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里是一面牌位,上书“先夫林北涯之位”几个字。
“啊!天哪——”夏侯薇一声惊呼,晕了过去。
一个月后。
六王府的后花园里,一身缟素的凤蝶站在穆予面前,“予哥,我有话想要问你。”
穆予退后半步,垂下目光,“弟妹有话请讲。”
“予哥,我始终不明白,当初上元节家宴,我明明是将寒殇蛊下在了爹的汤碗里,为何最后中了毒蛊的会是三哥?我把那晚的情形翻来覆去想了不下十几遍,觉得大概只有你能给我答案?”
“你猜的没错,是我将爹和小五的汤碗调了个!”
“果真如此!为什么?”
“是舅父教我这么做的。他老人家在上元节之前曾派钱叔送了一封信给我,信中说,怕就算是爹中了毒蛊,小五也不肯牺牲凡尘的性命,只有小五自己出了事,凡尘才会舍命相救。舅父知道你不肯拿小五的性命来冒险,而我……我是宁肯让小五有事,也不会让爹有什么意外,所以他写了这封信给我,将实情相告,嘱我暗中做了手脚。”
凤蝶听了,半晌无言。原来纪远山猜得果然半点也没错,对于夏侯桐来说,林北涯中毒,才是杀死凡尘的最好一招。
两个月之后。
风月无边的后院,小楼独立,掩映在碧树繁花之中,二楼窗户开着,隐约能够看到屋内一道挺拔的身影。
纪远山在窗前站了会儿,转身来到内室,对坐在椅子上的人说道,“林北涯,这边我都交代好了,你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我计划过两日咱们就动身回山庄,你意下如何?”
“我……我想再回王府看看……”
“不行!我前日夜里不是刚陪你回去看过了么,你爹娘都好好的,还有什么不放心?就别再生事了!”
林北涯默然。
纪远山看了看他,伸手在怀里摸了一阵,取出一样东西递过去,“这是他留下的,我想来想去,还是给你收着吧。”
林北涯伸手接过来,是一枚鹿骨扳指,为了留下这扳指,当初凡尘宁可忍受锥心之痛,想到此,林北涯眼眶又红了。
纪远山叹了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又从怀里摸出另外一样东西,是用丝线穿起来的一枚血玉扳指,当初他发现他将此物挂在身上,心里多多少少得到些安慰。
两日后。
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停在风月无边的后门,纪远山同林北涯上了车,小云站在门口同孙鹏又说了几句话,才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一车一骑并排而行,走出了巷口。
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已经出了京城。
马车里的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这会儿纪远山终于先开了口,“听说皇上发兵越国之后,越王放弃抵抗,直接交出玉玺国书,对梁称臣了。估计大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此番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越国并入大梁版图,倒是我大梁的一件喜事。”
月前老皇退位,新皇登基,朝堂之上一片崭新面貌,而他身旁这人也从皇侄的身份一跃成为皇弟,若非被他胁迫着隐姓埋名离开京城,怕也要封王了。
说是胁迫,其实他心里也不再抗争了吧?纪远山想着,不由得问道,“林北涯,你可怪我么?”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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