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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还不快搬十袋米出来。」见李秀才不是回来找他算帐,掌柜又恢复成弥勒佛,双眼都笑眯了。

「陈掌柜,我来得急,也没牵驴子来,这十袋米还要麻烦你派人跟着我送回去。」李秀才说道。

「这……」掌柜眼珠转了转,犹豫着没有立即答应。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说着,他作势便要将银子收回来。

「行、行,我马上就派人帮你送回去。」掌柜见状,赶紧将银子抢了过来,塞入袖中。

一路上,李秀才遇人便主动打招呼,几乎所有街坊都看着陈记米铺的伙计送米到庙口,就在门口架起锅子熬粥。

趁送米的这段工夫,沐毅宣也回到茶楼,将镖局的事都处理妥当之后,才悄悄来到李秀才住的村中。

当天,李秀才将灾民全都集中到庙前,又以布施为名去请知县前来主持,知县自然没有拒绝,带着师爷兴高采烈的来了。

沐毅宣在脸上抹上灰,穿着补丁的旧衣,藏身于灾民之中,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注意到一旁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一双眼正专注地望着他。

虽然,呼延骞已经换上一身粗布麻农,但比旁人高出一颗头的他还是显得鹤立鸡群,幸好旁边站着更加高大的蒲奴,他才没有那么显眼。

前方,李秀才奉承了知县几句,知县也称赞他乐善好施,两人客套了一阵,知县便提出要亲自施粥,此举正中沐毅宣下怀。

「这粥……」舀起一杓清粥,知县仔细一看,却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不对吗?」李秀才故作一脸茫然。

「拿碗来。」知县冷着脸,接过师爷递来的碗,舀一杓尝了点,刚一入口,便吐了出来,「这粥有问题!」

「怎么可能?这粥是我方才亲手熬的,和平日一样啊!」李秀才大声叫道,一脸震惊。

「本官问你,熬粥的米从何而来?」

「陈记米铺买来的。」

「来人啊,去将陈记米铺的掌柜带来!」

不到片刻工夫,米铺掌柜便被带了上来,脸上却无一丝恐惧,仍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县太爷,米都是从他家米铺买的。」

「陈掌柜,李秀才说的可是实话?」知县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严厉地质问。

「大人别听他胡说,全城那么多米铺,凭什么说是在我家铺子里买的。」眼见东窗事发,陈掌柜索性狡辩到底。

当初卖米的时候,他就故意将米装入没有陈记标记的米袋,就算现在有麻烦找上门,也没有证据。

「我有人证,镇上的人都看见是陈记米铺的伙计将米送来熬粥的。」李秀才理直气壮的说。

「这……」陈掌柜脸色一变,完全没料到还有这等事。

这全是沐毅宣设好的局,让李秀才再次去买米,就是为了引君入瓮、制造证据。

「奸商该死!」冷不防从人群中冒出一声吼骂,立刻引来众人连声挞伐。

众怒难平,知县立即下令将陈掌柜押入大牢候审,这才将民怨平息下来。

「少爷,这事都是他策划的?」蒲奴终于看出些门道来。

「不是他还有谁,能想出这简单却有效的法子,这人绝不是个泛泛之辈。」望着沐毅宣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呼延骞突然起了惜才之心,想将此人延揽至麾下。

事情结束,也快要傍晚了,知县黑着脸离开,沐毅宣也趁乱钻出人群,向镖局走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但刚出村口,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他前方。

沐毅宣抬头望向来人,顿时吃了惊,正是白天自己撞到的异族男子。

虽然对方器宇轩昂,并不似恶人,但他心里还是留了些警惕,「原来是兄台,不知有什么事?」

「在下冯骞,初到贵宝地经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呼延骞折扇一挥,拱手向他行礼。

冯是他母亲的姓,虽然如今匈奴已与天朝交好,但中原百姓仍对外族有些反感,加上呼延此姓实在太过明显,为了避免麻项,他还是易了名。

「我姓易,对不住,我有急事,先告辞一步。」他总觉得此人并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抱拳行了礼后便想离去。

「易公子,在下觉得与你相当投缘,想请你到酒楼一叙如何?」呼延骞依然客气的问。

人才难求,何况眼前这位摆明是想大隐于市,三顾茅屋的典故他还是知晓的,所以对对方的态度并没放在心上。

「不必了。」面对呼延骞的热情,沐毅宣心中警戒更深。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隐身于镖局之中,本就是因为自己身份不寻常,为了避免是非才出此下策,今日若非看不惯奸商作为,他也不会多事,没想到还是被人缠上。

不论此人有何目的,他都不想趟浑水。

「易公子,今日这场好戏是出自你的手吧。」并未被他的冷言冷语击退,呼延骞摇着折扇,不疾不徐的问。

「你怎么……」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再说下去无异于承认一切,他索性什么也不说。

思索着对方究竟是何目的,沐毅宣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此人该不是一直在注意他,若是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在下没有恶意,只是见公子机智过人,想结交一番罢了。」知道他有所误会,呼延骞立刻开口解释。

「承蒙阁下抬举,易宣不过是区区市井小民,不值阁下费心,告辞。」言罢,沐毅宣冷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呼延骞想追上去,但地形不熟,一下就被沐毅宣摆脱了,忍不住泄气地叹了口气。

「少爷,如此不识抬举的人,你找他干么。」蒲奴不由得抱怨。

「此人非同凡响,不是平庸之辈,我一定要招揽他于麾下!」寻人不着的呼延骞并没有因此发怒,沐毅宣的离去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呼延骞也不例外。

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将易宣请回去!

第二章

沐毅宣觉得自己很倒楣,不是普通的倒楣,是非常的倒楣,越不想遇到的人越经常遇到,想躲也躲不掉。

大前天,他到衙门去打听陈记米铺的后续,才刚到门口就和那个冯骞撞个正着。

遇到也没什么,他只管当没看到,哪知那人脸皮比城墙还厚,无视他的冷脸,上来便称兄道弟,一副和他很熟的模样,而冯骞明显是塞外人的相貌,还引得不少人朝他们行注目礼。

他本想在镖局里躲几日、避避风头,待那人放弃再说,谁知吴镖头今日就派他出去送信,无法推辞,他不得已才出了门。

虽然一路上格外小心,但刚送完信,走在大街上便遇上冯骞,害他忍不住怀疑老天在玩他。

「易公子,好久不见。」白衣玉冠的呼延骞扬着笑脸,向他挥手。

「……」沐毅宣没好气的撇嘴,神色也不太好。

还好久不见,说得好像自己与他多熟似的,这人脸皮未免太厚了,难道看不出来自己不想见他吗?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人生得很俊,及肩的乌亮长发如丝绸一般,双眸不似中原人是漆黑的,而是淡淡的浅褐色,像蜂蜜一般醉人。

再加上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只是这般站在大街上,已有许多姑娘脸红心跳的偷偷望他。

「易公子,在下冯骞。」生怕他不认得自己,呼延骞上前又自报了一次姓名。

「我知道你叫冯骞。」从来没有如此烦恼过,眼前人就像只赶不走的苍蝇一般,让他困扰极了。

「易公子,我们到里面坐着聊。」假装没看到他的冷脸,呼延骞热情的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对面的酒楼拖。

「松手。」沐毅宣用力挣扎,却惊觉对方的力气比他大上许多,他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被拖着走。

「易公子,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前两次的失败,让呼延骞知道对付这种人就是得来硬的,这下总算是达成目的。

沐毅宣被人半强迫地拉到酒楼雅间,呼延骞坐在他对面,伸手倒了杯茶送到他的面前。虽然心下不满,但走不成,只好接过茶杯勉强应付着。

「不知易公子今年贵庚?」呼延骞仔细打量着他问。

「十八。」简单回答,沐毅宣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才十八岁,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呼延骞有些讶异。

看此人的外貌和机智,他本以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没想到才十八岁,还是个少年。

「说吧,你究竟找我何事?」这人的纠缠实在令他不堪其扰,自己的平静生活全都被打乱了,况且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还是快点打发为好。

「易公子可曾想过自己的前途?」不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呼延骞婉转的询问。

「不曾想过。」他冷哼一声。

他当初可是抛下王爷身份,独自离京,此时谈什么前途,实在可笑。

但呼延骞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是无心仕途,眼神不由得一黯。

为了找到易宣,他四处打听,才从那日他身上穿的衣服打探到他是长风镖局的人。本以为像易宣这种人,必定不会甘心窝在一个小小的镖局中,只要自己以诚心相邀,必能打动对方,没想到他竟是无心仕途之人,这下可麻烦了。

「时辰不早了,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见对方半晌沉吟不语,沐毅宣不耐的起了身。

「等等。」生怕他离开,呼延骞伸手去拉他。

「放手!」

拉扯之间,呼延骞一时用了太大力气,竟将沐毅宣涂抹在手臂上的易容膏药蹭掉一块。

「对不……你的手臂好白!」惊讶那片露出的皮肤之白皙,呼延骞一把将他的手臂拉到眼前,看了又看。

「放开我。」沐毅宣心中大叫糟糕。他遗传母后,天生肤白,不管怎么晒就是黑不了,因此他才会用这种药膏改变肤色。

本来这药膏是易容专用,就算在太阳下干一天的活、汗流浃背也不会脱色,谁料冯骞竟如此用力,将颜色蹭掉一块,露出马脚。

「这不是你的本来面目?!」呼延骞当下肯定的说。

他大手一伸,将沐毅宣拉入怀中,一手锁着他的腰,一手摸到他脸上,立即发现他脸上有什么东西覆盖着。

「果然,这不是你的真容。」早听说中原有种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容貌,没想到眼前的少年除了机智之外,还会这一手!

他又惊又喜,手指顺着沐毅宣的脸颊往下摸,果然在他脖子上找到一道细微的接缝,他抠起那层东西往上一拉,整张人皮面具立刻被剥下。

看着眼前秀丽的容颜,呼延骞惊愕地瞪大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直以来,娘亲是他心目中最美的人,但眼前的少年丝毫不逊色于娘亲,肤如凝脂,眉目如画,那双翦水秋瞳因惊愕和怒意染上明亮的生气,好像能将人吸进去一般,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他本就对易宣相当欣赏,觉得这般聪明机智的人世间少有,一定要让他为己所用,不料这少年如此天姿国色,更令他心生爱慕。

他甚至起了遐想──这样才貌兼备的人儿,和娘亲如此相像,不正是他理想中的伴侣人选吗?

「看够了没有,还我。」秀眉微拧,沐毅宣怒目而视,飞快伸出手就要抢回面具。

但呼延骞飞快避开,一点也不想把面具还他。「你……为何要隐去自己的真实容貌?」

改变容貌的目的就那几种,最有可能的就是避仇,难道说他是为了躲避仇家,所以才易容?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那么多干什么。」没好气的再次伸手抢夺面具,但怎么都抢不到,沐毅宣没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要扑到呼延骞怀中。

「你真的叫易宣?」怀疑起他名字的真实性,对此人的好奇心又增加不少,呼延骞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快给我!」一连抢了几次都没得手,沐毅宣气得脸色铁青。

他不知道这番邦人为何总缠着他,但他知道此人必定是个麻烦,如今真面目又被看见,对方眼中那抹光芒更让他心惊得喘不过气来,深知再纠缠下去不是办法,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亲我一下就给你。」觉得他气呼呼、鼓起腮帮子的样子很有趣,呼延骞半是玩笑地出口调戏。

「……」虽然已弃了王位,但沐毅宣怎么说都是天家子弟,一身傲气不容人折辱,被人如此调戏,更是气得恨不得一刀砍死眼前的登徒子,他的眼神若能杀人,呼延骞恐怕已经死了无数次。

「不答应也无所谓,这个就留给我做纪念算了。」言罢,呼延骞便将面具收入怀中,一副得意模样。

「下流!」沐毅宣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挥向他,却反被抓个正着,一时失了重心,跌入一堵宽阔的胸膛。

「非也,本少爷风流不下流。」呼延骞并未因他的叫骂生气,反倒带着兴味的勾起唇。

这少年不是小猫,而是只野性难驯的小豹子,想他堂堂匈奴王,在草原上什么千娇百媚、温柔多情的女人没见过,如今这只小豹子可真彻底勾起他的兴趣。

「滚开,不要靠近我。」沐毅宣不顾一切的挣扎,只希望快些离开这里,脸颊因气愤而染上两朵红云,连唇都被他咬得嫣红。

「宣,你的唇好红。」那双形状美好,如今更如花瓣般诱人的薄唇,竟令呼延骞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夺走他的呼吸。

「唔……」所有抗议的话语被迫吞了回去,雅间里静悄悄的,最后响起一阵愕然的抽气声。

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强吻了,吻他的人还是只见过几次的陌生男子!

被轻薄的事实令沐毅宣奋力的挣扎着,但下颚却被呼延骞紧紧扣住。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全身,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兔子,被猎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有股想逃的冲动,却被对方轻易察觉。

呼延骞将他的双臂扭到身后,牢牢锁住他的腰,贪婪的吮吸着他口中的甘津。

其实连他也没料到自己会对眼前少年如此执着,对方吻起来的味道太美好,令他欲罢不能。仅这一吻,他就确定怀中人是他想相伴一生之人。

草原子民向来热情奔放、敢爱敢恨,喜欢上就是喜欢上,没有必要压抑,何况听说近几年中原民间男风盛行,同性共结连理并不希奇。他决定,这个少年就是他唯一的阏氏人选。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呼延骞轻笑着,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如此宣誓。

从宣青涩的反应,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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