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的范海冬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应该有的火热**,相反,随着“喀秋莎”每一个字音的吐露,他的身上就觉得冷了一分。没想到在短短的两三天时间里,对方就将他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持枪抢劫运钞车,打死三名警察,范海冬先生,你竟然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不杀人。”“喀秋莎”将在范海冬胸前抚摸的手停下来,说道,“你刚才问我喜不喜欢说实话的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就是说实话的人,而最不喜欢的,就是对我撒谎的人,对于那些敢于对我撒谎,欺骗我的人,我就只有一个做法,那就是杀了他!”
“喀秋莎”说到这里,猛地将手中esertegle举起来,顶在范海冬的额头上。
当冰冷的枪口碰触到额头的那一瞬间,范海冬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知道眼前这个貌美如花,但却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绝对敢在这里把他的脑袋打开花,黑手党可不是混假的。脑袋被抢管里发出的子弹洞穿是什么样的情景,范海冬知道,他亲眼目睹过那种场景:黄白粉红的脑浆夹杂着殷红的血液,随着白森森头盖骨的掀起,如同泼漆一般溅射出来,满满的糊在车玻璃上,逐渐失去生命支撑的躯体,痛苦而又无意识的长时间抽搐,那是方平死时场景的再现。
“难道我也要走到那一步了吗?”范海冬在心里近乎是自嘲的想到,也许是与死神的零距离贴近,让范海冬有了必死的觉悟,原本恐惧的心理逐渐的冷静下来。
一直盯着范海冬双眼的“喀秋莎”,同样发现了眼前男人情绪上的转变,她有些惊讶,也有些迷惑,她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国男人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对死亡的恐惧中挣扎出来。作为一个把观赏男人恐惧时的眼神当作享受的女人,“喀秋莎”能够感受到,此刻范海冬眼中那种平静绝对不会是故意的做作,但是是什么使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的呢?
“那不是我干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要说,我是冤枉的。”对此刻“喀秋莎”的想法毫不知情,范海冬平静的说道,他此刻算是真正的无畏了。
“好,我相信你。”“喀秋莎”顺口说道,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相信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必须做,还是那句老话,组织不养白吃饭的人,想要拿到一个合法的身份,你就要先为组织做出贡献。”“喀秋莎”将顶在范海冬额头的枪放下,冷冷得说道。
“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不杀人,”范海冬长出一口气,然后才说道“但是我有办法解决你们目前所面临的难题,不杀人而解决问题,这样的方式难道你们不愿意用吗?”
☆、正文第五章木材与纸浆
“噢?什么办法?”“喀秋莎”回到桌后坐下,不以为然地说道,“说来听听,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个绝佳的办法是什么。”
“我可以坐下说吗?”范海冬看了看里自己不远处的一把软椅,问道。
“随便。”“喀秋莎”先是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我想请问‘大姐头’,组织在巴尔瑙尔地区的支部主要有一些什么生意?”走到椅子边坐下,范海冬不答反问道。
“我是问你有什么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不是让你打听组织的机密!”“喀秋莎”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所以我希望‘大姐头’能先给我一个答案。”范海冬不卑不亢的说道。
“就是木材的砍伐和走私。”“喀秋莎”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道。
“也就是说在你的负责的区域里,主要的收益就是木材走私喽?”范海冬笑了笑问道,“那‘大姐头’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每年能从这一单生意上拿到多少利润?”
“嗯,因为我这个支部是处在森林面积比较广的一片地区,而且目前也没有其它的党组帮派进入,所以每年的收益还是很可观的,”“喀秋莎”不无得意地说道,“每年我们大概可以出口原木材一亿七千到八千万立方,当然,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通过合法渠道,缴纳关税后出口的,能够逃过关税,走私出去的,大概占百分之二十左右,这部分走私的,就是我们主要的利润来源。这样核算下来,大概有多大的利润,我想就不用我给你计算了吧?”
“啊!这笔收益可真是不算少!”范海冬心算了一下,吃惊的说道。由于原来从事的就是银行工作,所以他对国际上一些基本的经济常识还是清楚地。据他的了解,作为一种重要原材料的木材,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一般定位在六至七美元每立方之间,如果说“喀秋莎”所负责的支部,没有年有总量百分之二十的木材是通过走私出境的,那么就是有近四千万立方的木材出口,逃避了俄罗斯政府方面的关税,二亿五千万,还是美金,即使扣除各项必需的开支,比如说运费、贿金、折耗等等,那每年的收入也不会低于上亿。这样的巨额收入,怎么能不令人为之咂舌。同时,单单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出,为什么近年来俄罗斯的经济虽然增长速度很快,但是国家财政吃紧的状况却得不到好转了。大量本应属于国有的资产,被一些私人组织以走私的方式贩卖出去,国家的关税收入得不到保障,政府财政能够好转才见鬼了呢。
不过这些毕竟和范海冬扯不上关系,他才没有心思为俄罗斯政府的财政危机担忧呢,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单单一个支部,每年就有数亿美元的进项,那看来你们的组织还真是富得流油呢。我不明白了,既然你们有如此巨大的财富,为什么还会……”
“你知道什么!”不等范海冬把话说完,“喀秋莎”便说道,“你以为组织在各个州、自治区的收入都有这么高吗?先不说那些远的,单说我们西西伯利亚分部,分部下属的九个支部中,就只有我们阿尔泰支部和新西伯利亚支部是有收入并且每年有大笔资金上缴的部门,其他几个,好一点的可以自给自足,差一些的,就需要每年从总部的账目上下拨。而且就国内的十四个分部来说,大部分都是需要组织每年贴钱的。”
听了“喀秋莎”的话,范海冬只觉得一阵阵儿头晕,真是不了解不知道,这一深入了解,就能吓一跳。原来据他的了解,黑手党就像是黑帮片中演那样,各个分组各自为政,相互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大家都是你挣到钱就有的吃,挣不到钱就饿着。没想到如今这个俄罗斯的黑手党,却已然成了一个完整的部门体系了,相互之间的联系之紧密,俨然就是一个地下的小型政府。
“还有亏空的分部?”范海冬继续问道,“既然是亏空的,没有什么油水的地区,组织上面为什么不考虑着撤出来,砍掉那些没有收益的分支部,不是可以更多的减轻组织的负担吗?”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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