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拍着她的手臂,安慰道:“你若放心不下,就去跟着你永嘉姑祖母吃斋念佛为她祈福吧!”
李荻不由坐直了身体,惊喜道:“好主意。”
怀真望向帘外,洛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盛景。
“过几个月就是元嘉大长公主的忌日,我要去崔园祭拜,阿荻,你要不一起去?总不能整日念经吧?佛祖听多了也会厌烦的。”怀真道。
“元嘉姑祖母啊,”李荻若有所思道:“我在河内时就听过她的名号,外间都在说她是被废后王氏逼死的。”
“对了,小姑姑,你知道废后王氏怎么死的吗?”她饶有兴趣道。
怀真苦笑道:“这个……我对此并不关心,你真想知道的,应该去问你父皇……”她说完却又慌忙阻止,“这种事还是别问得好。”
鲁王把持朝政时,外间都在传说哀帝鸩杀嫡母。可无论哀帝还是鲁王,最终都成了亡魂。
她从未怀疑过三皇兄,从当时的境况来看,鲁王栽赃的嫌疑最大,但从如今的情势来看,新帝的动机才是最足。若真是他所为,那李荻还去问的话,岂不是老虎嘴上拔毛?
“为什么?”李荻天真地眨巴着眼睛问道。
“因为经过之前的一阵子动乱,朝政荒废,地方不稳,你父皇肯定整日里在为那些事操心劳神,你却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去烦他,是不是不应该?”怀真反问道。
李荻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
“霍家郎君怎么样?”怀真索性岔开话题问道。
李荻立刻面红耳赤,粉脸低垂,羞答答地说不出话来。
怀真回到望春台后,董飞銮跑前跑后盯着她的脸看。
她的头都快垂到胸口了,董飞銮还是不依不饶,最后直接追到了寝阁,捧住她的脸啧啧道:“了不得啊,你那位小郎君……还真是如狼似虎。”
怀真拨开她的手,吸了口气道:“拿些药膏给我。”
董飞銮捧过妆镜,挤眉弄眼道:“快瞧瞧,你的嘴唇像是被蜜蜂蛰了,这是咂地多狠呀!”
怀真夺过妆镜丢到了一边地毯上,董飞銮这才拿来一盒混着薄荷的药膏,用丝绵沾了,一点点给她擦上。
清凉的感觉丝丝缕缕地扩散开来,怀真不由舒服地吁了口气,往后躺倒在榻上。
董飞銮凑过来,忧心道:“怀真,那可是萧家后人欸,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在欺骗你、玩弄你的感情?萧家人恨我们恨得入骨。”
怀真伸了个懒腰,道:“萧漪澜呢?”
董飞銮立刻来了精神,兴奋道:“无论哀帝还是今上都厌恶死长秋宫了,你觉得废后的爪牙能有好日子过?听说那些狐假虎威的女官嬷嬷被杖毙的杖毙,发配的发配,剩下的全都充入掖庭为奴了。姓萧的也不例外,她本来就是萧家旁支,当年死赖着不出宫,如今落到这地步,就算萧家也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