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遥遥晃晃,顾慎之咬住了唇,与杨槭指相扣,高潮到来的时候,还是没能忍住,一声绵长的,几乎带着哭腔的呻吟破碎而出。
“呜……嗯。”身子很软,没有力气,从来都没有被这样温柔的对待过,顾慎之的眼眶有点红,闭上眸子,提气喘了两声。睁开眸子看着杨椋一时语塞。
杨樗媸终伊艘豢樗颗粒吐了几口,又拿了一顶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才抬头看着顾慎之道:“快睡一会儿吧,这会儿可睡得着了吧。”
杨樗底牛又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顾慎之已然高高凸起的小腹,孩子已经七个月了,用不着多久便要瓜熟落地了,“阿宝,你也好好睡一觉,不要折腾你爹,否则等你出来,小叔第一个打你屁屁。”
阿宝像是听见了,居然调皮的蹬了顾慎之一脚,痛的他皱起了眉头。顾慎之脸上忽然见露出一丝灿烂的笑来,小声嘀咕道:“真调皮,跟他爹一个样。”
“你很调皮吗?我怎么不知道?”杨樽到顾慎之身边,将他搂在怀中。
顾慎之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定了定神,正想解释,却看见杨榈纳裆顿时暗了下来,带着一丝苦涩道:“时岱山小时候很调皮吗?我怎么觉得他是个呆瓜。”
顾慎之咬了咬唇,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扭头靠在杨榈男乜冢沉沉睡去。
一路上有杨榘扒奥砗螅又有叶千骄每日请脉,顾慎之的身子当真好了起来,身子骨也不似从前那般羸弱,倒也经常下地走动,只是杨楣匦牡慕簦一见到他下地,就急忙站在身旁,倒是像怕顾慎之被风给吹倒了似的。
叶千骄曾几次在门口经过,开始只是摇头不语,后来也忍不住了,看着杨榈溃骸肮不了多少时日便要生了,你好歹让他自己走动走动,男人生子又不像女子,怕是要苦上好几倍。”
杨樘了,顿时面红耳赤,只好向后退了一步,却也不敢完全松手,只远远的用手拉住了顾慎之的袖口,眼里还掩饰不住担忧。
“多谢千骄兄挂念。”顾慎之冲着叶千骄招牌式的一笑,那人见了,并未多言,低头而去。两人之间的关系甚是蹊跷,不像敌人,也不像友人,让杨榭床怀鲆桓鏊以然来。
“累了就歇一会儿,不要太勉强自己,看看,都满头大汗了。”杨樾奶鄄还,上前搂住了顾慎之的腰,抬手用袖子替他擦拭额角的汗珠。
“好呀……我这会儿休息,等到时候,你帮我生?”顾慎之抬起头睨了一眼杨椋目光灼灼,让人心神荡漾。
“慎之……”杨榈偷偷幕搅艘簧,声音哑然。
“嗯……怎么了?”顾慎之不解问道。
“慎之……慎之……”杨橛终庋喊他,视线凝聚在顾慎之的脸上,久久不肯离去。
“怎么了?”
“别……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我会忍不住要你……”这一个月柳下惠做的,可真是要了杨榈拿,以前他专心研习武艺,对这种情爱肉欲之事,向来都看的很淡,从不知有一天,自己也会买入登徒浪子的行列,所谓床上失意,床下得意,这个把月来,杨榈墓Ψ虻故怯猩仙了几层,再加上叶千骄好药补着,越发的生龙活虎了起来。
“不如今晚……”杨榈屯罚蹭了蹭顾慎之白皙的脖颈,似孩童一样撒娇,“千骄兄说,你的身子好了很多……”
顾慎之的脸微微泛红,低下头,又摇了摇头,小声道:“不可……”
这一盆冷水泼下来,杨樗布渚湍枇耍薄薄的唇一翻,翘了起来,颇有几分不服气:“你真是……”
顾慎之一脸无辜道:“我真是怎么了?”边说,边转过身子,忽然看见杨槭种兴剖遣刈哦西,于是咳了一声道:“你又偷我的东西。”
“哪里偷你的东西?”杨槲1014澹极力争辩。
“还说没有,上次趁我睡着了,偷了我一幅画,这次又顺手拈去什么东西了?”
“你……你怎么都知道。”杨槊腿幌肫鹉钦拧缎榕床图》,脸上又红成了一片。
“我的东西,我能不知道吗?”顾慎之微微一笑,绕到杨樯肀撸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将那东西从手中翻了出来。
温润的羊脂白玉,放在手心还有着他的体温,龙凤呈祥的图案,精巧细致的雕工,翻过来,上面刻了两个隶书字体,名曰“慎之”。
“这是……”顾慎之看着杨椋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把玉重新放到了他的掌心。
“给你的,你不要吗?”杨槲兆攀种械挠衽澹稍感烫手。
“我不配要。”
“可是……已经刻上了你的名字。”
“让匠人磨去吧。”顾慎之的转身,背影决绝。
“为什么,慎之,你不喜欢吗?”杨椴唤猓嘟着嘴走到顾慎之面前,握紧了他的双手,低头看着他,最近他个子疯长,如今已经高出顾慎之半个脑袋了。
“不是……”顾慎之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先帮你保管一下吧。”
杨檎獠耪箍了笑颜,小心翼翼的将玉牌带在了顾慎之的脖颈上,白皙的颈项,配上红艳艳的丝带,暖暖的玉贴在胸口,顾慎之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来,多吃一些鱼,吃鱼补脑的。”杨榧辛艘豢曜佑惴诺搅斯松髦的碗中,今天的定情信物赠出去了,一颗心也总算定了下来,杨榈男那榧好,不停的为顾慎之添菜。
顾慎之低着头,皱着眉苦笑,又默默的把菜挪到了清波的碗中。
“公子……够了够了……我真的吃不下了。”清波小童被塞的不行了,只好扔下了筷子,缴械投降。
杨榈妥磐飞敌Γ才抬起来,便看见顾慎之碗中又没了菜,连忙又拿起小碗,盛了一碗推到顾慎之的面前,哄着他道:“再喝一碗鸡汤汤,这个汤很补的,我特意看着老板做的,绝对不偷工减料。”
顾慎之无法想象杨槎自谝槐呖醋湃思异捞赖难子,一碗汤捧在手中,很是烫手。
“你不喝?”
“喝不下了。”顾慎之实话实说。
“是喝不下还是……不想自己喝?”杨樵嚼丛嚼灯ぃ他的赖皮程度已经完全到了可以把周围的一切都当成空气,于是再扫一眼,其他几个人都已经识相的离开了包间,只留下顾慎之,杨榱饺恕
“慕楚……不要欺人太甚,也不要再这样对我了。”顾慎之低下头,皱起好看的秀美,缓缓道:“再过两日就到云州了,叶姑娘还在王府等你,她是一个好姑娘,你不能这样对她。”
“你……”杨檎饧溉毡揪臀这事烦躁,听顾慎之这样开口,心里更是乱作一团,便开始口不择言:“她是不是好姑娘,与我何干?她倒是属意于你,不如你替我和她成亲算了,反正皇帝也只是说,让她当西南王的儿媳妇,你也算是我父王的义子,要是那么做,应该算不上抗旨不尊吧?”
顾慎之低下头,脸上一抹淡然的笑,紧接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去,低低诉道:“杨椋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原来也只不过是鼠目寸光之徒,算我顾慎之看走了眼,你忍心让云州这二十几年经营的基业毁于一旦,我还不舍得呢,别忘了,叶千姿对你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摸了一支凤羽签吗?难道你不知道萧离他在暗喻你有谋反之心吗?”
杨槲杖的手紧了紧,狠狠的锤了锤桌子,咬牙道:“云州早已经接过几次密报,萧离正在密谋削藩事宜,只怕圣旨也快到了,父王病体未愈,我不敢轻举妄动。”
“听我的,不要得罪朝廷,如今你羽翼未丰,若是贸然行动,不划算,我在青阳的时候,就听时岱山说,宛塑两国,暗中早已经商讨过几次了,等得便是朝廷削藩的时机,好让夙夜内忧外患。依我看,云州最好按兵不动,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朝廷没有断你的生路,就忍。”
“慎之,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杨榇由砗蟊ex斯松髦,可是这样的顾慎之却让他觉得好陌生,“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你心烦,你只要好好养好身子,便可以了,天下大事,就交由我吧。”
顾慎之心中暗暗一紧,天下大事,就交由你,这么说,你当真还是有谋反之心的,只不过,他叹了叹气,眸光渐渐深邃:“你父王为了一个忠臣的名号,白白失去了当皇帝的机会,难道你忍心让他晚节不保?”
你说啊?你是不是要把我推到人前,让我做一个天下人耻笑的傀儡?
作者有话要说:我日…………死卡活卡卡一章出来,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抱头鼠窜g
第四十九章
“慎之……”杨椴喙脸,掌心托着顾慎之的腮,让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杨榭醋殴松髦清新淡雅的秀眉,柔情似水的眸子,忽然间心虚了一下,松开了手,转过身子,不敢看他。
他的身世,是他们两之间的症结,如果永远都瞒着他,或许能让他安然的呆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如果当真走出了那一步,父王举起翻旗,将他推到人前,那……岂不是也将他推上了绝路?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愿意做一个傀儡,以他的脾气,只怕是知道了真相,就会一头撞死在西南王门前的石狮子上。
“慎之……等你见了父王,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就帮你在滇阳找一个僻静的宅子住下来,如果你想回青阳,那我也不会强留你。”唯今之计,只能自己把他藏起来,不让父王知道他的下落才好,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
顾慎之咬了咬牙,冷冷道:“阿宝,我一定会送去青阳,时兄是仁厚之人,如果他能挣得储君之位,将来对宛平,对夙夜,都是一件好事。”顾慎之想了想,缓缓上前,从身后抱住了杨椋这个姿势有点吃力,因为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大肚子,顾慎之靠在杨榈谋成希低声道:“只要你选我,我便留下了。”若是你不选我……我也有我自己的方式解决。
杨榈难劬σ缓欤转身抱住了他,忘情的吻了下来,良久才松开了,埋在顾慎之耳边,脸却已经红成了一片,小声说道:“你也帮我生一个好不好?”
“什么?”顾慎之又问了一遍。
“没……没听清,就算了……”杨樾男榈溃“今晚你晚饭吃的好少,我带你出去吃宵夜。”
顾慎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伸手牵住了杨榈氖郑心里兀自想到:其实,我已经听清了,也已经这么做了。不经意间,胸口涌起一阵酸涩。
镇是个小镇,不过到了晚上,却也很是热闹,杨槟昧艘患大氅批在了顾慎之的身上,两个人手牵着手,从客栈后门的小巷子出去了,入了夜,本来是很凉的,不过杨橐宦范悸e殴松髦走,所以两个人并不觉得冷。
一路上,顾慎之都很安静,如今身子重了,走路都变的很慢,每一步下去都很沉,走多了又累得慌,杨橄氡他,可是他却偏偏不肯,所以一小段路,走了有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镇上最有名的一处夜市。
此地已是云州境内,只不过距滇阳还有两日行程,回去的日子近了,大家反而都不舍了起来,只希望时间能再过的慢一点,让两个人还能再甜蜜一点。
这一路上,杨槭背;叵肫鹨郧暗氖虑椋自己与顾慎之认识了十几年,可是那十几年相处的日子,都感觉没有这路上的两个月来的多,每次想到这里,杨樽芑嵘钌钭栽穑恨不得把以前的那个自己千刀万剐了才痛快。
上来两碗面条,热气腾腾,熏得顾慎之一脸的雾气,他低头夹起一筷子面条放在自己的嘴里,吃着吃着就落下了泪来。
“怎么了?”杨橐晕他不舒服,扔下筷子问道。
“没事,看见面条,就想到了自己的生辰。”顾慎之是知道自己生辰的,只不过那是十岁之后,他弄清自己身世的时候才知道的,杨定边把他收做了义子,却并没有告知他准确的生辰,所以顾慎之只能装作不知道,从小到大,更是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我小时听娘说,你的生辰是二月的,那不就正巧是这个月吗?”杨榧顾慎之伤感,忙着安慰,叫上了路边摊老板道:“老板,今天我哥生日,再加两个荷包蛋。”
顾慎之不说话,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面条,心里默默想着,今天是二月二十五,可不正巧是自己的生辰,两个热乎乎的荷包蛋送了上来,放在顾慎之的面前,杨槟闷鹂曜樱夹了一个放到顾慎之碗中,小声劝慰道:“慎之,快吃吧,别凉了。”
顾慎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脸上滑下两道泪来,又拿起筷子,夹起另外一个荷包蛋放入了杨橥胫校抬头看着他道:“多谢你陪我过生日。”
杨檠壑幸涣粒开口道:“那今日早上的玉牌,不准还我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杨樾睦锿低狄恍Γ就当是生日礼物,自然不是只有生日礼物这么简单,慎之……你知道吗,我是真心想陪你过一生的,只是……如今父王那一关,不知如何过去。
两个人各怀心事,便没有了语言,只是默默吃着碗里的面条。
不远处的一个小酒摊上,一个熟识的人影已经喝得不成人形,叶千骄打了一个饱嗝,从怀中又取出一锭银子,身形摇晃的按在了桌面上,大声道:“老板……再……再……来一壶酒。”
“客官,这钱您收好,您就是给再多钱,我也不敢卖酒给你了呀。”老板是个老实人,见着钱也不敢做他生意,只怕是已经喝高了,再看叶千骄的桌腿底下,一排的空坛子七零八落的躺着,好不壮观。
“老板……你……你怎么做生意的?”叶千骄抬起头来,虚着目光看着那老板,把桌上的银子随手一推,掉到了地上,趴在桌上自言自语道:“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话还没说完,居然又哭了起来。
“客官,您还是回吧,我也要收摊了,一看您就是外地人,怎么这两日整天跑到我这摊子上喝闷酒,您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大的愁啊?还能愁得过我?上有八十老母要赡养,下又有几个不争气的儿女,最小的才刚会走路,这日子过的苦哈哈,凄凄惨,我也没像你这样借酒浇愁啊?”那老板见叶千骄的哭声止住了,又开口道:“看你年纪轻轻,肯定是为了写儿女私情在烦恼,大叔我劝你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也争不到。”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叶千骄长长的叹了口气,睁着眼愣愣的看着远方:“属于我的,已经去了,我便是注定了孤家寡人了……可是……可是心里面还是痛啊!痛啊!偏偏又不想去和别人争,也争不得……一个是我的亲妹妹,一个是我的亲表弟。”
酒摊老板听的有些糊涂了,什么又是妹妹,又是表弟的,心想该不会是这位公子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结果自己妹妹又喜欢上了表弟,这可使不得啊,于是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公子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们读书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君子好成人之美,这事儿,我也不支持,可是你为了这事儿喝成这样,那也太不值得了,白白便宜老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