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并没有在香丸的问题上停留很久,也没有逼着容凝雨非得给出一个答案,而是突然改了方向——
“娄凯,鲁王世子,郑弘春,杀了几个人的凶手是谁,你其实知道吧?”
问题突如其来,纵是容凝雨这种见惯世面的人,也怔了一下,才道:“我并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跟我们说?”
“听闻指挥使铁面无私,锦衣卫判案讲究证据确凿,并不会随意为难质问他人,”容凝雨抬眸,视线直直的撞了过来,不似之前那般温柔,第一次绽出锐光,犀利又直白,“难道竟是外边的人胡编么?”
叶白汀便笑了:“只是问话而已,容班主不必这么紧张,那我现在换个问题,郑弘方,是你杀的吧?”
跨度直接拉到了别人,容凝雨没反应过来,柳眉一跳:“尊驾这是何意?”
叶白汀:“非我锦衣卫故意为难,而是之前传唤的案件相关人——马氏,你应该见过了?就是她招的。”
屏风后的马香兰好悬跳出来,好好一个俊公子,怎么不说人话呢?她刚刚招了什么?她什么都没说!
叶白汀指尖点着毛笔,话音不急不慢:“她说郑弘方曾是你男人,你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女孩,但郑弘方不是个东西,抢走了孩子,还拿孩子威胁你,胁迫你帮他做事,笼络贵人,终于你受不了了,在西山沼泽附近,杀了他。”
寥寥几句话,马香兰听的脑门充血,双拳紧握,不是她说的!她没有!可她不能说话,因之前别人特意提醒过,她若出声示警,就是在帮锦衣卫指证凶手。没办法,她说不出话,也不能走出去,最后只能狠狠瞪了旁边的锦衣卫小兵一眼。
小兵倒是够不要脸,摇着扇子还冲她笑呢。
屏风外,容凝雨闭上了眼睛。
良久,她才又开口,眼底沉浸着岁月带来的伤痛,声音里带着苦涩:“是,郑白薇……是我的女儿,我一直都知道,甚至忍不住怀有私心,在她靠近时会多说一些话,多让她停留一会儿,她温柔,也坚强,年纪虽小,却有主见,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规矩应该遵守,知道什么是绝对不会做,什么人不可以靠近,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马姐姐将她养的很好,我很感恩。”
“所以在马氏对你表达不友好的情绪时,你并不会介意?”
“没什么好介意的,没有亲手抚育女儿,反而交给他人,虽事出有因,也是我的错,我不配做别人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