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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乱七八糟的,你还真说得出口!”

刘恒突然拉住我,面色凝重:“我不是瞎说,我……”猝不及防将我推到墙边,捧住了我的脸。我刚想发怒,对上他略带忧郁的眼神,严厉的话居然说不出来。刘恒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无从出口,只是慢慢地向我靠近。

我眉头一皱:“你……”

刘恒仿佛惊醒一般,放开我,哈哈一笑:“殿下,这下感受到臣的魅力了吧?”

我又是一掌拍出:“狗屁!有那本事对姑娘使!”我抬脚进了侧殿歇息。

刘恒跟进来,委屈得眼圈都红了:“殿下呀,臣就是试试,没必要这么狠吧?”

我躺在软榻上瞧他一眼:“在我这里住一晚吧,明儿咱们一起过去。”刘恒立刻十分欢喜地答应。

傍晚时分,我正与刘恒吃饭呢,下人来报:宫里王总管带了皇上口谕到了。又补充道,似乎还有不少人等在外面。

我一面疑惑着,早派人通知关慕秋准备好,再让下人将王总管引到寝殿宣旨。我和刘恒躲在屏风后面看热闹。

只见关慕秋穿着我的朝服似模似样地接待,除了太过单薄之外,还真颇有几分王爷的架子,那总管愣没认出来。可惜隔得太远,听不到说了什么。就见那总管宣旨完毕,将拂尘一甩,尖着嗓子喊了几句。不多时,竟然从门外走进许多妙龄少女来,我和刘恒面面相觑。

直到那总管告辞,遣散了众人。我急急走到厅堂中问道:“圣旨说了什么?怎么来了许多女人?”

关慕秋额上一层细汗,脸上倒恢复了些血色,慢慢向我道:“皇上口谕道:越凌王劳苦功高,又兼新婚在即,府内缺人,因此赏赐宫女五十名,供殿下享用。”

我心中霎时一片冰凉,叫道:“严伯!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严伯走到我身边,低声道:“老奴打过听了,不知是谁在皇上面前谗言,说殿下今早在皇后宫中逗留多时,不是探望母亲,其实为了与皇后宫中婢女调笑欢好。想是皇上信了,所以……”

我怒道:“谁说的!”

严伯默然不语。

冷不防血气就冲到喉头,一片腥甜,我强行咽下,嘿然冷笑:“好,来得够快,够狠毒,这真是不给我留一点余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俺这个月恁努力的说~~

接下来真的要复习了= =+++++

第十六章 其音靡靡

我转头望向刘恒,只见他也是眉头紧锁,显然想不出什么对策来。

我冷冷道:“将那些女子送回去,本王一个也不要!”说罢拂袖出门。

严伯紧跟在我身后劝道:“使不得!殿下这样退回去,不是令皇上颜面扫地么?”

我抽一抽嘴角,别过头去:“父皇这样,分明是不给我留脸面。”

严伯小心道:“殿下确实少人服侍,将来公主入住府中,没有丫鬟也不妥。皇上可能借了谗言想到此节,说不定是爱惜殿下之意呢?”

我冷笑道:“公主要用,她不会自己带么?从十岁以后我就没用过使唤丫头,如今新婚在即,只因几句谗言,父皇就赏赐来许多宫女。我若收下,只怕正坐实了这淫乱后宫的罪名!不必说了,立刻送回去!”

我走到书房门口,回头将刘恒拉进来:“你马上帮我拟一道折子,就说越凌王在边关苦战十年,自感功勋微薄,得娶公主已是惶恐无地,无颜再受圣恩。兼之蜀地不定,新婚过后便请回赴边关,为国效力,不敢因私事逗留,罔顾国家大事。”

刘恒满脸忧色:“殿下,一定要这么写么?”

我苦笑:“还能怎样?皇兄有心排挤,我还可以与他周旋,他处心积虑要杀我,我照样捡了一条命回来。原以为回京之后可以及早稳住脚跟,没想到猜疑我最深的竟是父皇,早知如此,我何必回来?”

刘恒默默拿过一张纸,提着笔停在半空,他皱眉看看我,突然将笔一扔:“这么写非惹怒皇上不可,我不跟你胡闹!”

我不看他,拿过另一支笔,自己写。

刘恒一把夺过去,怒道:“你做什么?”

我再拿一支笔。

刘恒又抢过:“犯傻!你这样不是摆明了要跟皇上赌气么?”我作势一伸手,刘恒干脆将笔筒抱到怀里,怒瞪着我。

瞧他气成那样,我反忍不住笑了:“你放心,父皇一怒,最多将我削爵降职,再把我送到师父那做小道士去。这一来亲也不用结了,更不用担心我威胁皇兄的地位。”

“那岂不是更糟!皇上本来就……”刘恒及时住口,咽住了“偏心”两个字。

刘恒有个毛病,平时乖滑,真到了正事上就一直到底。我在房中踱了半圈,见他仍不肯撒手,无奈道:“算了,不送就不送,你这话倒提醒了我。”

刘恒松了口气,劝我道:“不如殿下亲自进宫谢恩,或者有机会解释一下,毕竟你们是父子。”

“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父皇怎么相处。”我摸摸额头,疲倦地歪进椅中,自嘲道:“与乱臣贼子相比,或者这个罪名更好一些。”十年征战,换不来一点信任,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刘恒沉默一阵,低声道:“我出去叫严伯将那些宫女安置一下。”

“多管闲事!你还不如叫严伯督促着关暮秋学像一点。”

刘恒放下手中笔筒:“那,我去去就来,你……歇歇吧。”

我点点头,眼角瞥在笔筒上,他前脚出门,我后脚将一张纸摊开,却不是写上奏文书。

待我若无其事将刚写好的东西放到怀里,正巧刘恒手里拿着一卷红纸进来,说是那些宫女的名单,看起来气顺了不少。

我接过来道:“好极!倒不用我费心了。”看也不看顺手藏进袖里。

刘恒白我一眼:“刚才还是怒气冲天,这会儿倒喜欢了。”

我抬眼一笑:“还能怎么着?总不能气死。”

刘恒展展眉毛,也斜歪在我旁边的椅上:“殿下,说句犯上的话,皇上这么防着你迟早要后悔。”

我轻哼道:“未必。父皇行事向来三思而后动,你以为他单单防我么?皇兄当了五年太子,最近一年才得入住东宫,直到现在大小宴会还是开在太子府。”

刘恒凑过来:“再说句不敬的话,殿下要不听臣的劝告,后悔的就不止皇上一人了。”

我面无表情看他:“你这话确实不敬。”

刘恒又一幅极受委屈的神情:“臣知道殿下不爱听,可上面那两位分明合着力挤兑你。殿下只顾念至亲之情,难道连自己也不顾了?到时候……”

我淡淡道:“我这样也算仁至义尽了,真要将南越搞得四分五裂,等着,北魏打将过来,咱们一个个连这么坐着也别想。”

刘恒听着咂咂嘴:“不愧是宗仙人弟子,到底比咱们凡人超脱,看事也清楚,你怎么不去做小道士呢?回来做什么越凌王?”

我沉着脸凑近了给他看:“你看我像自甘寂寞的人?”

刘恒急忙往后缩了缩,立刻改口:“殿下英明神武威颜天成,若不驰骋疆场,真可惜了一身好本事。”

我假装满意:“这还差不多。”又缩回椅中。天渐渐黑透,肩头又一阵阵疼痛起来,弄得我加倍烦躁。

刘恒见我不说话了,又低声道:“可是殿下这样,再为国为民,也于己无利。”

我冷笑道:“你也别当我好人,我一不为国二不为民,不过对那些不看在眼里。”

刘恒哼一声:“你自然不是好人,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连踩死一只虫子也不忍?”

我毫不在意地向他笑:“刘侍御,本王杀过的人比你踩死的虫子还多,也不在意多你一个。你闭不闭嘴?”刘恒既气恼又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理理衣摆,站起身向门外走。刘恒急道:“去哪?”

我隔着门向他道:“闭上你的臭嘴,别跟来,自己在后面卧房里睡!”

说不想报复那是假话,更何况我素来不喜吃亏,不去争权可不代表我就喜欢任人宰割了。

我站在院中,向二门上的严安招招手,严安马上走过来,低声问:“殿下?”

我低道:“你去接触一下那些女子,千万说我生性残暴,谁侍候我都会生不如死,能举出例子更好。最后说我忙着迎娶公主,且给她们一次机会,问她们愿不愿恢复自由之身。有家的可以回家,没家的也可安顿好去处,总之一生衣食无忧。哪个想去哪个想留,回来报我。”

严安应了声是,就往偏院去了。

身后有人声飘来:“殿下真要放了她们?”

我眼中一片肃杀:“放?放了去本王拿什么给皇兄一个惊喜?”

刘恒端详我片刻,笑道:“这样就好,殿下终究别枉了臣的一片苦心。”

我经过刘恒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别瞎操心,我早已找人知会了京城宿卫六军中主事的将领,太子若要发难,起码可调动三分兵力为我所用。你的苦心就省省放在肚里吧,别将自己搭进去就好。”

刘恒差点喜极而泣:“原来殿下不让臣出力全是为了臣,殿下如此想着臣,臣心里真是……”

我斜眼瞧他:“谁想着你了?我是怕你坏了事拖累别人!明日只老老实实做你的侍御史,带我混进去。”

刘恒满口答应,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我摇摇头,自去寝殿休息。

第二日一早,我特意穿了淡紫龙纹朝服,头上束了紫金王冠,足上登了掐金白靴,又在腰间挂了不少玉佩锦囊,极尽奢华之能事。自己在镜前打了个圈,只见镜中人身材颀长,眉宇间带足了英气威仪,脸色给身上绸衣一衬,更添几分雍容,不由嘿嘿笑了两声。想着自己常年穿得半新不旧,偶尔考究一番,也算对住了越凌王的尊号。拿着架子走出殿外,见院中早已备好了马车,偏我今日正不想坐马车。于是向等在院中的一干人轻轻咳了一下,挺直了腰道:“备马!”

刘恒瞅见我,颠颠儿地跑来,两眼发直:“殿下,您出来也不打声招呼,突然这么往外一站,臣的眼睛哪受得了!”

我挑起眉毛:“怎么?”

刘恒晃晃脑袋:“天地失色,真是让天地失色呀!”

他那张嘴一向讨打,此时听着却十分受用,我嗤的一笑,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回头向他道:“马车就让给你了。”

刘恒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嘴脸:“殿下,臣哪敢?不如让臣骑马跟在后面。”

我半扬了扬马鞭,恨不得抽他两下:“少废话!近来不少流言对我说三道四,今日务必要招摇些。”

刘恒双目放光:“殿下英明!也好让建康百姓见识一下咱们殿下是怎样英俊风流潇洒倜傥……”

我听得头疼,伸脚踢他后背:“还不快滚进去!到了街上可别探头出来。”

除了加封越凌王那日,我还是头一次如此招摇过市。严安领着王府一队侍从在前开道,一色高头黑马,鞍辔鲜明,衣装严整,我在中间按辔缓缓而行,后面跟着八宝马车。所到之处,无不引得行人驻足侧目。我极有风度地微微转头,脸上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给人看。

总算太子府相距不远,这折磨人的差事很快到了头。我命其余人等在外面,只带了严安一人进去。

守门的小侍卫见了我,刚想上来询问就被严安喝退。再往里走,守在路边的侍卫却个个都是熟面孔,严安没费什么力就打发了他们。所以当皇兄在后殿书房里猛然见到我时,不由得脸色变了变,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我笑道:“皇兄可不要误会,弟不是来赴宴的。”

赵誊早恢复常态,一脸埋怨道:“二弟这话就见外了,我正愁怎么应付北魏特使,你来了正好。现下他们还没到,三省六部的官员来了不少,不如先跟我会会去。”说着便来扯我手臂。

我忙告饶:“皇兄越说越让弟为难了,正是知道他们未到,我才趁个空见见皇兄,他们若来,弟就只好回避了。”

赵誊奇道:“这又是为哪出?”

我故作烦恼道:“不瞒皇兄说,弟只要想到那北魏公主就不免浑身发冷,若不是君命难违……那些使者更让弟难受,皇兄能替我接待是最好不过了,何苦再勉强?”

赵誊听了斜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脸上方有了点笑意,将手中玉扇又摇两下,“既然如此,也不好再难为你。我看你精神未复,该好好在府中休养才对,有什么事叫人传个话给我,又不顾身子跑来做什么?”

我笑道:“有事相求怎好怠慢,只要皇兄点头,弟就算再添些病症又如何?”

赵誊拿扇子在我头上轻敲一记,笑道:“你这小鬼,又有什么事烦我?不妨说说。”

我摸摸额头道:“皇兄还好意思问我,府里那个关慕秋难道不是你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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