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之后你们去了何处?”
贺一鸣:“不欢而散,谁知道他去了何处。”
叶白汀:“他为什么会觉得,你在科举这件事上会拦他?”
贺一鸣就笑了:“我怎么知道?这种事他不应该找他的表叔耿大人么,我也很好奇。”
“既然无关紧要,你在这件事上并不理亏,为何之前指挥使问话,你没有说?”
“我怕啊,”贺一鸣说的真情实感,“毕竟时间那么近,跟死者发生过争执,我也怕被你们当成凶手,这天底下冤案处处都是,北镇抚司也不是没有,你又曾误会过我,总觉得跟我有仇,在指挥使耳边说些悄悄话,吹个风,我能得的了好?”
申姜啪的拍了下桌子:“问什么你答什么,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还敢编排少爷和指挥使,老子看你是不想走出这北镇抚司了!
仇疑青修长指尖叩点在桌面,缓慢又有节奏,多看两眼,就会让人感觉到压抑难受:“看来之前胡大人的话没错,的确是看到了你。”
贺一鸣点头承认:“没错,他应该就是看到了我。”
仇疑青便问胡安居:“你明明看到了贺一鸣,看清楚了,因何不认,非说自己看错了?可是看到了二人起争执这一幕?”
胡安居苦笑:“事到如今,下官哪敢撒谎,下官的确看到了二人,似乎在三楼拐角起了争执,但很快就一前一后消失……下官只是没那么多好奇心,退了出来而已。”
叶白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去了哪里?”
胡安居摇头:“下官不知。”
“二人为何争执?”
“同样不知。”
胡安居回话很慢,视线也基本一直下垂,没面对任何人。
“今日北镇抚司堂前,指挥使亲自问案,”叶白汀双目清澈,“我劝胡大人一句,此后再没这样的机会,知道什么,不如尽早说了,以后可不一定有用了。”
说完他又转向高峻:“还有高大人,功劳政绩不是只有逢迎上司才能获得,有更好的方式,更正确的道道,大人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厅堂一如既往安静,没一个要说话的。
最后,还是人群里官位最高者,耿元忠站了出来:“这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面前站的是人是鬼,自己有没有被坑,又有谁知道呢?锦衣卫既然查了案子,知息了真相,自然一切以你们的证据为主。”
这话有点高级,有些落井下石,也有些阴阳怪气,好像骂了贺一鸣,也好像骂了北镇抚司。
叶白汀想了想,道:“耿大人所言极是,北镇抚司环境单纯,我时常因为见识不到人的多面性而心生感慨,对官场之事诸多好奇,不知几位对彼此,都有何评价?”
耿元忠皱了眉:“这和案情……”
他还没说完,叶白汀已经转向仇疑青:“指挥使,这个能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