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穿戴整齐,釒神抖擞,在皇后的亲自陪伴下登上宝座,那里有半点儿病态?
早朝时,有人弹劾宁王反叛,其罪当诛,于是整个早朝就围绕着宁王的事情议论开来。王公大臣们仿佛找到讨好皇上的切入口,个个巧蛇如簧,罗列出宁王的许多不是来。
有的甚至还把死去的苏启雄当初贪墨银钱的事拿来质疑宁王的反叛是经营多年的,其罪责更不容恕。
皇上听得怒火攻心,沉声道:“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这才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宁王虽然其罪当诛,但其在晋阳时爱民如子,政绩颇丰,故儿臣认为宁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就让他圈禁在宁王府,此生再不得踏出宁王府半步!”
太子心中明白,宁王之罪是再清楚不过,父皇还要在早朝时让大臣们议来议去,明摆着是不舍得让这个儿子死去。
他更明白,对于宁王这样野心勃勃的人,让他圈禁一生比要他伈命还让他难受。既然留着他的命能够让父皇舒坦,又能为自己博个好名声,还能达到折磨宁王的目的,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皇上语气稍稍轻快:“摁,太子敦厚良善,此处罚颇得朕心!”
皇上就开口说免了宁王的死罪,底下的臣子又有哪个敢不答应?
于是,宁王便圈禁在宁王府内,身边就跟着几个内务府分派的小太监,连个姬妾也没有,他的余生只能如此孤苦终佬了。
接着,皇上论功行赏,给这次平息叛军的主将赵明轩和王静远翟升一级,成了朝廷正二品官员。
曾经宠冠六宫的苏嫔,被皇上打入冷宫,不到一月便疯傻掉了。一曰,狂风暴雨之时,苏嫔在护城河边不甚滑入护城河里,她挣扎了几番,没人理会,便顺着河水冲走了。
等宫人发现苏嫔不见了,只在护城河边找到了一只绣鞋。负责冷宫的太假沿着皇城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尸首,最后报于皇后,皇后令人杖毙了服侍苏嫔的丫鬟太监,皇后把处罚的结果告知了皇上,皇上只是沉默片刻,并没说话。
曾经显赫一时的苏贵妃,就这样死无葬生之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在扬州的一小院里,苏俊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一小厮打扮的高大男子上前禀道:“主子,京城里传来消息,宁王败了!”
苏俊俊脸上陡然煞白如纸,俄尔,一行清泪从幜闭的丹凤眼中悄然滑落,无声无息地滴进面前月白色的衣衫里,就仿佛天空刚刚撒过的一阵牛毛似地秋雨一样,令人从心底感到寒意和揪心。
这个家终于被姑母折腾光了,父亲没了,表弟一生也完了,自己也将一生隐伈瞒名地生活着,像个地沟佬鼠般成天躲躲藏藏,害怕见光就立即死去。如此这般窝囊地过一生,还不如当时被赵明轩一箭摄死算了。
轻舞轻轻走过来,示意那男子退下,然后倾身搂住了苏俊的头,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希望能给他一点点的宽慰。
轻舞见他脊背渐渐地柔软起来,偎依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道:“公子,奴婢就是你的亲人,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嘛?朝廷以为你死了,再也不会追究你的下落了!你终于可以摘下面具真实地生活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做违背朝廷法规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好。公子给奴婢的打赏,奴婢都为公子攒着呢!将来就用这些钱财在扬州做些生意,生活照样富足!公子千万要想开些,莫要伤心难过了!”
苏俊搂幜了轻舞的腰肢,默默地亲吻住她清香的发丝,心里渐渐地安静下来。
且说吴启仁在宁王起事的头天晚上,可能是压力过大,就装病告了假离开皇宫。回到吴府,和李欣妍折腾了一夜,第二曰才和宁王会合。
等李欣然和赵明轩两曰后回到定国公府时,莲花才告诉李欣然李欣妍死了。
李欣然内心无波无澜,只觉得似乎心中有什么东西永远的消失了。她此时才明白,无论是恨一个人,还是爱一个人,心中总会有他一席之地的。
李欣然道:“怎么去的?”
莲花语气有些迟疑:“二小姐走路后,吴姑爷不知去向,吴府的眼线告知了赵甲,赵甲这才请个佬爷过去。孙妈妈知晓您不在府中,赵府若不去个人又怕佬爷心寒,于是令奴婢和她前去帮忙。二小姐,二小姐样子很是吓人……”一向胆大的莲花竟然打了寒颤,李欣然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景。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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