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点头:“宣平侯得了花柳。”
“是啊……”
“他的病比庄氏沈容华染的都早。”
“所以?”
“他是凶手名单上的人——很重要的人。”
“是啊,可他不是没死么?只是醉死了,没真死!”
叶白汀叹了口气。
仇疑青实在难以忍受手下的愚蠢,干脆利落的开口:“你带上人,亲自去跟踪蹲守宣平侯,谁想杀他,按住抓回来就是。”
“啊——”
申姜终于恍然大悟:“对哦,凶手已经杀了两个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一定会去动手的!只要跟住了,不就能顺藤摸瓜?”
百户很兴奋,行了礼就往外走:“天干物燥,夜黑风高,正是行凶好时候,没准今天就……我这就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叶白汀眨眨眼,你走是走了,我呢?就把我放在这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连从窗角掠过的风都小心翼翼的,溜着墙边走,生怕打扰了什么。
仇疑青站起来,走出案几:“表现不错,想要什么?”
这意思……是要赏了?
叶白汀看着仇疑青,很想说我想要句实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在诏狱做了什么?你到底是纵容,是配合,还是顺水推舟,算计着更多?
申姜已经被打了板子,自己在诏狱里外行走不只一回,他不信仇疑青这个指挥使不知道,可对方一天没露,他就不敢百分百确定,万一呢?万一他就是躲过去了呢?自揭话题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这一眼看的有点久,目光非常专注,看清楚了仇疑青浓如墨线的眼梢,鸦羽般又长又密的眼睫,以及对方视线滑过来时的隐隐星芒,似藏了千山万水的深邃。
叶白汀突然感觉到,他不是一个人。
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怀疑,在矛盾,在犹豫,对方也是。仇疑青一定也在思考,所有的布置,所有水过无痕,似有似无的关注,自己察觉到没有?察觉到了多少?仇疑青也一定很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个指挥使在干什么,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准备怎么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