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过去重重在林北涯脸上嘬了一口,催促道,“别卖关子了,赶快说来听听!”他知林北涯既然敢向自己“索取好处”,就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所以越发着急。
林北涯好容易抓到一次机会,自然不肯轻易罢休,“不行,亲脸不作数,要……唔……”
凡尘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低头覆上那还来不及合上的双唇,并一气呵成将舌探了进去,他缠着林北涯的舌来回舔/弄,用力吮/吸,然后轻轻放开,舌尖在对方口腔内细细游移,扫过每个角落……
“停!停下……”林北涯用力挣出凡尘的怀抱,脸上早已泛起红潮,他后退两步靠在桌案上,轻喘着说道,“你不是问宫里发生的事么,我……我告诉你。”
凡尘按下心中的笑意,静静听他说。
“我猜你问的该是当年余国舅谋逆这件事……”
“对!没错,就是余国舅!”凡尘眼睛一亮。
“余国舅是先皇余贵妃的胞弟,时任车骑将军,执掌京城五十万禁军,孰料竟起了谋反之念,且暗中与别国勾结,结果最终事情还是败露了,被皇上一举拿下,听说查抄国舅府时,还搜出大量兵器等物。因为此事,余太妃被打入冷宫,三皇叔——也就是余太妃的亲生儿子也被削去王爵,贬到岭外做了淮国公,终身不得入京。皇亲贵胄尚且如此,其余受牵连者就更多……”
听林北涯缓缓道来当年之事,凡尘立刻想到钱叔所说的刘勇,张口便问,“那你可知道……”才说了几个字,又在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这件事林北涯肯定也是听说来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具体都什么人受了牵连,于是忙改口,“这事你可是你听你爹说的?”
林北涯摇摇头,“不是,皇上后来禁止议论此事,我最初听说,可拐了好大一个弯子,要说还是因阿政而起。”
“阿政?”凡尘越发纳闷。
“阿政和王府后厨有个名叫来旺的大师傅关系不错,闲了常常在一处说话,有时还结伴去集市采买物事。来旺有个比他小九岁的兄弟来福,听说是个瘫子,那年来福得了一种怪病,眼看活不成了,他情急无奈之下,央阿政带他来求我,让我去看上一眼,再将病症转述给我娘或者舅父,看能否开出个药方,好歹试上一试。我那时也才不过八九岁,小孩子心软(凡尘:你现在就不心软了么?)见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跪在我跟前哭得伤心,便答应了。于是我们三个人偷偷溜出王府去了来旺家,来旺的父母俱都不在了,只有这个瘫在床上的兄弟,又生了病。我大致看了看病情,便随口问来福的腿是怎么回事。来旺说是几年前让马撞倒踩踏所至,又说那时因余国舅坏事,京畿府衙门羁押了很多犯人,大牢里人手不够,来福经人引荐得了个送饭的差事,结果才干了没几日,就在街上被惊马撞了!说若非如此,来福在大牢里混上几年,总也能熬上一份正式差事,他们弟兄俩何至于落到今日田地……”
第58章功亏一篑
凡尘听到此,哪还顾得上林北涯再说什么,抓着他胳膊忙不迭问道,“这来旺还在王府么?他弟弟可还活着?”
“自然还活着。我看了他病症,回来跟我娘谎称得病的是个朋友,让我娘斟酌着开了方子。后来又替他兄弟买了药送去家里,来福服了药果然日渐好转,我因好奇,便抓着他问大牢里什么样、当年余国舅坏事又是怎生回事,他也一一讲与我听。要说这些事,皇上便是再禁言,坊间却早已流传开去,哪里又禁的住!”
凡尘心中大喜。来旺的弟弟临时被派在牢里送饭,结果出了意外,没几日就离开了,所以无论高维还夏侯桐都还不曾查到他头上,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有这么个人。现在这消息倒先落在他手里,岂不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五儿,你务必要帮我见见来旺他兄弟,我有要紧事问他!”凡尘此时就好像在黑夜里摸索的人看到了一盏灯,扯着林北涯就往外走,“你帮我这个忙,我回来重重谢你!”
“哎……你等等!”林北涯拉着凡尘站下,不满地瞪着他,“你急什么啊,就算要找来福,也不用说走就走吧……”
“这事很急,等不得!”
“等不得也得等!你也不想想,过去了那么久,我哪里还记得来旺家住在什么地方,要去也得来旺带我们去,但来旺现在在王府……”
凡尘听了,略一思索,道,“这样吧,你让阿政偷偷把来旺从角门唤出来,我们找个地方等他不就行了。”
林北涯拗不过,只好答应。
三人就此出了府。
太阳快落山了,外面虽没有风,却十分干冷,阿政才从暖和屋子里出来,这下冻得直缩脖子,不住地往手上呵气,心里把凡尘数落了一溜够,因为他知道此行肯定又是凡尘的主意。
行到岔路口,林北涯和凡尘找了个茶楼进去等,让阿政回王府找来旺。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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