起来就差点儿意思,梵心,烦心,只怕以后烦心的事还多着呢,虽然这么想,也不好直说出来坏人兴头,只能打着哈哈说不错不错。
结果第二天烦心事就来了。
林北涯病了,浑身高热不退,烧得直说胡话。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寒邪外束,阳不得越”,又说“伤瘀阻滞,君火上升”,然后开了老长的一张药方,嘱咐除按时吃药外,可辅以姜糖水,发汗散邪,有助于退热。
想了想,凡尘也明白林北涯这病生得不冤,先是因为他被夏侯薇所伤,一腔怒火不能发作,只能忍着,紧接着他留书离开,林北涯着急上火,四处寻人,找到他之后,又怕他再走,又开始动脑筋弄这所宅院,其中细节定不那么简单,最后还在六王府闹了一出誓不低头以死相抗的戏码,再冒雨奔回石头镇……如此连番折腾不得休息,身心俱疲加上外伤,便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不生病才是怪!
这么一想,凡尘对于自己昨晚为了肯定内心的情感而引/诱了林北涯并且最终弄得他几乎动弹不得而大为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尽心尽力伺候病人。
除了跟在林北涯身边的阿政,宅子里另有十几名丫鬟仆役,都是采买进来的新人,管家祥叔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看上去忠厚老实。这些人初时见林北涯置下这所宅院,怎么看都以为是要养外室,不料最后却是两个男人同住,而且林北涯还口口声声说凡尘亦是主子。京城里的人毕竟见多识广,这些下人们看俩人之间的情形,心中倒也猜出几分,只不过主子的事做奴才的不敢多议罢了。
才搬进来林北涯就病在床上,凡尘少不得要拿出主子的架势,里里外外操心张罗。家计民生,首要当然是银钱收支,凡尘去账房查问之下,发现他们“家”里倒还有些家底,不禁十分好奇这钱从哪儿来的,心想莫非林北涯挨了顿打,末了还有“嫁妆”陪送么?就算他平时手里有些闲钱,又怎么够买屋置地?
想来想去不得结果,只好去问阿政。
阿政鼓着腮帮子气哼哼说道:“还不是从王府里偷的!东跨院里凡是值钱的物事,都叫爷倒腾出来了,还将账房里大宗的银票偷了不少,本来挺顺利,爷说等这边安顿好了,他再回府向王爷请罪,解释清楚,结果那日为了偷药被王妃拿住了,要不然还不至于……”
这傻瓜居然……凡尘听得目瞪口呆,脑子里不知怎的忽然蹦出了“女心外向”这个词,一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跺了跺脚,转身回了内宅。
林北涯吃了药,正在床上睡着,那药有发汗的作用,他此刻脸色潮红,呼吸微促,胳膊却嫌热,从被子里伸出来,再看时,怀里还抱着个枕头,这人不抱东西不睡觉的秉性真是根深蒂固。
凡尘在床边坐了,先把林北涯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然后就那么看着他。说起来,林北涯的样貌亦称得上出众,标准的脸型配上俊秀的眉眼,还有挺直的鼻梁和圆润**的双唇,再加上举手投足流露出的典雅气质,也难怪那么多闺阁少女明知他好断袖,也还是满含希望地让爹娘把画像送进六王府。
这样一个品貌上佳,又单纯善良,脾气好得没话说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了他这么个除了一副好皮相之外一无是处的人?怎么就会无怨无悔喜欢了他?凡尘心内唏嘘不已,告诉自己从今往后他要对他好一点,不再动不动就发脾气,喜欢骂人的毛病也得改一改,至少对他要改,还有,以后他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得想办法找个营生来做,杀手这个职业已经不适合了,或许他们可以开一家酒楼……
想着想着,凡尘的眼神变得迷离,恍如身在梦中,面上也不自禁地带出微笑。
“想什么呢?一个人傻笑。”
“哦?”凡尘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林北涯已醒了,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红扑扑的脸像个苹果,他伸手过去在额上摸了摸,热度基本上退了,倒是出了一头的汗,顺手用衣袖替他擦着,“你觉得怎样?好些了么?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嗯,或者我去让他们熬姜汤……”凡尘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很有些手忙脚乱的意思。
林北涯看得直笑,“你快坐下罢,我好多了,不渴也不饿,那些事让阿政去弄就是了。”
话音才落,阿政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凡尘端起药碗,吹了吹,“来,我伺候咱公子爷吃药。”
林北涯笑,“你先吃一口,我才吃。”
凡尘皱眉,“是药三分毒,你想毒死我啊。”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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