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呷是个热情的人,开着车飞驰到省厅带着两人办了手续,本说顺道见见祈雨的直接汇报领导陈乔生,赶巧人出差去了。柯呷没耽误马不停蹄载着两个人往鲁姆那赶。
一路上柯呷嘴巴没停过的给祈雨介绍着鲁姆那的情况。从柯呷的话语中祈雨抓住了几个关键点:鲁姆那虽然是镇,但是行政面积,人口堪比一个小县城;鲁姆那地处边境,这几年随着边境贸易往来加剧,治安环境越来越复杂;鲁姆那之前没有正式的刑侦队,他两算是第一人。
开天辟地开荒第一梯队,远怕什么,条件差怕什么,天地够宽阔足以让他一展抱负。
早上才第一次听说的地名带来的沮丧心情在漫长的盘山路还没走到一半就被山里清爽的风刮得一干二净。祈雨哼着小曲看着窗外的景色,连绵不绝的大山,参天大树组成的茂密森林。
龙跃省因为地质结构原因很多地方不适宜修建隧道,大部分都是近几年才修的盘山公路,弯道多坡度多上上下下比坐云霄飞车好那么一丢丢。
祈雨看着窗外新奇的景色起劲,叫了几声小温子没人搭理,他一扭头看见温彬靠着门边蜷缩在椅子上,小脸煞白,双目水灵灵紧抿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眉头拧在一块。
你咋了?祈雨从没见过温彬这个样子。
温彬突然捂住嘴巴手指疯狂戳着玻璃窗,祈雨立刻叫柯呷停车。柯呷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了下来,温彬都没有挪屁股仅仅是翻了个身推开车门探出头。
祈雨转过头,听着外面动静小了抽出两张纸递到后面:小温子,你不行啊!
抱歉,我们走这山道习惯了没考虑到你们可能不适应,前面有个镇子咱们去买点晕车药。柯呷拿起手边一瓶没开封的功能饮料递给温彬。
温彬长长吐了一口气:不用,走吧,吐干净了没得吐了。以后这条路还要跑得多,总得习惯。
柯呷一路开出了飞一般的速度,温彬蜷缩在后座睡完了剩下的路程,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不到五小时车抵达了一栋带院子的三层建筑。柯呷下车打开铁门,把车直接开到了楼前。
柯呷招呼着两人下车给他们介绍:这前几天才收拾利索的刑警队的办公住宿楼,原本是镇中心小学旧址,荒废了一年多,面前的小院子是小操场,小楼以前是教学楼,我们派出所就在隔壁平时有什么事情喊一嗓子都能听到。
教学楼经过改建每间曾经的教室,办公室都有了新的用途:一楼办公室,询问室,谈话室一应俱全。三楼是住宿区。
祈雨走进教室改建而成的办公室,空荡荡的屋子里几张办公桌并在一起,一排文件柜靠在墙边,办公桌后面是一组沙发。他随手抹了一把桌面干净无灰。祈雨把两个人刚办好的手续,个人资料档案顺道锁进了文件柜。
鲁姆那情况特殊,所以刑警队不归我们派出所管,对于你们我们是协作关系,现在先期你们人员不足有啥事叫我们就成。你的汇报对象直接就是省公安厅的领导,你的档案还有你们以后来新人的档案都先由你暂时保管。吃饭咱们派出所有食堂一天三顿凭工作证打饭,三楼宿舍一人一间你们先去休息。院子里篮球架旁边停得那辆黑色小车是给你们用的公车,我还有工作先走了。柯呷说完摸了一串钥匙给祈雨,楼里办公室的,院子铁门的,公务用车的。
温彬下车接了会地气脸色明显好转,两个人把办公室里收拾归置了下,办公电脑打开检查了下软件硬件,一切没问题后两个人背上包准备上楼看看宿舍。祈雨走到二楼看见走廊口一道紧闭的黑色大铁门将二楼的布局锁了个严严实实。
祈雨想起来,柯呷刚才没说过二楼是什么,他以为二楼和一楼一样现在看来很不一样啊。
祈雨掏出刚才那一大串钥匙试图打开门进去看看,所有的钥匙试了个遍没有一把能打开这道大门。
哥,这地会不会不是给咱们用的?
第2章新来的法医
祈雨看了一眼黑色大门,打消了去找柯呷问清楚的念头继续走向三楼,既然柯呷没说他就视作跟自己没关系!少多嘴多事!
三楼走廊口有一道中间嵌着玻璃的铁门,祈雨试了两把钥匙后打开了这扇门。
清爽温馨的天青色从地脚线到头顶覆盖完全,新刷的漆水散发着淡淡的味道,右边原有的半人高水泥阳台围栏全封上了崭新的铝合金单向玻璃,左边一字排开十个房间。走廊尽头一扇棕色门上贴着金属牌:卫生间,淋浴室。
这好像是教室还是办公室改的吧,重回大学宿舍的感觉了,厕所都是集体的。温彬随手推了两道门没推开,低头一看每道门上面都插着钥匙。
我们住最里面两间吧。
祈雨的计划两分钟后被彻底打乱,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第三间两道门锁得严严实实。
也没听说还有别人啊?祈雨低头看见本该插着钥匙的锁孔无一物,他和温彬只能隔着两间屋一人住了一间。
说是单人宿舍面积一点也不小,进门左边有个带水池的小台子,台子上放着电磁炉,新的洗漱用品,还有新的饭盒和碗筷。和门相对的窗户上挂着青绿色的窗帘,墙壁上是新装的空调。款式简约的床上寝具一应俱全,拉开木质的衣柜里面放着备用的被子和床品。除此之外的家具就是一张沙发一个茶几,茶几上一把新的电热水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飘逸俊秀的字体写着这栋楼的WIFI密码。
祈雨把背包扔在沙发上取出换洗衣服挂进衣柜,掏出笔记本电脑和几本工作笔记,他和温彬的其他行李打包放在了之前同事家这确定了地址赶紧发消息麻烦人家帮忙寄过来。
柯呷人长得粗,字倒是秀气。祈雨拿起纸条对照着把手机,笔记本连上网。随手拉开床头柜抽屉把纸条扔了进去,他这记不住密码的毛病留着比较好。
到了晚饭点,两个人草草在食堂吃了点东西,吃饭时候碰到了派出所的警察主动和他们打了招呼说所长去乡里了,有事叫他们就行,晚上睡觉记得锁铁门。
办公室没什么好收拾的,宿舍完全拎包入住,祈雨站在公用浴室淋浴头下任由温热的水洒在他的身上,狠狠抹了一把脸不禁感叹:这天高皇帝远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一天的舟车劳顿祈雨和温彬不约而同选择早点睡下,刑警做久了有一个好处:绝对不择床,有地方闭眼就能睡。祈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院子铁门滑开的声音若有似无传进耳朵,再然后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
祈雨猛地睁开眼,窗帘下透着微微白光,天还没有大亮,他一下坐了起来。柯呷的车发不出这样的胎噪,谁大早上开货车来偷东西了?祈雨抓过裤子T恤往身上一套,拉开门往楼下跑。
祈雨一脚踏出一楼扶梯口迎面和一人撞了个正脸,对方迅速往后退了三步站定。
诶,你们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大早上就往里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祈雨大声呵斥着来人,说话间瞧清楚刚才退后几步的人:皮肤白皙,个子比他矮那么两三厘米,穿着做工精良的白色棉质长袖衬衣,长袖挽了几圈堆在手肘处,纽扣系到了领口带着一根深蓝色的领带,穿着黑色西裤,这一丝不苟的打扮不像是来偷东西的。
祈雨?对方语气像是问句却透露着笃定。
啊?你?祈雨张嘴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认识我?对方上前一步把手里拿着的两个文件袋拍在了他的胸口。
我两的档案资料。
祈雨两手捂住牛皮袋,白衬衣绕过他往楼上走去,跟在白衬衣身后的个子稍矮的男孩冲着他笑了笑跟着上了楼。祈雨双手捂着胸口跟着两人的脚步往楼上一溜小跑,白衬衣走到二楼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昨天他没打开的那扇黑色铁门。
诶?你们究竟是谁啊?祈雨确定了对方不是什么小偷,可是没谁通知过他最近两天还有别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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