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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的一方恶霸,但他十分孝顺,这名字取自他父母的姓氏,即使难听也从未想过要舍弃这个名字。只是这名字也成为了本镇的忌讳之一,凡是嘲笑他名字的人,至今无一人有好下场。

猜谜大会上若不是有月色在旁护着,涂吕早就对月疏下手。之后见他一人,才设局引他进入这无人的小巷子里。

一再的被人戏弄,涂吕更加无法吞下这口恶气,怒视着对面的男人,愤怒的开口:“本大爷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单就你们刚刚戏弄本大爷的举动,本大爷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你本来就叫秃驴,我又没叫错,为了这点事就要杀我,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月疏可不认为自己对他的称呼有错,同样愤愤地说道。若不是被他挟持,月疏真想打他的驴脑袋。

又一声秃驴让涂吕本就不善的神情变得更加阴暗,“臭小子,我现在就结果了你。”说着加大手上的劲道。

见状柳子俊不再顾及许多,直接冲过来救人。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声,让月疏惊愕,不知发生了何事。柳子俊将少年搂在怀中,后撤几步,冷静的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月光的照射下,柳子俊清晰的看到一根银针般细小的东西射向涂吕,在没入他头部之时突然倒地,连一声悲鸣都没有发出,柳子俊知道那男人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间。

这个男人出现之前,柳子俊并未发现他的行踪,可见此人内力之深厚,能够将吐息完全隐藏起来。

如此一个高手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若是他有心,亦可以轻易取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此处,柳子俊隐隐冒出冷汗,抱着月疏的双手紧了紧。

“漂亮哥哥,发生何事了?别抱这么紧,我都透不过气了。”

被人抱住因而看不见发生之事,月疏闷闷的声音从柳子俊的怀中飘出,让柳子俊一惊,松了松怀抱但却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怀里。

即使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他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而且这杀气是直接针对自己而来。

“月疏,过来。”

冰冷的话语从口中吐出,月色朝前垮了一步,露出被夜色遮住的上半身,双眼看着那被人抱在怀里的少年,眉尖微微蹙起。

尚处于糊涂状态中的月疏突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激动的推开柳子俊的怀抱,朝着月色飞奔过去,“月哥哥。”直接扑到月色怀里。

“喂。”

柳子俊来不及拉住少年,但看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暗暗松了口气。

“月哥哥,你去哪了?”

拥着熟悉的怀抱,原先的担忧害怕此刻已然消散,蹭了蹭月色的胸膛,抬头问道。

“我还没说你跑哪里去呢,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

月色宠溺的刮了刮月疏的鼻梁,眼中有着溺人的温柔,这让柳子俊十分好奇,一个刚刚还充满杀气的男人,此刻会出现如此温柔的一面。

注视了一小会,柳子俊上前招呼道:“……”

“啊……”

一声惊叫让柳子俊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堵在口中。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月哥哥,秃驴是坏人,他不仅踩坏了我的兔兔灯笼,刚还想杀我。”

月色的出现转移了月疏的注意力,突然想起刚刚的惊险,月疏告状道。

从月色的怀中出来,月疏走到倒地的涂吕身旁,看着他倒在地上没有声响,抬腿踢了踢,叫道:“死秃驴,让你欺负我,现在月哥哥来了,哼哼,看我怎么对付你。”

涂吕死的太突然,还没有感到一丝痛苦就离开了人世,脸上的表情仿佛入睡般安静,没有一点死人的恐怖,这也是月疏没有发现他已经死亡,只当然装睡的原因。

不过月疏这嚣张的模样让月色与柳子俊同时无语,而月疏还犹自踢着涂吕,“死秃驴,快起来,你以为装睡就可以让我们放过你吗,你想得到美。”

踢了两脚还是不见秃驴起来,月疏有点不耐烦了,正要蹲身手臂被人拉住。

回头发现是月色,月疏疑惑,说道:“月哥哥,别拉着我,我一定要替兔兔报仇。”

“我已经给他教训了,你即使叫他,他也不会醒来的。”

月色解释道,但并未告诉他真相,他不希望让少年接触到这些黑暗面,故才使用了细针将人杀死而又不会被他轻易发现。

“原来如此。”月疏听后又踢了涂吕两脚,见真没有反应才放弃。

转身搂着月色的腰,月疏眉开眼笑道:“月哥哥好厉害,一出手就教训了秃驴,不像某些人,帮不了忙还尽捣乱。”

月疏一面赞扬月色的能干,一面又讽刺柳子俊的无用,这话说的月色嘴角咧开,柳子俊嘴角抽搐。

“哼,我难道说错了吗?要不是你不相信我的话,非要我们互抖才能辨明真相,我会被秃驴抓住吗?我被抓了你还不救我,害的我被秃驴掐的脖子痛,月哥哥你看,这里肯定乌青了。”

露出白嫩的脖子,上面两个指印清晰可见,月色微微眯起眼,脸色有些阴沉。

看到那两个指印,柳子俊也有着自责,明明是为了帮助少年却没想到最后差点害的少年命丧他人之手,因此月疏的指责柳子俊一丝都不反驳。

“要不是月哥哥出现救了我,你就是杀人凶手。”

指着柳子俊,月疏愤懑的说道,果然还是月哥哥最好了。

柳子俊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后展颜说道:“我正要救你,就被人抢先一步了,这可怪不得我啊。”不希望少年如此看到自己,更不希望他会记恨自己。

“那是你没用。”月疏冷哼道。

“呃,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若是我没用的话,此刻你就无法安然的站在此地责骂我了,早已被地上那秃驴给活吞了。”

柳子俊挑挑眉悠然的说道,暗指那个“昏迷中”的秃驴,既然那个人没有说明涂吕已死,柳子俊也不会多嘴。何况他是否已死,于己无关。

听到秃驴两字,月疏又来气了。若不是他已经昏迷,月疏绝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他。

“死秃驴,你要是清醒,我就扒你皮抽你筋,让你也尝尝我的厉害。”

一想起自己的灯笼被此人弄坏,月疏又显得愤怒异常。

柳子俊耸耸肩表示无话可说,没想到单纯可爱的少年也会有如此蛮横的一面,虽然他能够理解他的愤怒。

“月疏,我们回去吧。”

见两人你来我往说个不停,月色有些不耐,催促道。

“月哥哥,我有气。我的兔兔被踩坏了,好难过。”

月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脸上一副难过伤心的模样。

“我再给你买一个。”

这人太执拗了,月色明白他的这些话无非就是让自己重新买一个给他。

“谢谢月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听到他答应,月疏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把抱住月色,脸上尽是开心的笑颜。

“那肯回去了吗?”

“等一下。”

神秘的眨眨眼,月疏走向那两个被人遗忘的男人面前,诡异一笑。

月色与柳子俊同样好奇他的行为,直到看到月疏抬脚踢向其中一个男人的下、体,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坏人,让你踩坏我的兔兔,踢死你。”

月疏那一脚充满了他对这些人的恨意,看到男人不能动弹,但那一下猛踢却让男人没有表情的脸皱成一团,心中那个解气啊。

“让你们知道欺负我的下场,哈哈……”

狂妄嚣张的笑声回荡在小巷子里,柳子俊望天,当什么都没看见。只有月色一脸宠溺的看着他,明白这家伙小心眼的一面,暗想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他吧。

月牙【捉虫】

解了气的月疏拉着月色前去买灯笼,小巷子里留下柳子俊一人。

蹲下查看涂吕的死状,那安静如沉睡般的模样确实让人难以相信此人已死,而那一针的威力也让柳子俊暗暗心惊。

这一暗器可说杀人于无形,希望此人不是对手才好,柳子俊脸色有些沉重的想到。

站起身看到一旁站立的两个男人,柳子俊不免又要想起少年对他们所采用的报复手段,那一脚下去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废了。

犹自想到少年的行为,柳子俊只觉好笑,会嚣张,会害怕,会装弱势博同情,还会在自己面前变得张牙舞爪,却在面对男人时又变得十分乖巧可爱。

少年的脾性显得多变但不失单纯,给柳子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同时期待下一次的再遇。

“二公子。”突然一黑衣人出现在小巷子里,单膝下跪道,“老爷已等候多时,请公子速速前去。”

被人打断的柳子俊微微蹙眉,“大哥已经到了?”

“回二公子,大公子已经与老爷汇合了。”黑衣人低首恭敬的回复道。

“哼,我这无用的大哥最懂得讨好父亲,难得他能够这么快赶过来。”

不高不低的声音让黑衣人微微一颤,柳子俊的脸上已不见初时的温文尔雅,此刻尽显精明干练,而在说到他那大哥时,语气中的不屑更是清晰的传入黑衣人的耳中。

柳子俊径自朝巷口走去,“将这三个人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听到有人议论。”

“是。”黑衣人答道,直到柳子俊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里,黑衣人才起身朝着那几人走去。

藩龙镇依旧热闹非凡,却无人知道此刻已有三个人消失在这个世间。

僻静的宅子里,唯有蜡烛偶尔发出“噼啪”的燃烧声,一个男人背对着大门,伟岸的身躯如挺立的松柏,静静的站立着,无声的发出一种威严不可近的气息。

身边各站着一个男人,左边的男人有些轻佻的眉目,在无声的环境中两眼不安分的转动着,看到柳子俊进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另一边的男人则收敛着气息,无声无息般仿若一尊雕像,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若近看便可发现此人正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只要有任何的危险出现,就会扑上去将敌人撕碎。

柳子俊进屋后径直朝着中间的男人走去,在距男人三步处停下,俯身叫道:“父亲。”

男人没有转身,“怎么来的这么晚?”低沉的声音,给人一种沧桑感,但同时也蕴含着一股久居高位之人的气势。

“遇到了一些意外,不过已经解决,请父亲大人不必担忧。”恭敬的答道,脑中又回想起那个少年,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被一旁轻佻的男人注意到。

“俊儿,为父不希望我们此次的行踪再被人知晓。”男人的话隐隐带着对他的不满。

“孩儿明白。”

云来客栈

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灯笼铺,谁想沈老板说月兔灯笼只有一盏,得不到新的,月疏发了一通脾气,不高兴的回了客栈,说了声要沐浴就钻进房内。

月色也知道他的脾性,暂时让他安静一会。

此时房间内除了月色之外,还有一玄衣男子正半跪在地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月色留下暗号后寻来的手下。

冷漠的看了地上的玄衣男子一眼,月色搁下手中的茶杯,经过易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的开口说道:“为何来的这么迟?”

从自己留下暗号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月色不免对自己的手下感到失望,“看来本座不在的这两个月,你们都过的太安逸了,以至于忘了我这个主子了。”

不怒自威,一句话让玄衣男子垂首请罪道:“阁主息怒,自从阁主失踪后,属下等人寻了两月依旧未找到阁主,此前刚好注意到端王有异动,就暗中跟随。在藩龙镇见到阁主留下的暗号,属下就立刻赶来见阁主了。”

“端王吗?”月色喃喃道,看来自己追踪的那人正是他,而且另一个人还跟月疏有了接触,想来端王又有动作了。

“自上次暗杀后,端王不知从何处请来了一个高手,属下等人不敢轻易接近,只能伺机埋伏着。”玄衣男子再次答道。

“高手?什么样的一人?”月色对这高手产生好奇,这端王想来是经过两次暗杀害怕了,竟然请来一个高手,哼,以为一个高手就挡得了我吗?

“属下无能,那人着实厉害,每次属下们一接近端王一行人,那人就会发现我们的行踪。若不是兄弟们武功不低,可能早已被那人杀光了。”

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玄衣男子也不想说,但事实如此,又不能够隐瞒阁主,心中已做好了被严惩的准备。

月色眯起眼,第一次从自己的得力手下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也有着诧异。

“杜博,本座不喜欢听到言而不实的话。”月色顿了一下,见他低头不语,继续说道:“但本座相信你的为人,也知你不会用假话欺瞒本座。”

“属下不敢。”

“既然端王找来了高手,我们也去会一会这个高手究竟有何能耐,能让我这得力的属下都为之害怕。”

有些嘲讽的话从月色口中说出,让杜博清楚的感受到阁主的怒气,然他不敢出声,静静的等待着阁主的决定。

月色拿起茶杯喝下一口,“以本座的功力对上他又如何?”

“以属下推测,此人武功恐不在阁主之下。”杜博说出自己的猜测。

“有意思。”难得碰到一个对手,先不管他是否真有如此厉害,但能从自己的手下口中得到这样的评价,看来自己也不能小瞧了那人。

沉思了一会,月色道:“你先下去吧。”

暗想月疏也该洗完澡,月色打算先过去看看这个犹自在生闷气的小家伙。

“属下告退。”杜博从地上站起身告退。

哗啦啦的水声从屏风后面传出来,透过屏风朦胧的照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月疏独自一人坐在浴桶中,房间内唯有他一人,让他憋在心中的气无处发泄,透过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微微嘟起的嘴,脸上透露出一股子不满,那充满孩子气的一面不知怎的,让月疏感到一阵头疼。

“头好疼……头好疼……”紧紧的抱住头,月疏哀嚎出声。

水中的倒影照出他单纯清秀的容貌,短小的四肢,柔弱的身体,让月疏激动之下一掌拍开那片倒影。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激动中原本清明的双眸露出点点血丝,显得诡异恐怖。

“啊……”

头痛让月疏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压抑却让自己更加痛苦。

“月疏,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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