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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知道,仇疑青要是真追了,才收不了场,叶白汀正在经历人生重大社死现场,恨不得整个北镇抚司凭空消失,谁都别看到他。

这种时候,诏狱明显也回不了。狱卒们有多碎嘴,他在还不能出来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何况相子安和秦艽那模样,哪里是欲言又止,敬佩到词穷说不出话,分明是想看他笑话!

他才不要把昨夜过程复述一遍,澄清不了的,就……让往事都随风吧。

他去了仵作房。

“汪!”狗子明显没玩够,一个劲往他身上扑,表示自己精力充沛,体力完全没问题,还想拉着他跑。

叶白汀把狗子摁住,给它来了个全身马杀鸡,从头到脚一痛揉,酸爽到骨子里,狗子很快亮了肚皮,卧在地上哼哼唧唧,车?什么车?哪里有车?它现在连饭都不想吃,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叶白汀在仵作房转悠,为了安抚情绪,他翻了一遍近来的尸检格目,验完的,没验完的,等着复检的,心情慢慢平复下去,时间这下倒是过得挺快。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看到了商陆。

商陆进门看到他,眼睛一亮:“正好你在这,都不用我费劲找你了!”

叶白汀心跳慢了一拍:“有消息了?”

“有了,”商陆看着他,拿出一块帕子:“是竹枝楼的老板娘,叫叶白芍。”

身份不用猜,年纪和名字都对得上,应该是娇少爷的姐姐。

“竹枝楼……”

叶白汀接过帕子,上面用银线绣了一朵花,是芍药。

他捂住左胸,那里突然重重跳了一下,眼底跟着也有些酸。

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是提醒他是外来人的时候。他和原身相貌一样,名字一样,可能连性格脾气都有相似的地方,很多时候他会忘了,他本不是这里的人。

可原身是有亲人的,父母意外去世,义兄不是东西,还有个远嫁的长姐,长姐……

怪不得每每想到家人,心里总是酸酸的,怪不得昨日吃到那些菜,会不由自主的眼眶湿热,原来那些饭菜,是姐姐亲手做的么?

“我知道了……这次多谢你。”

叶白汀声音有些哑,商陆也明白,大喜大悲,情绪都是需要缓一下的,摆了摆手说:“不必,我这手头还有事要忙,回头空了咱们再聊。”

说完就转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间过去这么久,连午饭都没见到人,申姜感觉有点不对劲,娇少爷到底在跑什么,这么久了都没缓过来?

他寻思得问问。眼珠子四下转,看到指挥使开始放寒气的目光,心底更坚定了,这必须得问问啊!再不问,指挥使也要发脾气了!

他开始满处找人。北镇抚司说小不小,说大倒也不大,至少娇少爷会跑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很快,他在仵作房找到了人,刚想调侃两句,就觉得人表情不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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