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嘴唇刚动,祈雨背过头给他使了眼色,年丰只能说好跟着退出了房间。
年丰一走,圣嗣起身拉着祈雨坐到了自己身边,祈雨屁股刚沾着冰凉的木凳立刻弹了起来转而跪在椅子旁边。
圣嗣仁慈,宽恕我逾越之罪。
圣嗣明显一愣之后笑了笑,不必这么拘束,我看你天生根骨清奇,将来必能成我教顶梁支柱,你为何来到K国?
祈雨埋着头不打一个磕绊:感受到了圣尊的召唤。
抬起头看着我。
祈雨硬着头皮仰头接受圣嗣的目光扫射。
把你的过去告诉我,圣尊能够看到你的过去和未来,不要骗我,骗我的人都会堕入无尽的痛苦轮回。
祈雨一脸虔诚把早就编好,背得滚瓜烂熟的逃亡起因,个人过往交待得清清楚楚。
对于祈雨的坦白圣嗣非常满意。
你和我一样被恶魔围剿,你的前半生受过的磨难会从今日开始幻化为我的庇护,你的下半生来生都会受我保护,福泽万年。以后每日晚上九点开始到这里来,接受我的赐福我会带你早登无上乐土。
圣嗣刚说完祈雨还没说答应不答应,左护法走了进门,圣嗣一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年丰进了屋坐在门边祈雨平时坐的椅子上,一脸焦急望着琉璃塔的方向,他没担心太久看见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他松了一口气迎上去拉着祈雨上下检查了一圈。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能对我怎么样?
祈雨反问年丰,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年丰脸色越来越难看,祈雨安抚他不要担心。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老东西,为什么会认为他能帮他们振兴教派。但是他获得了接近他的机会,估计很快就能见到所谓的圣尊。
年丰嗯了一声把莲花灯上那几个不认识的名字发回了队里。
妈的,什么教不教的,就是个收黑钱顺带给犯罪分子提供庇护的法外之地吧!我看那牌子上的名没几个干净的!今天叫老子下跪,明天给他们全端了!
祈雨愤愤不平,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这辈子只有挨亲爹打得时候,被打得爬不起来过,何曾受过今天这种屈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祈雨一边说一边撩起袖子,一副现在就要出去报仇雪恨的样子,年丰突然问他今天在二楼和三楼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二楼有一种让我恶心的气味是另外的东西,不是DA麻应该是无害的,只是我闻不惯。他们今天没在空气里放毒,那个植物的味道和这里到处都闻得到的味道好像是一种东西。三楼的气味比较正常,还挺好闻,我闻了好几口真香
祈雨说完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这是他进入这里以来呼吸最畅快的一次,年丰撇着嘴看了他一眼说了三个字。
迷幻草。
什么?迷幻草?你是说那个味道还是那个洒水的叶子,还是三楼那个好闻的味道?三楼那个像檀香吧?带木质味道跟你的香水有一点点像。
洒水的叶子和我们闻到的甜香出自一种植物。
年丰一直觉得那个香气似曾相识,直到刚才在二楼见到左护法手里那株植物他才想起来:这是他研究生课程上,导师给他们介绍过的一种,介于普通植物和DA麻之间的,同样可以让人产生致幻效果的唇形科草本植物。
这种植物不具有成瘾性,但是同样能刺激人的大脑皮层,让人在嗅闻之后产生飘飘欲仙的愉悦感。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就一个小时左右。因为这种植物的生存环境特殊,并不适合大部分国家种植,所以很多国家地区对这个东西知之甚少,而具备种植条件的国家将此类植物划为需要在政府管控下种植。
这种植物最先被发现于U国的荒漠,但是混乱的U国所谓的政府管控也就是说说而已
K国的气候和U国类似,但是年丰记得之前他们看资料K国并不是此种植物的分布国家之一。
他们把U国的植株,种子带过来在这里种植成功了。
对了那个圣嗣背后的灯笼里烧的东西没问题吧,我闻着没啥特别的,跟以前路过寺庙闻到的差不多。
祈雨心中觉得那个应该没啥问题不过他还是向年丰求证,如果确实没问题以后去了多闻闻,有个好闻的香气在也许时间会过得快些呢?
年丰斜了他一眼:你没觉得那灯笼有什么不妥?
年丰正想继续说手机响起,他打开温彬传回来了调查结果,根据年丰发过去的名字发音,他在系统里查到了这些人,全都涉及重大刑事案件,有的在逃,有的已经被追捕归案。
不妥?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有点像牛皮?祈雨回忆起那半透明的材质,觉得有点别扭但是说不上来是哪别扭。
人皮!
年丰点破了答案,他天天接触的东西,化成灰都认得。
祈雨突然一把抱着他:年法医,你别吓我,我胆小,那个什么圣嗣叫我天天晚上去,不是准备剥我皮吧??
莲花灯有一盏属于李浩
祈雨睁大双眼:难道?
年丰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而是继续说了阿福案子中,他们在沉底的车架上确实发现了绿色的绳子,因为断裂松散开只残留了一小段,所以分辨不清花纹,以为是普通绳子,现在一看那绳子根本不普通!阿福的死也绝对不是周文勇当初交代的酒后一时气急,而是有预谋计划的谋杀!
真的是青春期被我爸爸揍多了的后遗症,这他妈的全是一串的案子,见鬼了!
你爸打你了?年丰伸手摸着祈雨的脸,打得哪?疼吗?
祈雨一把捏住年丰的手:没事不疼,都过去的事情了。
年丰低声说:下次挨打我陪你。
呸呸呸,别胡说,你说那个圣嗣究竟叫我每天晚上去干嘛?我不会有危险吧?
年丰看他反应迟钝的样子,纠结要不要给他点破,靠他自己悟可能有点难。而年丰的沉默在祈雨眼中,变成了年丰认为他危险性很大,祈雨摸摸自己的皮肤。
又黑又粗拿来做灯笼不合适吧??
年丰的手在他脸上反复摩挲,终于忍不住揭了谜底:我看他是看上了你的脸
祈雨拍拍自己的脸:我的脸能拿来做什么???再绷个小点的灯笼?床头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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