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的头发比起祈雨少很多,长度也没那么夸张,祈雨剪了十几分钟就找不到还能修的地方了。
他把脖子上的绳子一拉,围布一抽:看看满意吗!
年丰低头掸了下身上的碎发,满意,你要吃妹矗
祈雨不好意思再让年丰大晚上给他做饭,推说不饿身上有点扎回去洗澡睡觉了,叮嘱年丰早点休息。
祈雨洗完澡洗完头对着镜子里看了下新剪的发型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他手放在水壶上准备烧水泡面犹豫了两秒缩了回来,吧唧着嘴怀念起了年丰给他吃过的两顿饭的味道,再看泡面索然无味!真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祈雨赶在肚子抗议之前猫进了被窝,第二天他差不多是被饿醒的。洗漱时又看了下自己的发型越看越满意,手指沾湿水把头发捋得整整齐齐,拉开房门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他路过年丰的房间习惯性一转头,门刚好隙开一条缝伸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挂着一个雾气慢慢的白色塑料袋,他愣愣看着筋骨分明的手腕忘记了挪眼。
那手腕深怕不能引起他注意晃了两晃,他伸手试着勾住袋子,门后的人迅速撒手撤回去关上了门。
祈雨打开袋子,里面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是昨晚在超市买的,还有一个剥了壳的白水蛋,一盒他嘲笑过年丰的草莓奶。他把鸡蛋塞进了嘴里,放缓脚步把吸管插进牛奶,两口吞掉鸡蛋喝了一口奶,拿出包子咬了三口塞进了嘴巴,走下最后一阶台阶他一气喝掉了盒子里最后的奶顺手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还没走到办公室,屋里里传出清晰的说话声,听着人还不少。祈雨慌忙把嘴里还没咀嚼完的食物咽了下去,东西太多卡在了嗓子眼噎得他翻白眼张大嘴。他赶紧握拳不停地砸在心窝处,砸得太过用力以至于站办公室门里准备去吃早饭的几个人纷纷探头。
你干啥呢?
祈雨翻着白眼吐出一口长气:打通任督二脉!
温彬翻了个白眼:都等你吃早饭呢。
祈雨摆摆手:不吃了,你们去吧。
诶,你头发剪啦?
包思齐走过来拿手指在祈雨耳后挑了一下,祈雨拍掉他的手按了按头发:别把我发型弄乱了!
我看你成不了仙要成精了,懒得管你。
温彬嘲讽了祈雨一句也不劝他三餐定时,招呼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去吃早饭,酒碛甏砩矶过之时,温彬鼻翼动了几动,转头正好酒碛甑哪抗舛陨希祈雨立刻转脸目不斜视走进了办公室。
温彬看了祈雨后脑勺清晰的头发边缘抿了抿嘴唇妹椿岸济凰倒醋帕诸鹊募绨蜃呷チ耸程谩
还没走到大铁门,包思齐后知后觉嘟囔了一句:除了办案时候,祁哥没缺过一顿饭吧?今是怎么了,会不会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呀?
温彬嗤笑一声:他要不舒服都是心不舒服,别管他,除了案子他绝对不会饿到自己的
昨晚因为嫌弃泡面而饿到自己的祈雨在办公室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第68章密林隐踪
连续几个月没下雨的鲁姆那终于在经历几次人工催雨后断断续续连着下了三天暴雨,每一场来的时候电闪雷鸣,走的时候彻彻底底。潮湿的空气伴随着泥土的腥气把高温的燥热彻底驱散。
年丰站在镜子前木着脸两根手指戳在发泥盒子里转了又转,□□时指尖沾着厚厚一层半透明的泥状物质,他糊上发梢仔细捋过后脑勺的发丝,两只手在后脑处扒拉了半晌转头侧眼一看,那处缺口存在感依然强烈。他叹口气放弃了多日来的第N次挣扎旋上发泥盒子顺手扔到了一边,祈雨第一次剪发在年丰的人生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一笔
整夜拍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滴奏出催眠的旋律,祈雨趴在床上被子拉过头睡得香喷喷,搁在枕头边的手机响起听腻了的歌曲,他眼睛都没睁伸出一只手摸着手机边缘一通乱按后全世界恢复了安静。他再次无缝陷入沉睡直到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不能挂掉的动静,他摸过来闭着眼睛凭感觉按了接听。
几点了,你还上不上班?
我再睡会早着呢。
你睁开眼看看九点半了!!!
电话那头温彬的声音越拔越高,祈雨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小小的三个数字撞入瞳孔:8:50。
扔手机跳下床几乎是同时进行,办公室里熟悉了祈雨操作的温彬把手机搁在桌上点开了外放。办公室里其他的人,包括刚吃完早饭回来还没来得及上楼的林钊等人,全员围观了扬声器里的兵荒马乱,五分钟后传来大力关闭房门嘭的一声,不到两分钟祈雨一脸稳重走进了办公室。
相较于办公室工作的上班族,户外工作者在这样的天气里就难过很多。一大早万树林风景区的工作人员两两一组开始巡山,这个风景区里有许多参天古树珍惜植物,每到风雨天气过后,他们都要沿着山道挨个巡视,看看有没有被风刮倒被雷劈坏的树木,一趟下来耗时不短。
两个工作人员在滑溜的斜路上放缓脚步,每一步踩下去压一压踩实了再迈下一步,两个人目光搜寻着两侧,说话声带着明显的气息不稳。
这雨可别再下了,天天这么巡一圈,一个月下来膝盖都得走废。
差不多了,昨晚的雨不就没多大吗?可能还要下几场小雨就差不多了,反正这连着几天降水量肯定够了。
诶,你看那是谁家的衣服都被刮过来的。一个工作人员停下了步子,指着距离两人一段距离倾斜山面树丛中的一抹黑色。
不能吧,吹过来的衣服怎么还平平整整的,不挂树上?怎么我看有点不太对呢?另一个工作人员眯了眯眼聚焦找到了同事指的那片东西。
两个人站在原地观察了一小会,越看越觉得古怪。
好像是有点不太对?
要不过去看看?
天空再次飘起了小雨,两个工作人员站在黑影外几米处雨衣的帽子拉起来兜在头上,抱着手臂捏着领口不时抻长脖子看向远处。
半小时了吧,怎么还没来,冷死了。
他们车进不来,从大门口到这里怎么也要走二十几分钟,叫你多穿点你不信,这两天下雨就十来度。
我怎么知道巡个山能遇上这事。
你第一天来?这种事还少?这年头想不开的多了去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斜风细雨中走上来一队穿着黑色雨衣的行人,有几个手里提着勘察箱走到眼前,两个提着箱子的人到了跟前,其中一位张嘴问了句:谁报的警?
两个人往后指了指:我们报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