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易也可以做到对你坚贞不渝,只要你给他机会。”怀真适时安慰道。
王嬍渐渐平静下来,满眼无奈和哀伤,摇头道:“我是有夫之妇,和您比不得。”
“那你要一直为王家活为崔家活吗?”怀真深感不平,王嬍枕着手腕不说话,似默认。
“定阳落在我手中时,崔家可没派人来救援。”怀真嘀咕道。
王嬍转过眸子望着她道:“恐怕我派出去求援的人,都被殿下截住了吧?”
怀真颇为汗颜,也不否认,笑着道:“并不全都截住了,我故意放走了一两个。”
王嬍叹道:“崔郎执意追随世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怨不得别人。”
怀真又道:“那么王家呢?这么久了,怎么也不派人过来同我交涉?我原想着,他们总该把你接回家吧?”
王嬍惊讶地望着她,“殿下怎会有此种想法?我虽出自王家,可并非嫡系,父兄也是效命于家主的,纵使有心,也无力保全我呀!”
“可是……总该着人探问一下吧?”怀真道。
“出嫁当日,家母再三叮咛,以后我就是崔家人,要与崔郎同生死共命运。言下之意便是将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再麻烦家里。”
王嬍淡淡道,面上无悲无喜。
“我做王家女时无愧于王家,做崔家妇之后也无愧于崔家。若此时弃崔郎于不顾,必会遭人唾弃。”
怀真默然半晌,点头道:“你既如此坚定,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原本还想请你和小崔一起参加……”
“小崔?他可比你年长。”王嬍忍俊不禁道。
“我倒觉得他像个弟弟,”怀真道:“虎里虎气的,还敢跟三郎抬杠,谁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以后去了高平,可有罪受了。”
王嬍咬着下唇,眼中是掩饰不去的担心和不舍。
怀真故意只拣崔易的鲁莽行径说,王嬍的眉头越皱越紧。
“对了,等回去我就和三郎成婚。”她又将话题引了回来,“到时候我安排小崔住隔壁,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王嬍强作镇定,垂眸道:“多谢殿下。”可是眉梢眼角俱是失落和哀愁。
怀真知道她放心不下崔易,故意以言语相激,但却并未得到想要的结果。她才知道越是名门淑媛,身上背负的家族寄望和道德枷锁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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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之际,崔显携家小来拜别。
怀真突然驻足,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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