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有事都是他主动来找我,他似乎很熟悉我的活动规律,也很清楚,我经常去的那家茶馆。”
“他给钱很大方,我办事也很干净,所以他跟我合作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合作都很愉快。”
“不过合作过几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苏先生了,我估计他去了别的地区,当然也不会去刻意打听,直到三天前,我照例在茶楼喝下午茶的时候,苏先生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江南点了点头,递给他一支烟:“继续说,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
水鬼祥双手接下香烟,但没敢抽,而是放在了枕头旁边,继续说:“他先跟我聊了些家常,问我这么些年是不是还在跑船,是不是船队越来越大了,不过这些闲话没聊多久……我看得出来,苏先生这次过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显得有些警惕,也可以说有些紧张……”
李江南打断他问:“怎么说,你怎么看出来他很紧张?”
水鬼祥说:“因为苏先生这一次出现跟以往每一次出现都不相同,虽然他跟我聊闲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很轻松,但这一次出现,他戴了墨镜,还戴了帽子,并且这一次他坐在我的侧面,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我茶桌的对面。”
“李先生,我是个跑私船的江湖人,看人做事一般都会留心眼的。”
“比如我从不去我没有把握的茶楼喝茶,而且每次喝茶,都会坐在邻近后窗的茶桌,并且我通常会背靠墙壁落座,这样可以防备便衣突袭抓人,也方便我观察茶楼的人员进出。”
“而这一次苏先生与我见面,采取了与我类似的落座方向,我就完全可以猜得到,苏先生应该遇到麻烦了,他在防备着什么人,或者说防备着什么事情。”
李江南暗暗点头,这水鬼祥言语清楚,头脑清晰,也算是个见过风浪的老江湖。
如果水鬼祥说的都是真的,说明苏战时刻都在警惕神机殿的抓捕,也说明苏战和母亲他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安全。
水鬼祥的言语没断,还在继续说:“苏战这次过来找我,还是像十年前那样,跟我打听有没有离港的私船。”
“我告诉他,这一段是台风季,除了那些抗台风的超大型海轮,几乎没有私船敢顶着台风跑,然后他又问我有没有办法想,只要尽快离港,他可以加钱,我摇了摇头,直接跟他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会不会翻船的问题,他就不再说话了。”
“然后呢?”李江南问。
“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茶楼。不过我估计,他还会来找我。”水鬼祥道。
“他有没有说要你的船运货还是运人,以及去哪里,包括什么日期?”李江南低头点了根烟。
水鬼祥摇摇头道:“都没有说。只聊到台风季这个程度,他就没有往下说了。而我也不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