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想到自己能带着恢复好的仙体回归，那是她的希望。

绝望的是，她亲眼见证了极恶本源进入到了仙界，她却无能为力……

李阳平坐起身，看着刚刚还裂成两半的无字碑，瞬息间闭合，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恍若环境的一切都结束了。

玉清一直没睁眼，她生怕一切都是梦境，直到李阳平握住了她的玉手，她才看向了他。

此时壮年版的司马川也醒了过来，一骨碌爬起来之后，看着满眼的无字之碑一脸懵。

年老的司马川叩谢完仙祖后，正待去找李阳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和瞪着大眼的另一个人撞上了眼神。

“什么情况？”

壮年版的司马川看着垂垂老矣，还是一道残魂的自己。

他受到惊吓后，瞬间飞上了一块无字碑，惊恐不已的转动着眼珠。

“老夫莫不是已经走上了轮回路……”

年老的司马川看到一个年轻版的自己，嘀嘀咕咕的坐在了地上，状若疯癫。

李阳平早就预见到了他们想见的后果，他没插手处理。

这种极端情况，是时空乱流造成的误差。

天道自然会给两者一个平衡的点。

他，不过是个媒介，并不能改变什么。

既然是极端情况，那一切都将会按照天道的正常顺序，继续运转……

“爷爷！那个人好像你啊，他是仙阶三级圆满呢！”

懵懂的尚禹指着惊恐的壮年版司马川吼道，恍若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

司马川转眼看着一身红衣的玉清帝君，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是从仙界回归的，不然，玉清怎会恢复仙体？

而壮年版的自己，也必然是从仙界中来。

他浑浊的眼神逐渐清亮，想到了自己曾经是紫坤帝尊的贴身侍卫，那时候的他便是仙阶三级圆满。

随后数万年间，宇漠，尚禹的父亲尚羿，等仙帝逐渐归位。

直到他被紫坤帝尊指派给尚羿帝君，专职照顾小皇子尚禹……

那是个漫长的过程，仙界中的时空乱流终于在极恶本源降临后停了下来，看似一切都恢复正常，其实，是埋下了巨大的祸根。

他早在万年前未曾陨落时，境界便是仙界中仅次于仙帝的存在，只可惜，一切都被六翼妖王的一场杀戮终止了。

“尚禹，你的父皇是值得尊敬的，不管有人如何污蔑他，想毁掉的清誉，你都不要相信……”

司马川老泪纵横的抱住尚禹说着话。

玉清已经确定自己带着仙体回归了鸿蒙大陆，此刻她想为相扶多年的司马川做点什么。

李阳平却在此时将她揽入怀中。

天道自有天道的循环，他们太过渺小，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就像他们无故被拖入时空隧道，又被丢到过往的仙界，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因”。

至于那个随之而来的“果”，就更由不得他们了。

尚禹懵懂的看着司马川痛哭失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

“阳平小友，烦请您照顾好小皇子，玉清帝君……老夫先走一步了。”

司马川扶起贴在他身上的尚禹，起身后朝二人拱手道。

“轰”

一声闷响打破了这处宁静的空间。

司马川的残魂化作一抹轻盈的光芒注入了尚禹的残魂之中……